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苦大師第二天也沒有太著急，吃了早飯，等到皇上那邊下了朝才進宮。

按照之前說的，莫君夜和尹素婳有已經跟皇上提過，可以讓納蘭家兩位老人在后頭聽著。

皇上想了想，既然這樣，大家都不用藏著掖著，干脆讓何太后帶著幾位老人，一起聽聽看，他跟皇后則是在前面迎接八苦大師。

八苦大師進宮的時候，儀態很是標準，而且整個人給人一種方外高人的覺。

“山野小民八苦，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八苦大師的禮儀，也沒有讓人不舒服。

皇上趕讓不用行禮，看了一眼跟八苦大師同來的莫君夜和尹素婳，讓他們趕坐下。

“早就聽聞八苦大師，想不到是個奇子，倒是讓本宮大開眼界，想不到子竟然也能有如此就……”劉皇后首先開口。

八苦大師微笑回應：“不過沒有其他事擾，一心沉醉在那里而已，皇后娘娘這些年心的事太多，自然沒有辦法像是老一樣，在一件事上花費足夠的力。”

“大師謙虛了……”劉皇后趕說道。

他們雖然在深宮之中，難道還不知道九塵大師的本事？

他的師妹，而且是天機教的教主，這些年掌握著所有的消息，這樣的人誰敢輕視？

“不是謙虛，是事實如此，人的力總是有限的，皇上這些年治理朝廷，自然是沒有那麼多時間發展自己的好……同理，老的時間都放在天機教，同樣也是沒有時間做其他的……”

八苦大師的笑容，非常平淡，卻給人一種很有氣質的覺。

今日九塵大師沒有跟著過來，這樣的場合，他過來也未必會給大家什麼主心骨。

反正有莫君夜和尹素婳在場，這就足夠了。

“這次恰逢大雍有幾件喜事盈門，八苦大師既然來了，不妨一道參加吧？”皇上此時也說道。

八苦大師并沒有用諷刺的語氣說話，恨大雍的皇室，可是那些人已經不在了，只有一個公主一脈，已經沒落了。

“皇上，如果聽過老今日要說的事，能夠給老一個滿意的答復，老自然愿意人之……”

皇上一聽，這個語氣似乎不太恭敬了。

不過他不是輕易生氣的人，尤其是莫君夜和尹素婳既然帶著過來，肯定是心里有數。

屏風之后的何太后他們聽著，卻有些不太舒服了。

這個八苦大師，這個語氣好像有些目中無人了。

“不知道大師想要談論什麼……”皇上還是耐心的問道。

八苦大師看了莫君夜一眼，然后很鎮定的盯著皇上的眼睛：“談談我和大雍皇室的恩怨……”

這句話耳，皇上再怎麼淡定，都沒有辦法保持心態平衡了。

劉皇后更是張的想要找人護駕了，可是看到莫君夜和尹素婳那個安穩的樣子，又想著他們一定是早就知道了，既然還敢把他們帶來，那應該就是沒事了。

屏風后面的五位老人，也是一臉的驚訝，跟大雍皇室的恩怨？

“大師是哪里人？”皇上平靜下來之后，問了一句。

八苦大師說道：“可以說我是大雍人，也可以說我是大梁人，我留的，并不是因為，而是因為無奈……當時那種況下，我的外祖父并不是因為我曾祖那一代恩才有的我，他也不是在任何人的期待中降生，所以我沒有辦法義正詞嚴的說自己的來歷……”

這個話，給了在場的人更多遐想。

“大師這個話，朕沒有聽懂。”

八苦大師看著皇上確實是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就問道：“敢問皇上，大雍世代都會傳給帝王的史，應該提到過當年滿門忠烈的陸家吧？”

皇上聽了之后，眼神猛然發生了變化。

“你是當年陸家的后人？不是說……”皇上不太敢相信。

“沒錯，老是陸家后人，因為陸家，跟大雍皇室有仇……”

皇上的表變得更加震驚，當初他看到卷的時候，就覺得上面對陸家的形容，讓他難。

也是因為憐惜陸家，所以他才放任關于陸家的傳說，在軍中盛行，讓軍士們都知道曾經有這樣一個家族，忠君國，為國捐軀。

沒有想到，陸家竟然還有后人在。

劉皇后卻有些云里霧里，沒有看過那種東西，所以對八苦大師的話，沒有辦法理解。

“看來皇上是明白了，我是來陸家要一個公道……”

八苦大師看著皇上的眼神，就明白他知道了。

皇上沉默了，這次對上陸家的后人，他竟然有些汗。

之前的皇室，犯下了那樣的罪行，確實讓他都跟著蒙。

“朕當時看到卷的時候，也是愧難當，只不過卷上寫著，陸家已經沒有后人，朕當時還神傷過一陣，想不到今日還能見到陸家真正的后人……”

八苦大師卻說道：“陸家確實沒有后人了，因為老終不曾婚配，外祖父只有母親一個孩子，母親又只生下一個老……當年的種種，也是他們口口相傳，傳到了老這里……如果老是真正的陸家人，而且沒有那一半的脈，說不定真的會顛覆大雍。只可惜，老沒有足夠的立場，如今的大雍皇室，又不是當初那個皇室……是人非，即便是恨，老已經不知道應該恨誰了。”

劉皇后終于問了一句：“皇上，大師，你們都在說些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

看到皇上和八苦大師都沒有回答的意思，又看了看莫君夜和尹素婳。

莫君夜打量了一下在場的人，就說道：“皇伯母，這件事還是讓皇伯父說吧，我相信八苦大師想要的，也是讓皇伯父親口承認……”

皇上聽了之后，終于不再沉默。

帝王的承認，對于這樣的一個家族來說，何其重要……

他們終其一生，不都是在保衛大雍，他怎麼可以為了皇家的面，覺得這種事不能說？

他嘆了口氣，對劉皇后說道：“既然皇后想知道，朕便說給你聽，當年提出和親，導致大周毀滅的那一任皇帝，也就是先祖沒有被群臣推舉之前的正統，他在位時，有一家姓陸的將門，就像是如今的木家一樣，滿門忠勇，都是戰場上拿過功績的人，而且軍中威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