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鍾黎的目倒無敵意，只是含著一種鍾黎說不清楚的打量。

鍾黎不記得兩人有什麼集，當時也沒放心上，注意力都在葉維上了。

實在不覺得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擺明了是惡意針對看笑話，鍾黎覺得連敷衍都多餘，微微頷首，轉就踩著高跟鞋走了。

餘里看到葉維抄著手冷笑一聲，鍾黎心裡更加發堵。

再若無其事也不能否認，項目到了手裡。

俞和平的辦公室在頂樓，鍾黎到門口時整理了一下著裝，深吸一口氣才叩門進去。

「小鍾啊，坐。」他在招呼一個合作商，都沒看，抬抬手示意到一旁等。

外人在，鍾黎不好發作，只好坐在那邊等著。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跟個木頭人一樣杵著，俞和平時不時笑兩聲、愉悅而歡慶的模樣刺痛了的眼睛，像是不斷往臉上打耳。

手機震了一下，是徐靳發來的消息，問是不是病了，他看到早上發的朋友圈了。

鍾黎想起來他出差了，今天才回京。

不知為何眼眶就有些發酸發。

本來是不會跟你說這些事的，但這個項目，本就是冉文聰補償給的，徐靳從中牽線，是用了他的人，結果卻被旁人摘桃。

鍾黎想了想，還是跟他說明了實。

倒不是拿著當令箭，純屬不想就這麼便宜了葉維，會氣死的。

另一邊，俞和平結束談話送走了合作商，將門關上，折返回來。

他單手叉著腰，手裡還著一雪茄，表不咸不淡的，實在看不出什麼愧。

鍾黎心裡愈發堵，更多的則是一種撓心窩子的氣憤。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連話語都這麼平穩。

鍾黎掐住掌心，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聽著不像是質問，可還是忍不住帶出了幾分氣音：「俞總，環能的項目一直都是我在負責的，我忙活了大半個月，你轉手就給葉維了。有經過我的同意嗎？」

「環能的項目至關重要，政府都很關注，要是搞不好，那可是嚴重影響市容的，要是搞砸了我也沒法代啊。你病了這麼些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我總不能因為你一個人影響整個項目、影響公司吧？」

他說得那麼冠冕堂皇，鍾黎卻更加氣憤。

之前那些小作都忍了，這一刻真是徹底地看清了這個人，無非是接機打的平衡之道而已。參與環能那個項目的人大多都是帶著的，現在全被分給了葉維，這是要徹底打散手裡的人。

俞和平似乎也覺得過了，安道：「這也是沒辦法的，這個項目實在太重要了。我知道你委屈，這樣吧，我把TR那個項目給你做。」

「各種半路換，您也不怕我倆把這倆項目都搞砸了。」鍾黎語帶諷刺地說。

俞和平面一沉，正要發怒，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本不耐煩地看一眼，瞥見上面的名字，眼皮都跳了跳，甚至來不及趕去外面當著的面兒就接通了，人才往外走：「徐公子，不是您想的那樣……」

雙手捧著那手機，別提多鄭重了。

鍾黎怔了怔才明白過來，是徐靳給他打電話了。

沒想到他真會過問這種小事。

想必俞和平也沒想到。

這一通電話打了足足有十分鐘，委實超出了鍾黎對徐靳的認知。他對俞和平這種人，向來是沒什麼耐心的。

「黎黎，不好意思啊，之前把項目給葉維主要是因為靠譜到工期問題，現在既然你病好了，這個項目還是給你來做，你看怎麼樣？」

鍾黎真是大開眼界。

年人的世界就這麼些彎彎繞繞，明哲保、見風使舵、利益當先……不過，鍾黎這一刻確實不想再忍耐了，也覺得跟著這樣一個老總沒怎麼前景。

也許，骨子裡還保留著曾經的那一份骨氣和吧。

在俞和平愣怔的目里，鍾黎緩緩起：「對不起俞總，我現在鄭重告訴你，我不幹了。」

事後打了電話給徐靳道歉。

到底是拂了他的好意。

「我當是什麼事兒？黎黎，我們是什麼？」他似乎是在一個飯局裡，周邊觥籌錯聲不絕，笑聲沉沉過話筒傳來，總有種耐人尋味的低沉曖昧。

可也沒有立場質問什麼。

因為他的態度始終維持在友誼的界限邊緣。

若是過度撇清，反顯得稚小家子氣，也忒得罪人。

很長一段時間，鍾黎覺得和徐靳都維持著這樣一種微妙的平衡。

其實也考慮過更進一步或者逃避，但都不太合適。

容凌的再次出現，更是打破了這種僵局。

徐靳的態度也有更微妙的轉變——似乎不再甘於固守在那一條安全界限外，有了別樣的試探。

好比今天的這個電話，他本可以做得委婉一點，可卻在發完消息後立刻警告俞和平，這樣骨、毫不避諱，完全不像他的行事作風，倒像是——做給看。

鍾黎沒辦法猜他心裡的想法，這讓心裡更加不安。

但是和容凌之間，真的有未來嗎？其實鍾黎心裡也是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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