許則是從特殊通道出去的，他的信息素已經開始擴散，如果往學生人群裏走，會影響到其他AO。他一邊匆匆往前走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抑製，用咬下塗布層，抬手將抑製按在後頸上。

    特殊通道盡頭是一間專用休息室，許則在門口做了麵容錄，然後推開門。他大口氣，甚至來不及走到沙發邊，直接沿著墻坐在地上，將袋子裏的東西倒出來。手在發抖，許則用牙齒撬開碘伏棉簽瓶蓋，了一棉簽——作太忙，棉簽瓶被放下的時候倒了，許則隻是看了眼，沒時間在意。他握著棉簽棒在手臂側用力塗幾下，接著撕掉注包裝，掰開試劑瓶，取抑製劑，一針打進靜脈裏。

    他本來能熬到回家之後再做這些的，但短時間緒的劇烈波會促進信息素分泌，從而推易期迅速到來。

    而造他短時間緒劇烈波的原因——許則息沉重地閉上眼，強迫自己不去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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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赫揚：懷疑17號在預備校，但沒完全懷疑】

    【設定是這樣的，手環檔位越高，隔絕他人信息素和抑製自己信息素的效果越好】

    第6章

    周二下午，池嘉寒上完實驗課回班，走到二樓時，一抬頭看見許則的背影，他愣了一下，跑了兩步追上去，把人拽住。

    “你不是請假了嗎？”

    許則轉過頭，蒼白，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眼睫垂下來，沒什麽神，但瞳孔水亮，一看就是發熱燒出來的樣子。

    “請了早上的假。”許則開口，聲音很啞，“現在是下午了。

    ”

    長了腦袋的人都知道現在是下午，池嘉寒無言地閉了閉眼：“易期就請半天假？”

    “要期中考了。”許則的大腦好像運轉得有些緩慢，他頓了一秒，繼續說，“今天遊泳課期中考。”

    “可以申請補考，又不是其他科目，不用擔心試題泄，而且你是易期到了，老師肯定會同意的。”

    池嘉寒的邏輯很嚴，本找不出，許則沉默了會兒，回答：“我想今天考。”

    “為什麽非得今天？今天遊泳課上有你喜歡的人？就算有，你要這麽鼻青臉腫頭昏眼花地去見人家嗎？萬一發揮失常考差了，得不償失。”

    隻是一些很荒謬的假設，池嘉寒清楚在許則上絕不會出現類似可能。許則總是一聲不吭地很固執地堅持某些事，池嘉寒僅僅希他能多把當回事——雖然可能微乎其微。

    說完，池嘉寒看見許則的睫了，接著，許則移開視線看向別的地方，過了會兒才說：“不會發揮失常的。”

    “……”

    池嘉寒發覺在與許則談時，雙方的重點總是難以達一致，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AO思維差距的一種。

    “你現在不難嗎？”

    “還好。”許則說。

    “打了幾針抑製劑？”

    “不多。”許則又把目移開，他不太會撒謊，也知道對池嘉寒撒謊沒意義，所以誠實道，“三針。”

    “……你不是alpha。”池嘉寒荒唐地看著他，“你本就是個AI。”

    “三針抑製劑，你就不怕信息素紊發高燒休克？”

    話音剛落，鈴響了，許則忽略池嘉寒的問題，有些生疏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作為無言的寬。許則說：“回班吧。”

    下午最後一節課，陸赫揚從更室出來，泳池邊omega和alpha們已經在排隊熱準備考試。

    隊首的幾個alpha朝陸赫揚招手，讓他站到前排去——可以早點考完試下課。陸赫揚笑了下，搖搖頭，站在了隊伍最後麵。

    有alpha比他更晚來——察覺到後有人，陸赫揚下意識回頭。

    在他往後看的那瞬間，許則正低下頭。

    許則今天臉上沒紗布，鼻子和左臉相的位置有一塊淡淡的青紫，仍然是垂著睫，看不清眉眼。陸赫揚瞥了一眼就轉回，聽老師介紹今天的考試容。

    老師拿著擴音在講話，每個字都在遊泳館裏撞出回音。許則頓了幾秒，抬起頭，看著陸赫揚的後背。

    陸赫揚的材是alpha在青春期發育階段特有的頎長高，介於青與之間，肩脊平坦，很長，背部與手臂上的線條流暢完，皮白皙，沒有任何傷疤淤青——在一眾條件優越的s級alpha中也稱得上是頂尖。

    他垂在側的那雙手，骨節分明，白而修長，垂下來的時候十指自然地彎弧形。這雙手在一個alpha上顯得過於致漂亮，但它同時並不失力量，讓人覺得陸赫揚就該配這樣一雙手。

    許則盯著陸赫揚的左手看，看了有一會兒，他忽然發覺遊泳館裏變得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非常奇怪——許則這樣想著，耳朵裏就猛地湧進了悉的水聲和說話聲。

    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有多出神。

    alpha的考試項目是50米自由泳和200米混合泳，四個考試泳池，每個泳池八條賽道。育老師們按排隊順序將所有學生分組，每組八人，每次四個組同時進行考試。

    許則和陸赫揚被分進同一組，陸赫揚四號，許則五號。

    臨近下課才到他們，前一組還在考試，八個alpha走到出發點預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