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黎被他釣得不上不下,難得很,偏偏捨不得放開他。
容凌鬆開,指尖又一下耳垂:「晚點還有事兒,暫且放過你。」
「什麼事兒啊?」鍾黎的呼吸漸漸平穩,腦子也恢復了清明。
容凌來港確實突然。
以他的格,再想也不會丟下工作突然來這兒吧?
「有個很重要的關於醫藥方面的合作項目,基地選址出現了分歧,我過來看看。」他長話短說。
鍾黎懂了,也不多過問,只叮囑他:「注意。」
容凌笑笑,手按著的腦袋輕地了。
正要說點什麼,手機響了。
他起去臺外面接通,隔著玻璃窗,鍾黎看到他神肅穆地聽著,垂著頭踩過樹葉投下的影,過一會兒才收了手機回到室。
「你要出去?」鍾黎看到他已經背對著在穿外套了。
不知為何,心裡有點兒失落。
意識到這點馬上收起了這種心思,覺太矯了。
兩人心有靈犀,一分鐘後,他穿好服彎下腰,單手撐在一側又給了一個綿長溫的吻。
他的依和不舍都在這個吻中,與之前霸道的索取不同,鍾黎都到了。
吸了吸鼻子,也有點不舍,在他離開時又主手勾住他脖子,送上自己的。
又過了幾分鐘他們的才分開。
容凌輕地拍拍的背脊,安道:「去去就回來,工作,沒辦法。」
沒吭聲,雖然理智已經歸位,上還是那樣。
但也不會說什麼挽留的話來影響他工作,只能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乖,忙完就回來。」他又吻了吻的臉頰。
他何嘗捨得,不免又近幾分,和額頭相抵著。
上有種很自然的清香,溫馨而醉人,讓他樂不思蜀,寧願溺斃在這溫鄉里。
既讓他,又讓他不舍。
他想,這就是他前半生一直在追尋的東西吧。
「你快走吧,別耽誤了工作。」鍾黎拉開他弄頭髮的手。
「我們黎黎太懂事了。」
他這次是真的走了,腳步聲很快由近及遠,繼而是輕輕的門闔上的聲音。
鍾黎心裡震了一下,抬眸去,門真的關上了。
屋子裡空的,只有一個人的影。
在沙發里呆坐了會兒,起走到臺上,就這麼趴在欄桿上朝下面去。
樓層有些高,但約能看到一樓戶大堂的一些模糊景象。
過了約莫有幾分鐘那麼久,看到一個高大的影走出了大堂,漸漸沒更深沉的夜里,不知怎麼,鼻尖又酸了一下,有點兒難。
過了好一會兒,才沒打采地去洗澡了。
容凌直到後半夜都沒回來,鍾黎終於扔了遙控,翻睡了。
可惜怎麼都睡不著。
忽然就有些埋怨他,既然這麼忙,幹嘛還要專程過來一趟來看?
弄得也不上不下的,可惡!
窗外是無邊暗沉的夜,屋子裡亦是一片寂靜的昏暗。
鍾黎的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
鍾黎看一眼,竟然是魏允打來的,心裡忽然詭異地跳了一下。
那一刻,說不清那種不祥的預是從哪兒來的,忙給接通了,近乎急切地問:「餵——」
「夫人,我是魏允。」
「是容凌出了什麼事了嗎?」鍾黎只覺得一顆心好像被了一下,說不出的惶恐。
魏允是個說話辦事都不拖泥帶水的人:「先生出了車禍,現在在聯合醫院。」
鍾黎腦子嗡嗡的,好像有弦猝然崩斷了。
見不吭聲,魏允怕多想,忙道:「不過沒有大礙,只是了輕傷。本來他不讓我告訴您的,不過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您說一下。」
鍾黎已經不想聽他後面的話:「我馬上去醫院。」
「我派人來接您?」
「不了,我自己過去吧。」
魏允再三叮囑路上小心,才將電話掛了。
鍾黎抵達醫院時,天已經蒙蒙亮。
醫院裡瀰漫著一刺鼻的消毒水味,一路走來一顆心就沒平靜過。
深吸口氣,推開病房房門。
容凌沒有睡著,垂眼靠在床上翻看一份文件。
「都傷了還工作?你是真不要命!」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火氣,「噔噔噔」奔過去就從他手裡搶過了資料。
容凌好笑地看著,無奈按了下眉心:「不是工作,只是一份急資料需要簽收。」
手朝平直遞來:「乖,給我。」
鍾黎還瞪著他呢,手裡不,抿著。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不甘示弱。
容凌扶住額頭,只好笑一笑說:「就簽個字,保證不多看。」
鍾黎也知道自己不占道理,悶了會兒,不不願地把文件還給他。
見他低頭簽好字,將文件合上遞給走進來的魏允,臉也沒有好多。
「夫人,坐。」魏允給搬了把椅子。
算是緩和了一下氣氛。
鍾黎對他道謝,在病床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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