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族之戰？你說，先前跟我對戰的人，不是人族？”楚羽微微皺眉，他剛剛在畫面中看到的那些，就像一個過客，雖然看得無比清晰，但就像看電影一樣，所見即所得，無法準的知到裡面雙方的境界，更不要說分辨對方的種族了。

“不是，那是界魔羣族的始祖。”老和尚輕聲說道：“天地本無極，生靈從無到有，如雨後春筍，大量出現在這片天地之間。其實這片天地，原本並不大。是無量的法力，讓它越來越大。到最後，分裂無數個宇宙，形不計其數的大域。”

楚羽靜靜聽著，老和尚講到人族和界魔羣族恩怨的本源，講到羣雄並起的時代，講到源天池……

按照老和尚的說法，源天池是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生靈的起源之地。

“但不包括你。”

“你不是從源天池出來的。”

“你是天地間，極數原始生靈之一。”

“所以，無論歷經多世的迴，無論經過多個紀元，似你這樣的生靈，早晚還是會站在這世界的巔峰。”

老和尚看著楚羽，十分平靜的說道：“人族跟界魔羣族的恩怨，也終將做一個瞭解。能做到這一點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你看到的另外那個人。你們兩個，缺一不可。”

“那個人在哪？”楚羽問道。

老和尚道：“多世，你們都錯開了，沒有再相逢過。或許，這是你們故意的。就如同人間的王不見王。不想見面，不願見面。一旦見面，便又是一場不死不休的大戰。”

“雙方爲何而爭呢？資源？地盤？名聲？還是什麼？”楚羽看著老和尚問道。

“都有吧。”老和尚嘆息道：“其本，是在爭第一種族。”

“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虛名？”楚羽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老和尚。

老和尚道：“那可不是虛無縹緲的虛名，那是天道的認可！爲何世間萬生靈，修行到一定境界，無論高低，最終都要化作人形？爲何世間種族，都爭先恐後想要與人族通婚？人族天道認可，人類的，跟宇宙相契合。也唯有人，才能修煉到至高無上的境界。”

楚羽忍不住嘆：“所以說，這場戰鬥，依然還是要打下去的……”

老和尚點點頭：“這並非想不想，願不願的事，就算人族想要言和，界魔羣族也不會答應。無數次的戰鬥，都是它們發的。”

楚羽看了一眼一旁依然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萱涵，默然不語。

老和尚道：“所以，像這種期盼兩大種族能夠實現和平的孩子，當真天真。”

“所以就連您這種得道高僧，真正的大佛，也無法坐視？”楚羽看著老和尚問。

老和尚笑呵呵的點點頭，很坦然：“生而爲人，然後纔是佛。”

楚羽臉上出認真表，衝著老和尚點頭示意：“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你所肩負的，和你要做的事，遠比你想的要多很多。”老和尚微笑起來：“而且終究，還是要靠你來解決的。”

“我會努力的。”楚羽點點頭。

“你已經逃避了無盡的歲月，該回來了。”老和尚說完，微微閉上雙目。

下一刻，楚羽驚訝的發現，時彷彿在倒流，老和尚的影越來越淡。

到最後，連同整座古廟都消失不見了。

旁的萱涵茫然張開眼，看著楚羽：“咦？剛剛發生了什麼？詩詩姐和小仙姐呢？們怎麼都不見了？”

嘿，老和尚這一手，玩的到是高明啊！

楚羽忍不住搖頭失笑，然後看著萱涵道：“們閉關修煉去了。”

林詩被菩薩帶走，徐小仙被爺爺領走，再見時，說不定真的能給自己一個巨大的驚喜。

唯有萱涵，這個可憐的天真孩子沒人要。

就像老和尚說的那樣，生而爲人，然後纔是佛！

萱涵是界魔羣族中的公主，人族這邊，又有哪個會願意收留呢？

想了想，楚羽忽然將那眉宇間帶著一道疤痕的英俊男子形象用法凝結出來，問萱涵道：“這人，你認得……”

楚羽還沒說完，萱涵便一聲驚呼：“你怎麼可能認識我哥？”

“你哥？”楚羽微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萱涵。

多有點難以置信的覺。

萱涵說道：“你怎麼會有我哥的畫像？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只是……他眉宇間沒有那道疤！除此之外，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楚羽手一揮，兩人出現在一間客廳裡。

