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講得太投,完全沒注意到舷梯有腳步聲。
周畔:“真的,我沒聽錯。大嫂就是這麽說的!”
“那也沒問題呀。大哥領證這麽火速肯定是他先追的大嫂嘛。大姐,你真的好一驚一乍。”
“你沒聽懂重點!重點是誰追誰嗎?重點當然是大嫂之前本沒發現大哥在追,在這種況下,大哥上來直接提結婚?!他倆婚前沒啊?大哥這也太——”
“酷斃了!”周帆對著周畔停在半空的手掌來了個highfive,“我就知道大哥非常人所及,連追人都這麽猛!”
“……”
和男高中生真的講不到一起去。
周畔搖搖頭:“算了,是我對牛彈琴。”
“大姐,你在侮辱我嗎?”
“不不不,是我侮辱牛了。”
周畔說著一回頭,僵住。
“大、大大大大哥?!”
“不用那麽多大。”周沉輕描淡寫地覷一眼,“嗯,很嚴。”
“這不是……一家人嘛,分一下不算那什麽吧。”
周帆好奇地出腦袋:“大哥,你追人真這麽猛嗎?”
周沉沒正麵回答他,隻說:“別出去說。”
“我肯定不會啊!”周帆舉手發誓,“爹地媽咪那我都不講的。”
目落在周畔上。
周畔立馬站直:“大哥,我這次肯定也不講!”
背後講人八卦最尷尬的就是被抓個正著。周畔這次發誓含金量直線上升,隻不過看周沉的眼神變得微妙。
沒想到大哥真人不相,還玩先婚後那一套。
看大嫂現在的狀態,不是妥妥的熱嗎?
也是,大哥除了悶一點無趣一點氣場太強一點其他樣樣都拔尖。怎麽可能不?
奈何答應大哥不出去說,周畔心難耐,隻好自己給自己腦補故事。
在甲板上坐了沒多久,也就周帆魚線了兩回兩回都空軍的時間,周沉起上樓。
他估著沈頤喬再睡下去,會影響晚上的睡眠質量。
推開門,果然好眠。
日從舷窗一角曬進來,照到床尾的位置,將室明暗切割兩塊。沈頤喬一條小在外麵,夾著卷團的薄被,姿態鬆懶。線下,豆沙指甲油泛出細碎的。
他今早近距離觀察過,當腳心踩在他肩膀上時。他一邊扶穩,一邊說:“它在發。”
沈頤喬告訴他那貓眼。
問他:“漂不漂亮?”
“很靚。”周沉抬高的腰,“和你現在一樣。”
今日運量很足。
剛才決定醒的心臨時改變,周沉轉走向床的空餘那側。
他陪著又睡了半個小時,沈頤喬終於抻著手臂坐起來。
剛睡醒,眼前的一切都是迷茫的。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顛簸,花了好幾十秒,才想起來此刻仍在遊艇上。傍晚浪疾,船漾在海麵上輕微搖晃,難怪這一覺宛如搖籃裏的嬰兒,睡得這麽實。
了個懶腰,再倒下時準地倒在周沉懷裏。
沈頤喬是故意的。
看到他闔眼睡在旁邊後,控製不住想蹭蹭。
顯然他睡得不深,連眼皮都不睜,手卻準地環住的腰。鼻息落在發頂,輕輕淺淺的一聲:“不睡了?”
沈頤喬在他懷裏翻了個,麵麵,也進他雙之間。
“睡得骨頭都酸了。”說。
明顯帶有撒意味的一句,周沉睜眼,目溫沉沉落在上:“起來運運?”
“哪種運?”
某個無的按機開始有一下沒一下替酸痛的,從後頸到腰,像給小貓順那樣力道勻緩。順得不抱怨了,他才冷不丁地說:“這裏隔音一般。”
此刻沈頤喬已經忘記自己前麵那句狂妄的話。
尾音上揚:“啊?”
“你想要的那種運也可以。”替按的那隻大手上移,落在邊,拇指暗示意味十足地摁開,“隻要你不出聲。”
後續當然是不可能了。
能在他麵前偶爾放肆一下已經是太打西邊出來,更過分的事沈頤喬是一點都做不出來。別提已經知道隔音不好,且周畔周帆還在樓下打鬧。
隔音的確一般,躺在這偶爾能聽到一兩聲變聲期男高中生穿極強的公鴨嗓。
周帆在說:“大哥上去好久了!”
“小孩別多管閑事!”周畔回。
用肘推推周沉:“起來了。”
“別管他們。”
“不行,我很要麵子的。”
沈頤喬說著從他懷裏退出來,翻坐起。又是一個長長的懶腰,說:“我這個月可能要出差幾天。”
“要我陪你嗎?”周沉理襟的作一頓。
“拜托,我是去出差,又不是去旅遊。哪有出差帶家屬的……”沈頤喬誇張地瞪他,“我就是和你報備一下啊,你想什麽呢!”
周沉收拾好起,路過時語氣似有埋怨。
周沉:“但我出差時有好幾回都想帶你。”
沈頤喬:“……”
一直到甲板上,沈頤喬還在默默複盤那句話。
出差想帶是什麽意思?
難舍難分?
他幹嘛用那種語氣說?弄得好像是人神共憤負心漢一樣。
在家也是有想他的好不好?
最近幾次出差多出的視頻電話不就能說明問題了嗎?
餘瞥向吧臺對麵的男人。
因為周畔鬧著要在遊艇上開尾酒party,一沒搖人二沒做好足夠的準備,的那位古板兄長充當起了酒保,以一人一支尾酒的限令讓他們早點喝完早點滾回家。
當然周帆未年,長兄不準,隻能獨飲冰可樂。
怎麽有人搖冰塊都能搖得那麽攝人心魄啊?明明作生,臉也是矜貴疏離的,但就是吸睛。
手腕晃間皿折出冷質的,愈發襯得那張臉不可挑剔。
沈頤喬放棄看,托腮看得認真。
旁邊手機響了一下,沒理。
周畔正巧路過,朝亮著的手機點了點下。
沈頤喬隨手撈起,眉一皺。
——畫麵上一個巨大的數字3,某記錄APP發來的彈窗提醒:距離你們3周年還差4小時啦!別忘了在這一天與你的另一半慶祝吧!
什麽玩意兒?
哦,是之前的一直忘了刪。
APP到點就會跳出和向知南的紀念提醒。
沈頤喬看了一眼,隨手刪除。
沒有當回事,周畔卻不然。
張又激地掐了自己一把,故事都說得通了,三周年!不是先婚後,是在結婚前他們已經談了三年!而大哥的招數和想象的一樣古板無趣。
跟相親似的,上來就擺出雙方條件談結婚。
這才導致大嫂說還不知道他心思呢,就聽他提結婚。
大哥可以啊,談那麽久了,還瞞那麽深。
這麽想來領證也不是突然舉,是籌謀已久。
趁沈頤喬去衛生間的空檔,周畔湊上去,誠懇道:“大哥,我錯怪你了。”
周沉將調好的一支低度數尾酒遞過去,“錯怪我?你不把腦子裏七八糟的故事往我上套就已經要講多謝了。”
“是是是我現在跟你道歉,我都看到啦!大嫂手機裏跳出提醒,嘖,三周年。你們瞞得夠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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