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金佛寺的山路有些崎嶇,馬車即使行駛緩慢也會小幅度跌宕。
繞到半山腰後就需要自己走石梯上去,所以今日三人的穿著都低調很多。
“注意著腳下,有些落石子絆腳,都小心些。”沈鳶為長輩,時刻注意著提醒薑雲曦與蘇婧歡。
“知道了,母親。”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怕薑雲曦摔著,蘇婧歡主將手遞了過去牽著。
三人沿著石梯上山,今日來上香的人不在數,畢竟,春日祈福,一年好運。
求姻緣,求仕途,求平安,這是多數人來寺院上香的目的。
尋到住持捐贈了大批香火錢後,三人才進院中燒香拜佛。
薑雲曦手中拿著三支香,真的到祈願時,忽又覺得好似沒有再多的求了。
與親,事業與錢財皆有。
跪在金黃墊上,合上眼,如今唯有一願:
所之人,平平安安。
——攝政王府——
杜隕賢端端正正地站在王府書房,不卑不,行完禮,聽候蕭瑾熠發問。
他雖在朝廷被明裏暗裏地針對,但好在陛下信任他,縱使那些員再見不得自己,也會有所收斂。
徐家想要拉攏他,但是他清楚,但是他不會屈服。
蕭瑾熠覺得眼前人莫名有些眼,說不上來,仔細看他寫的文章,以及對臺城農業發展的治理之道,能夠確定眼前人確實有才。
不可多得。
“本王離京近兩月,京中發生的很多事尚未詳細得知,聽聞瑞王一派有意拉攏你,你是何想法?”
蕭瑾熠這般說,但實際上一回京城,暗一與暗七就將京城發生的大小事全部告知。
“臣隻遵陛下旨意,無意參與其中。”杜隕賢的腔音穩重,鏗鏘有力。
他絕不想要與徐家,與瑞王牽上任何關係,若真要他選擇加一個派別,他更願意跟著鎮北王府。
畢竟,沒有鎮北王府當初的那些善行,他和他的書友,恐早就凍死死在京城。
他不奢求榮華富貴,隻希自己的才華有地方可施展,不要被派係爭奪的浪埋沒。
“你倒是頭腦清醒。”蕭瑾熠不能否定,眼前人確實聰明,若是他科舉失敗,他也會想辦法將他作為門客,為他所用。
“春播進行中,臺城的瑣事還需你多加上心。”
“本王不會為難你,也無心拉攏朝臣,退下吧。”
蕭瑾熠疏離的語調在房中響起,端的是漫不經心,不疾不徐地站起,站在高位凝視著他,不怒自威。
“攝政王殿下,臣有一事相求。”忽然,杜鄖賢跪在地上,直了腰,目炯炯有神,看向蕭瑾熠那一刻,忽然黯淡下來,帶著祈求。
“何事?”
蕭瑾熠這麽問,其實心底已經約莫猜測到。
徐家想要掌控住杜隕賢,無非就是在他邊安自己的人。
“徐相想將徐清兒許配給臣,臣不願。”
“又是這種爛招數。”蕭瑾熠冷嗤一聲,滿眼盡是對徐嶸生的鄙夷。
杜隕賢聽到這句話時,心底其實已經開始慶幸,看來這門婚事能夠作廢。
——金佛寺——
上完香之後,三人準備在禪房休息一會兒就離開。
卻不想,屋外一陣吵鬧聲,尖銳刺耳,沈鳶了眉心,吩咐瑞香姑姑出去看看,原來是徐清兒在鬧事。
“母親,我去看看吧。”薑雲曦從椅子上站起來,說著就朝門外走去。
綰秋跟在後,已經默默準備好如何收拾人了。
齋院是寺院供大施主休息的地方,的多為家之人,因為條件有限,房間也挨得。
不巧了,徐家眾人今日也來上香,正好遇上李婉清,徐清兒看見就想起被薑雲曦欺辱的畫麵,便隨意找了借口也要收拾一頓。
此番,薑雲曦剛出門就瞧見李婉清麵憔悴,臉頰帶著紅,雙眸含淚好不惹人憐。
一退再退,徐清兒直接命自己後的兩個侍抓住了手臂,扼住。
“薑雲曦不在,我看誰給你撐腰。”說罷,就準備再扇幾掌。
又和扯上關係?有些時候薑雲曦也無奈,站在屋簷下,揮手讓綰秋去阻止。
從不會沒事找事,但若有人偏偏要來招惹,可別怪不給人麵子。
綰秋做事從來不含糊,快步上前直接扣住徐清兒手腕往後一拉,用了些力氣,若不是徐清兒後還有人,準摔在地上。
隨後,一記手刃劈向扼住李婉清的兩個丫鬟,將們擊倒在地。
“清儀郡主。”李婉清如同看到救星般往薑雲曦那走,躲在的後麵。
薑雲曦暫時沒有心思去理會,邁步朝徐清兒去,角勾起涼薄的笑意,寒冰刺骨:“徐小姐好大的麵子啊?見到本郡主還不行禮?”
徐清兒咬牙關,回眸看了眼徐夫人。
“清儀郡主,是清兒無禮了,還請不要與置氣。”徐夫人趕忙上前,將徐清兒拉到自己的後。
以前惹不起薑雲曦,如今又是準攝政王妃,更惹不起。
“天不早,我先帶著離開了,不礙您的眼睛。”徐夫人事圓,強製扯著徐清兒離開,若待在這兒,恐又生事端。
薑雲曦沒製止,等人走遠後,才回眸看李婉清。
沒變過,依舊是那般弱,可憐,憔悴。
“就這麽甘於讓別人欺負?”
“凡事隻能靠自己,家世不如又如何?律法擺在麵前不會用?”
徐家如今於風口浪尖,行為事小心,本不敢肆意妄為。
會被欺負的原因很簡單,是因為不會反抗,由著別人欺辱。
“多謝郡主相助,婉清明白了。”李婉清暗暗抿,垂憐的目往下瞟,說話時,眼角那顆氤氳已久的淚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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