客廳是地球現代化的客廳，茶幾上還擺放著一套茶。

萱涵一臉驚奇的四下打量著，這，那，然後一驚一乍的。

楚羽坐在沙發上煮水沖茶。

“這就是人類的傢俱嗎？做工太細了！是怎麼想到的？”萱涵打量著一個水晶擺件，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去，又飛快的回，回頭看著楚羽問道。

“你們界魔羣族，沒有這種嗎？”楚羽看著萱涵：“按說界魔羣族，也應該有這種高度發達的質文明吧？”

“沒有這種，跟這些完全不一樣。”萱涵坐到楚羽邊，剛坐下，又嗖的一下站起，一臉驚訝的回看著沙發。

然後用手試了試，又坐回去，彈了彈：“真好！”

說著，又看向楚羽：“人類的文明，真是強大無匹！”

楚羽笑笑：“跟我說說你哥吧。”

“我哥？那是個混球！”萱涵咬牙切齒，似乎一臉痛恨的表，不過其實眼裡卻是充滿溫馨的。

“哦？”楚羽饒有興致的看著。

“我哥比我還要癡迷人類的文明，只不過他很怪！”

萱涵皺著眉頭說道：“他一邊癡迷人類文明，可另一邊，卻是對人族無比痛恨。整天在那說狠話。”

“說什麼？”楚羽問道。

“他說……”萱涵猶豫著，看了一眼楚羽：“我還是不說了吧。”

“說說看，反正人族跟界魔是敵人，說什麼都正常。”楚羽笑著道。

“那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萱涵說道：“他整天說，人族必須徹底鎮下去，要摧毀人類的文明，打破人類的信仰，最好讓他們什麼信仰都沒有！然後讓他們推崇質至上，樂之上。最好連修行都徹底停止掉！這樣，不需要很久，可能只是眨眼之間，人族的基就被摧毀掉了。”

楚羽一臉無語，覺萱涵說的，特別像地球重啓修真文明之前的很多年。

被稱爲末法時代的那段歲月。

想想剛剛萱涵還在誇讚的這一切，不正是那個時代的產麼？

難道這些……都是那個傢伙曾經定下來的謀麼？

好像差一點就讓他給實現了啊！

只是差一點！

“不過呢，你也別往心裡去，我哥跟你不一樣，那就是一個沒出息的紈絝子弟。整天遊手好閒，什麼都不學，什麼都不做。我從家走的時候，他應該連破虛境的修爲都沒有。”

萱涵輕聲嘆息道：“用我父親的話說，這就是人類說的爛泥扶不上牆，還死鴨子，非得說什麼自己的機緣不到，一旦到了，便可一飛沖天。”

“或許吧。”楚羽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如果萱涵的哥哥，真的是最古老畫面中那個眉宇間帶著一道疤痕的傢伙，那麼，說不定還真像他說的那樣——時候到了，便一飛沖天！

只是，什麼時候，纔算真正到時候呢？

……

……

薰一步步走在虛空中，不斷進行著推演，時而皺眉，時而沉思。

出塵俗的氣質，讓哪怕行走在這無人的空間中，也是那樣的鎮定自若。

從上甚至找不見半點孤獨的覺。

只是有些想念家裡面的花花草草了，覺得自己天生就適合做一個花匠。

塵世間的任何事，都與無關。

可生而爲人，總是不由己的。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擺所有人的存在而獨自歡快的活著。

也不行。

因爲不是一生下來就什麼都會的。

那些人把養大，教會各種知識，讓長，讓擁有今天這份氣質……

欠那些人的。

欠人的，早晚是需要還的。

不還不行。

債這東西，欠不得。

源天池那裡的人，無論出來過的，還是沒出來過的，都說著塵世的氣息污濁不堪，難以忍。

薰在出來之前，也是這樣認爲的。

只是真正出來之後，來到這沒有始氣的地方，卻並沒有覺到這裡有多麼污濁。

相比終日呼吸始氣的那種舒適，這裡的空氣似乎更加自由一些。

並沒有污濁不堪，難以忍。

“所以那些人真的很矯。”

“所以沒有出來過的那些人，更矯。”

自言自語。

“都沒出來過，僅憑出來過的人帶回去的那一點氣息便斷定這人間空氣污濁，到底是空氣污濁，還是他們的心……”

“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說他們，畢竟他們都是我的長輩。”

“倒是這人間一定有我沒見過的花草，可以帶一些種子回去，種下，看看在始氣滋養下，它們多久能夠生靈？”

薰臉上又重新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