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作品在德國已經看過，所以不急于湊熱鬧。

凌羽站在雕塑裝飾的后面，看到陳準在閃燈下是另外一副模樣，他平日的頭發很順，黑垂在額前，正式場合會梳上去，出飽滿的額頭和致的眉眼。

等人群去了另外的地方，里面逐漸寂靜下來，才踩著高跟過去，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一嗒一嗒的輕響。

這次策展和德國不同，有些畫作沒有展覽，但索文字終于可以看懂。

策展主題名稱是中文，寫著“獨只眼。”

最中間的畫仍舊是一組沒有眼睛的人像，下面寫著——

“當我悉你的靈魂，才會畫上你的眼睛。”作品和標語都借鑒意大利著名畫家 Amedeo Modigliani,1884-1920

凌羽手機里還留存著之前的德語 slogan，翻譯過來，和這次的展覽卻有所差異。

凌羽憑票領取到了熱飲，慢吞吞喝了一點，胃里暖和起來，神卻有些疲憊了，昨晚熬夜的勁頭此刻才像水一般緩慢涌現了過來。

展廳角落有單人休息沙發，凌羽走過去坐下，將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后看了一眼手機。

商哲還沒聯系。

凌羽陷進綿的沙發靠背里，握著手機，支著胳膊輕輕合了眼。

覺自己就瞇了不到五分鐘，耳邊就傳來了商哲的聲音。

他在喊的名字。

凌羽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景，一怔，神還帶著迷茫。

因為商哲微微俯下來，距離很近，但面帶了點說不清的嚴肅，見睜眼，才慢慢起。

“商總，你忙完了？”凌羽說完，才發現他一只手正扶著自己的肩膀。

“嗯，”他直起來，收回了手，“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

凌羽了自己的手指，才發現手機早已不在手里握著，邊道歉邊起，下意識地去尋找：“不好意思，我——”

話音沒落，一件黑的西裝從的肩上下來，布料細膩，因的起而落進懷里，又有往下掉趨勢。

凌羽眼疾手快，手抓住外套。

商哲在的背后看到了手機，俯幫拿起來，遞過去的時候，發現對方的作。

“走吧，”商哲把手機放到上，目從那件西裝外套上移開，“上午場結束了。”

凌羽將外套搭在臂彎，跟在商哲后面往展廳出口走。

距離出口不遠有一方卡座，圍坐了兩三個人，側對著他們的人是陳準。他只穿了襯衫，兩之間的袖口被挽起，出腕表，正低頭認真聽旁人講話，領帶因為微微俯而垂了下來。

正對著他們的李由看到他們過來了，不知說了些什麼，隨之陳準也側了一下臉。

看商哲的架勢是要走過去打招呼，于是陳準提前站了起來，從李由手里接過來了什麼東西，緩步走到了他們面前。

凌羽跟在商哲后面停住了腳步，臂彎的外套隔著料，在皮上出來輕微的重量。

陳準說策展方有準備了紀念品，他將一個包裝致的書簽遞給商哲。

商哲接過來道謝。

陳準的手心里還握著另一枚書簽。

凌羽站在原地沒有，過了兩秒，他往前走了半步，緩緩開手掌往前，目下垂，并不往前看。

抬手，指尖落到了他的掌心，頓了一頓。

陳準看到了的左手手背。和以前相比，這幾年明顯是保養過了的，所以更白皙纖細，手指干干凈凈，上面沒有任何裝飾。

短暫的相，溫度都來不及傳遞，便住書簽收回手，輕聲說了一聲“謝謝。”

陳準的了，目從的手上到了臂彎的外套，再往上移，能看到的脖頸下，在即將對視時他又輕垂眼皮，沒說出話來。

他垂在側的手指了一，終于讓出了位置。

凌羽往前走了。

他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商哲問：“吃完飯回去？”

“我還有點別的事，不吃了。”

“直接回家？”

“不回，我周末去別住。”

李由過來拉了一下他：“……你服？”

陳準的目慢慢落回對方臉上，面愈發白了。

“哎，”李由說不下去了，攬了攬對方的肩，“我們也去吃飯吧。”

凌羽獨自回到了車上。

不著急發車子，手臂搭在方向盤上，子輕輕伏下去，下蹭到了抱著的西裝外套。

布料細膩涼，往下埋了埋，鼻尖微，嗅到了很淡很淡的苦橙味。

味道比車外飄浮的秋日更清澈。

第47章 Chapter 47

凌羽回到了大學時的出租屋。

將陳準的外套用架掛起來，隨后回到床上補了一個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下午六點。

外面的天已經黑，凌羽下樓，在拐角的便利店挑了些水果和蔬菜，拎著塑料袋慢慢地往回走。

狹窄的上下坡，路旁的燈在六點準時亮了起來，燈只能照開很小的一塊地方，凌羽看著地面上的影子變長又變短，一路明明暗暗到了樓底，單元門的樓道口仍舊是看不清的黑。

樓層的住戶不多，沒有電梯，聲控燈也不怎麼靈敏，凌羽跺了跺地面，頭頂的燈仍舊不亮。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