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瑜嘆息著搖搖頭,「我都快不認識他了。」
「薄時郁什麼子誰不知道,天天求他的人多了去了,他的喜好與決定,從來不會輕易更改,我都說不他,只有你,小江織,怕是你開口,薄時郁就沒有不答應的。」
江織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想客套兩句,可想了想,還是淺淺的笑了一下,「薄時郁是對我好。」
那樣子,像是尾翹上天的小貓兒。
何瑜被逗的笑了。
下午的時候,天上開始洋洋灑灑的下起了雪。
薄時郁已經出去兩個小時了。
江織有些按耐不住,想給薄時郁打個電話問問他幹嘛去了,卻沒想到電話撥出去卻是關機。
這下子江織突然有點慌了,拿著手機急著去找了在客廳看電視的何瑜,「阿姨,你知道薄時郁去哪兒了嗎?他手機關機了。」
何瑜詫異的挑眉,「關機了?」
立刻也給薄時郁打了個電話,確實關機了。
「他說他去郊區的平山,也不遠,來回兩三個小時差不多,再等等吧。」何瑜皺了一下眉頭。
「大過年的,他去爬山?」江織委屈,「還不帶我。」
「什麼爬山呀,我聽說那山上有一個寺廟還靈的,你知道,做生意的就信這個,他去求什麼了吧,別急別急,等等就行。」
雖然何瑜安,可江織心裡的焦躁還是抑不住往外冒。
又過了一個小時,雪越下越大,薄時郁還是關機。
這下子,一屋子三個人都坐不住了。
薄老爺子沉著臉在一邊打電話,聯繫人要去搜山看看。
何瑜在那兒調著新聞臺看,上面說著今天有暴雪預警,嚇的何瑜趕把電視關了。
至於江織呢,抱著肚子坐在角落裡,一張小臉煞白。
似乎能知到主人的焦躁,雪團在旁邊的手指,哼哼唧唧的。
可江織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眼神有些不聚焦。
何瑜走過來,拍了拍的肩膀,「你還懷著孩子呢,千萬別著急上火,不會有事的。」
江織遲鈍的抬頭,木然的重複著,「對,不會有事的。」
話是這麼說,可江織渾都在發抖。
這是江織過的最漫長的一天。
是無比期待的新年,也是最難熬的時刻。
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長了無數倍,讓人到無比的煎熬。
整個老宅,是死一般的沉默。
突然,外頭傳來了汽車的聲音。
接著,是傭人驚喜開口,「先生回來了!」
江織幾乎是瞬間站起來,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泥塑一點點的回籠五魂七魄。
看見薄時郁走進來的一瞬間,江織眼睛刷的紅了,踉踉蹌蹌的想跑過去,薄時郁卻先一步,大步的走過來,把人擁在懷裡,輕聲安,「沒事,寶寶,我回來了。」
剛剛在等待的時間,江織一滴眼淚都沒有,可現在在薄時郁懷裡,卻像是再也克制不住似的,噎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一面哭著,一面用拳頭捶打男人,「你怎麼回事啊你,大過年你往外跑什麼,還下著雪,不知道我會著急嗎?薄時郁你討厭死了,你怎麼這樣啊……」
薄時郁任打任罵,還低聲道歉,「我錯了,寶寶,我錯了,別哭了。」
本來薄老爺子臉也不太好,想要罵薄時郁兩句,但見江織這個樣子,趕給薄時郁遞了個眼神,讓他好好哄人。
薄時郁抱著哭的快上不來氣的江織回了房間。
雪是從男人下山的時候開始逐漸加大的,山路變的泥濘,薄時郁幾次差點倒,弄的上也很狼狽,頭髮被雪弄在額前,服也不再整潔。
可他並不顧得上這些。
江織坐在椅子上,薄時郁就半跪在面前給眼淚。
「新年呢,不興掉眼淚的。」
江織眼睛紅紅的瞪著他,「你還敢說我?你自己說,你跑出去幹嘛了?求財神爺嗎?你真是掉錢眼裡去了,你有那麼多錢還沒賺夠。」
薄時郁沉默了一瞬,從兜里掏出了一截紅繩。
他低下頭,把紅繩系在了江織的腳踝上。
薄時郁的手有些涼,到江織的時候瑟了一下,卻沒有躲開。
「我去寺廟裡給你求了平安繩,聽說新年這一天去求福最靈驗。」
男人低聲,手指還輕輕挲著江織的腳踝,著那紅繩。
江織驀地嚨一哽,有些說不出話來。
暴雪天,男人獨自上山,去給求了平安來。
薄時郁突然低下子,輕輕吻在了江織的腳踝,瓣也在了紅繩上。
今日暴雪漫天,寺中整個大殿,只有薄時郁一個人跪在那兒。
寺中師父來問他,是不是求的東西太多了,怎麼要跪這麼久。
薄時郁說,他的太太要生產了,他想求太太平安。
師父嘆息,「生死之事,但看心意。」
薄時鬱閉了閉眼,對著佛像再次拜了下去。
「滿天神佛知我誠心,保佑我的江織平平安安。」
第39章
江織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被哄好。
但又控制不住的角上揚,忍了忍,沒忍住,還是哼了一聲,「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做那麼危險的事啊,要是出了點什麼事,你讓我,讓孩子怎麼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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