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玠總是想起,念念不忘,有時候會做一些難以啟齒的夢,讓他遲遲不愿醒來。
張玠這個人固執的離奇,又非常的有耐心。這兩年沒拉攏阮敬辭,說實話也談不上拉攏,不過是互相利用。
他要沈嗣的命。
至于阮敬辭想要什麼,張玠還沒清楚,但是他一點都不關心。
張玠認真思索,自己若是拿著把刀站在阮明姝的跟前,將刀架在脖子上,如果不肯答應他,他就去死。
阮明姝會如何?
張玠仔細想了想,阮明姝恐怕會說——那你就去死吧。甚至會讓他死的遠點,別讓他的濺到了那張漂亮臉蛋。
如此想想張玠就越發煩躁,幾杯冷茶下肚也消不掉心中的火。
外頭風大,天漸暗。
張玠手里握著從護國寺請來的佛珠,珠子通碧玉,是用的鐲做的,珠子里面添了些符篆燒的灰。
業障難消,他著實不甘。
想盡了法子也要困住,便是死了也不想放過。怨來怨去只能怨老天不公,偏生要讓張家遭了難。
若非家中橫生變故,阮明姝又怎麼會氣焰囂張跑來他面前理所當然的退婚。
張玠亦是信不過阮敬辭的,這個弟弟雖也有狼子野心,倒也承認是盼著沈嗣早死,可阮敬辭明世故,就算盼著他的姐夫早死,也不會親自手。
張玠以前從來沒想過,沈嗣會是難以連拔起的心腹大患。
所謂真人不相,也不怪阮明姝被他哄得團團轉。
房門被敲了兩聲,丫鬟戰戰兢兢站在門外。
張玠讓人進了書房,是他母親派來的小丫鬟,端著剛燉好的湯,恭恭敬敬走到張玠的跟前:“爺,這是老夫人特意讓廚房給您燉的補湯。”
張玠淡淡道:“放下吧。”
小丫鬟張的都在抖,將湯盅放在桌上,低垂脖頸,一片細膩白皙,來之前還特意抹了香,含帶怯,臉蛋漸漸泛起薄紅,“老夫人讓奴婢伺候您……”
張玠問:“伺候什麼?”
小丫鬟覺得爺這聲問的極其冷漠,心尖怕的一抖,小心翼翼抬起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終是抵不過,壯著膽子,往前蹭了蹭,弱無骨的手輕輕落在男人的腰間。
倒也不怕,本就是老夫人挑出來給爺當通房。
家世清白,樣貌不俗,才被老夫人挑中。
后院里不知道有多丫鬟想爬爺的床,只是平日不敢僭越。
張玠擰住的手腕,一把用力推開,他心本就不佳,如此一來更是火上澆油,冷著臉了人進屋,眼睛看都不看可憐兮兮倒在地上的人,“送回我母親那兒,該怎麼置就怎麼置。”
底下人哪敢忤逆他,捂住丫鬟的急匆匆拖了出去。
張玠得了清靜,臉好看了些。
他著手里的佛珠,一顆顆攥得,好想如此就能將也牢牢握在掌心。
——
阮明姝這幾個月的日子,無比快活。
除了沈嗣就沒人能管得了,而且這些日子阮明姝又琢磨出來對付沈嗣的好法子,確實有些江山易改本難移,吃了教訓的事也不會長記,偶爾還是會被趙清夢的三言兩語就騙了過去,拉著春枝去書院門前瞧兩眼京城里新起有名的大才子。
聽說是從江南那塊來的,被送到京城讀書。
長得極其出挑,比有些姑娘生的還致貌。
趙清夢因為弟弟的緣故,有幸見過一次,那位才貌雙全的年。雖然趙清夢了婚,依舊被那番樣貌所驚艷。
“阮明姝,他長得真的是極好的。”
趙清夢在阮明姝耳說了幾回,就有點忍不住,原本也就喜歡讀書讀得好的男子,而趙清夢又將他夸的天花墜,好似神仙下凡。
幾次下來,阮明姝就有點克制不住。
蠢蠢了起來,便趁著沈嗣在宮里,悄悄地就隨趙清夢去了躺書院,倒也矜持,掩面示人,趙清夢明正大領著進了書院,借著給弟弟送東西的由頭。
送完東西,趙清夢就給阮明姝指了那位如今在京城大出風頭的小公子。其實便是趙清夢不給指,阮明姝也看得出廊橋下長得最好的那個年。
看清那張臉時,臉顯而易見沉了下去。
這張臉很悉,確實好看。
但是再好看,也不喜歡,不會有什麼好臉。
那舅舅竟然將外室生的兒子送到了京城里了!幫別人養親兒子養這樣,還真是大公無私。
阮明姝氣的手抖,就是瞧不起他。
外室所出,份卑賤。
“就是他?不過如此。”
趙清夢詫異:“雖說攝政王樣貌也是不俗,但這位小公子也不差吧。”
至沒有阮明姝說的這麼差。
阮明姝見不得別人維護他,這個人份卑賤就算了,竟然還肖想過,想起這件事阮明姝還覺得惡心。
什麼東西,他也配!
如今癩蛤蟆想吃天鵝的男人還真是多。
竟然都不會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的什麼模樣。
“反正我不喜歡他,你下回也離他遠點。”
“你不知道,這位小公子不怎麼理人。有幾分清高。”
阮明姝翻了個白眼,“我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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