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樓的拍賣會已經開始了。
拍賣會的規矩,越是好的東西越留到最後軸,前邊基本是拋磚引玉。
前頭的時候,薄斯禮一張英俊的臉始終板著,沒什麽緒。
陳筠坐在他側,還是發揮了一波東道主的優勢,給他介紹了幾樣藏品。
可惜,薄斯禮沒什麽興趣。
藏品拍到了人圖,起拍是五百萬,一錘百萬。
價格剛喊出來,前頭的薄仲卿便大大咧咧地舉牌喊到了“一千萬。”
場上一陣唏噓。
“薄二這好風流的人設,到了拍賣會上也崩不了。”
“誰不知道好這一口,之前的前朝十大名圖,也是被他拍走了。”
……
喊了幾個來回後,人圖最終被薄仲卿以一千五百萬的價格拍走。
“承讓了,各位。”
薄仲卿挑了挑眉梢,角勾起,十分得意。
助理在一旁汗,小聲提醒:“二,您得節製一點了,您這個月的信用卡又刷了。”
薄仲卿睨他一眼,“信用卡不就是拿來的嗎?”
助理:……
下一樣藏品是一支珠釵。
翠玉鎏金,上麵嵌了一顆夜明珠,非常漂亮。
薄斯禮眉目微,薄輕啟,“這是什麽?”
陳筠已經在低頭玩手機妹了,聞言愣了愣,看向他,“什麽?”
“那支釵,好看的。”
陳筠忙收了手機,一本正經地介紹說:“這是民國頂級工匠許老的最後一樣作品,民國的大明星孟蝶佩戴過,後來孟蝶落魄後就變賣了,輾轉到了我這兒。”
“穿一旗袍,挽個發髻再上這支珠釵,妥妥的豪門貴婦啊!”
陳筠的描述很快在薄斯禮的頭腦裏映現出來。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易歡穿著旗袍,頭戴這支珠釵朝他走來的模樣。
不錯。
雖然星湖灣的首飾夠多了,但確實一支這樣的珠釵。
“起拍價五百萬,一錘五十萬。”
“六……”
“一千萬。”
薄斯禮和薄仲卿的聲音同時響起。
薄仲卿回頭,看向後的薄斯禮,薄斯禮冷冷盯了他一眼。
薄仲卿:……
薄仲卿回頭,質問助理:“你不是說他是衝著海洋之心來的嗎?”
助理:“您不是要拍《人圖》嗎?”
“我就不能多拍一樣了?”
助理:“……那他也可以啊。”
“……”
薄仲卿想了想,罷了。
他又沒有薄斯禮有錢,剛不過。
不過一支破珠釵,他才不稀罕。
一點都不。
薄斯禮一開口,在場安靜了兩秒。
大家都在權衡。
薄斯禮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丟了東西事小,得罪了薄斯禮事大。
如今薄家權勢日益盛大,薄斯禮在財團部的地位又日益顯赫。
為了一樣藏品得罪他,實在沒必要。
薄斯禮喊了價後,無人再敢喊,於是這支珠釵就歸了他。
“多謝各位割。”
薄斯禮清冷的嗓音在場上回響。
後排的葉婉已經氣得雙目燃了火。
他拍這支釵,肯定是要送給易歡。
可那人,哪裏配用這麽好的東西?
葉婉招招手,將助理喚來:“那邊況怎麽樣了?”
“一切正常,都在我們的安排之中。”
“好。”
葉婉瞇了瞇眸。
等那人出醜聞聲名狼藉後,薄斯禮自然會厭棄了。
到時候,自然還是薄斯禮的未婚妻。
隻有,才配站在他的旁。
芙蓉閣那邊。
易歡一進來便想走了,可林晶拉住了,讓忍耐忍耐。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易歡也不好和林晶開口解釋,隻好坐在林晶旁,盡量離那人遠遠的。
“這位就是易歡易小姐吧?”
對麵廣告商馬總開口笑盈盈地問。
“是。”
林晶點了頭。
易歡在側坐著,臉黑著,很不好看。
林晶看出了的異樣,但是人都到了,他們是乙方,不好不給麵子。
要是甩手離席的話,今天的合作也就談崩了。
隻能在桌下拉住易歡的手,盡力的緒。
“我們趙總是易小姐的忠實,易小姐之前在校時候拍的幾部作品,趙總都看過。”
“易歡確實很有天分。”
林晶說:“所以這次我們才特意請到來擔任副導演。”
趙總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戴眼鏡,大腹便便,頭大耳。
此時,那雙瞇著的小眼,正過厚重的眼鏡片打量對麵的人。
白白淨淨,看著就香可口。
當初,這可是易家許諾要給衝喜的小新娘。
結果,小姑娘沒嫁過來,他父親就去世了。
一想到那晚上,他險些就要將這隻小羊吃進肚裏他就饞得慌。
要不是薄家那位多管閑事,這人,現在就是他的了。
“易小姐,要不,你和我們趙總喝一杯?”
一旁的人提議。
易歡從始至終悶著頭,隻想趕把時間挨過去。
林晶見狀,連忙說:“這個不行,我們易歡懷孕了,不能喝酒。”
“咳,就一杯,啤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對方的人繼續起哄。
“就是,我們可給你們投了一千萬,一杯酒怎麽了?”
“易小姐這還沒紅就開始擺架子了,怎麽?看不起我們趙總?”
話說著,已經有人起,要把酒杯往易歡手裏送了。
“趙總。”
側的林晶從勸酒的人手裏接過了酒杯,角勾起,擺出溫和的笑,“我是這部戲的總導演,我替易歡敬您。”
趙總細小的眼睛瞇起,打量了林晶一番。
人比人氣死人,林晶雖也是個清秀佳人,但有易歡這樣的絕人在前,其他的再漂亮都顯得寡淡了。
何況,今天他的目的,隻是易歡。
“哼。”
趙總將酒杯“砰”地放在桌上,灑了一半,憤憤道:“誰要和你喝了,也不掂量自己的斤兩!”
林晶臉上的笑容僵住,那杯酒也隻好默默放了下來。
包廂裏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其他的幾個導演都在給易歡使眼,想讓易歡屈服。
畢竟,也隻是一杯啤酒。
但易歡,像是沒看到一般,拿起筷子,淡定地夾了一芹菜,“味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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