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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第93頁

眾臣散去,馮連寬笑意不變,轉額頭的汗,心裡嘀咕著陛下可真是給了他個好差事。

推開門,他走到正在下棋的元栩和宋老太師面前,躬作揖:「陛下離宮這段時日,就辛苦兩位大人坐鎮朝廷了。」

元栩溫和道:「同辛苦。」

宋老太師落下一顆棋子,暢快道:「老夫贏了!」

元栩淡笑,「未必。」

兩人又埋頭對弈起來,直到夜深人靜也未離開寢殿......

*

夏日行旅艱難,有欽差笑稱想買幾頭駱駝拉車,元佑坐在眾人中,聽著他們天南海北的暢談,沒有流出任何興趣。

回到馬車時,他將一袋麵食丟給殊麗,懶散地倚在小塌上,指著車廂犄角的箱櫃,「那裡有果飲,自己拿。」

殊麗那會兒只吃了半個饅頭,自然沒有飽腹,聞著香噴噴的包子和餃子,掩於面紗下的輕輕一抿,更為飢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況還有那麼遠的路途,殊麗摘掉面紗,起一個包子吃起來,等吃空了紙袋,耳邊傳來一聲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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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養活。」

殊麗沒理他,拿起繡棚開始刺繡,琴棋書畫皆不通,唯繡工一絕,穿針引線時,素手來回翻轉,很快繡一幅群山圖,群山下的食棚里,幾伙人聚堆閒談,表各異,正是欽差們剛剛的狀態。

小塌上傳來男子均勻的呼吸,殊麗收起繡棚,靠在側壁上小憩。

別的欽差都是塌共眠,或乾脆宿在道旁的柳樹下,只有他二人例外。

殊麗倒也沒計較元佑沒有風度,為婢久了,早已不記得被謙讓的覺。

不知過了多久,殊麗被刺擾醒,發現車的風燈已經燃盡,漫開無盡黑暗,耳畔傳來嗡嗡的蚊蟲聲,隨後一拍,就是好幾隻。

手背上被叮了兩使勁兒撓了撓,不但沒有緩解反而更了。

出發前,木桃為準備了驅蚊的線香和塗抹的膏藥,奈何沒有亮,尋不到。

「元佑,有火摺子嗎?」

才不管對方睡著了麼,死了。

塌上的人發出一聲清淺的「嗯」,殊麗沒有聽清,黑走過去,彎腰靠近,「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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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腰間一被元佑攬住腰肢摁在了塌上。

「啊。」短促的一聲驚呼後,整個人陷一方麝香味道的懷抱,鼻尖磕在那人膛上,疼得倒吸一口氣,「元佑!」

「別吵。」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被醒的不悅,不容置喙地將人圈在自己領地。

殊麗推搡不開,俏臉癟得通紅,「有蚊子,你放開我。」

「蚊子咬我。」元佑屈膝,無意中領略到了香培玉琢的

殊麗被他無賴的行徑惹怒,抬手去推他的臉,「說了,放開我!」

就知道元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這不,沒裝上幾個時辰就原形畢了,可恨那個狗皇帝還讓他們同行同車,不是把往火坑裡推麼。

若不是有木桃在宮裡,真該趁機逃跑,再也不回那個是非之地了。

雙手手腕被抓住於枕頭旁,呼吸變得紊,掙扎的力氣消失殆盡,如砧板的魚等待野的啃食。

元佑支起一側膝,懸於上方,耳畔除了蚊蟲聲還有劇烈的心跳聲,似要跳出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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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點。」

他拽下車簾子的系帶,在手腕上纏了幾圈,才起去燃燈。

殊麗被燈火晃了眼,慢慢睜開時,聞到一濃香,應是驅蚊蟲的薰香。

站起,被男人一推,又倒回塌上,「你......」

元佑坐在長椅上,撣了撣指尖的灰,「燃香了,蚊子不會再咬你,安心睡吧。」

「給我解開。」

元佑抱臂後仰,後腦勺抵在車窗旁,著夜風徐徐吹向後頸,「再吵,也給你綁了。」

以他的厚無恥,肯定能做出那樣的事,殊麗沒再彈,側一團,閉上了眼。

那香里有安眠的分,殊麗本就睡眠不差,相輔相後更是一宿好眠。

一覺醒來,腕上空空,連個勒痕都沒有,殊麗眼皮坐起,發現自己睡了足足四個時辰。

清早鳥語花香,伴著涼風,是一日最清爽的時段。元佑和欽差們聚在食桌前吃著油潑麵,紆餘的氣度在眾人中極為顯眼。

禮部員是各大府衙公認最有氣度的一群人,可在元佑面前就有些黯然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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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麗收回視線,拿著洗漱的皂角、牙去往溪邊,男子們出行不會在意細節,但姑娘們不行。

來到溪邊時,殊麗瞧見了由小廝陪同的龐諾兒,再定眸一看,那名小廝長相秀麗,是個兒家。

也是,大小姐出行怎會不帶婢。殊麗沒多在意,距離們一丈外站定,蹲鞠起一把溪水。

潺潺溪水清冽清涼,打在臉上很是舒服,殊麗浸帕子起脖頸。

龐諾兒瞥一眼,氣不過站在自己上游,帶著婢往上走,站在了殊麗的另一邊。

殊麗沒去較真,洗漱後準備離開。

「等等。」龐諾兒

殊麗轉,「龐姑娘有事?」

「陛下讓你跟著元佑同吃同住,是有意將你送給他做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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