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曦知道聞人湙不是好糊弄的，知道此事敗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只能自言自語地罵了趙勉幾句。

容鶯聯想到自己的境，也不覺得難堪，不知容恪以后會如何看。容曦似乎看出了心中所想，說道：“我既將你當做妹妹看，便理應勸你幾句。換做是我也就罷了，你無食邑無封號，切莫學那前朝公主以殉國，日后有人想起你也不過一句忠貞烈子，又有何用，不如活著實在，任他百般屈辱也要過去，無論三年十年，總能等到揚眉吐氣的那一日。”

容鶯搖頭：“我不會做傻事，三姐姐的話我能明白，忠貞向來只對弱者有用。”當有了權勢，即便面首無數，還是會有人前仆后繼地奉承討好。與其為了忠貞而死，不如努力擁有讓人閉的實力。

如果不是被人迫，也不會做出尋死的事來。即便前路如何艱難，總要想法子活下去的，即便是茍且生，也好過死后為一捧黃土。

容鶯姿纖弱，總是卑怯地躲在人后，容曦很與有什麼集，總當是一只膽小的鳥雀。如今漸漸發現，容其實更像葦，看似弱實則堅韌，任由風吹搖擺，始終留在原地不曾彎折。

“我以前不喜歡你，也十分稀奇聞人湙對我的金銀財寶視若無睹，為何卻看上無權無勢的你。”笑了笑，又補上一句，“現在似乎明白了，你確實討喜。”

“那這個孩子呢？”看向容曦的小腹，很難想象這里日后會高高隆起，孕育一個并不期待的生命。

往日總有主意的容曦，第一次面對這個無法除去的孩子犯難了，沉默了好一會兒，也只說出一句：“我不知道。”

第51章 好困 “故人之”

王馥雪被衛尚書拋在京城后, 并沒有如眾人預想的一般為笑柄，反而愈發快活自在，握著許多地契和商鋪, 走到長安任何一都不怕有人敢不敬。也是等到長安陷落, 眾人才看明白，富商本不是王馥雪的舅舅, 的舅舅不過是個幌子, 真正控實權的卻是王馥雪。養兵養馬都需要錢財, 與聞人湙各取所需, 混得風生水起, 哪里還有人敢惹不悅。

聞人湙不顧續弦的份, 給了一個鄭國夫人的誥命。妻有誥命，丈夫卻不知道哪去了, 此事荒誕又不講道理，立刻就有老臣不忿, 寫了一萬字的奏折痛斥此事。聞人湙最煩底下人小題大做廢話連篇，將這些不想看的給了許三疊理。許三疊看折子看到頭暈眼花, 三更才睡下, 第二日在宣政殿議事, 本就一肚子火氣，最后和那寫折子的老臣吵了起來，竟鬧到了拳腳相加的地步，還要靠著幾個武將兩人扯開。

于是王馥雪的名號傳得更廣了，加上本就是貌婦人，這些流言便離不開桃韻事，牽扯的人也有許多。

崔清樂聽到外人傳聞人湙被一個棄婦迷得神魂顛倒，心中自然是十分不屑, 然后聽多了也不擔憂，便想隨著兄長進宮打探虛實。然后就在這時，王馥雪竟主下了拜帖，邀請長安城的命婦貴們一同去的府邸賞花。

若還在從前，些許心高氣傲的家夫人不屑與一個商戶來往，可這使和許三疊乃至聞人湙與都有傳言，誰都按捺不住好奇心。

容鶯也同樣收到了花帖，如今的份本來不便去拋頭面，但留在宮里就無法結到能幫的人，還不如出去走走。好在眾人只知道是被開恩不殺的公主，并不知曉與聞人湙有什麼，不至于讓無地自容。

王馥雪是個生意人，請各位貴婦來游園，多半是有什麼買賣想拉人伙，名和爭議對而言都不是壞事。

容鶯到場的時候，許多人看的神都較為微妙，有同有鄙夷，也有漠然和譏諷。中間不乏一些因為家中人主張在守城時投敵而被容曦置的，自然對容鶯也沒什麼好臉。習慣了遠離眾人，做個默默無聞的聽眾，然而如今因為叛軍占領長安，為公主，反而了眾矢之的。

在大多數人心中，已經是個亡國公主了，應該被發配，亦或是凄慘的囚宮中，再好些也是被哪個將領收后宅。沒有殉國已經是罪孽，哪能著鮮，風姿綽約地出現在賞花宴上。

崔清樂也在其中，只暗暗看著，對于邊人的冷言冷語不置一詞。在容鶯來之前，也被各種眼打量過。畢竟除了王馥雪，與聞人湙傳聞最多的就是，眾人都認為聞人湙若上位，必定會為皇后，再不濟也是皇貴妃。

如今多了個王馥雪，曾經對心懷艷羨嫉妒的人，自然也忍不住幸災樂禍了，可表面上還是要恭敬討好。容鶯就不同了，非但沒有如同眾人所想的凄慘，反而過得很好，甚至比在座的許多人還要好，這讓們如何得了。

崔清樂清傲，聽不得旁人的奚落，父親居二品，兄長也居要職，誰敢出言不遜。而容鶯沒有靠山，誰會稀罕一個被俘的公主。

除了王馥雪和崔清樂，沒什麼人知曉在聞人湙那里得到的珍視。

“公主這料可真好，像是浮錦，這一批聽說都進貢宮里了，我也才只有一條帕。原來是給公主裁了做裳，難怪看著遠遠走來就彩照人呢，公主真是好命。”

這樣的話若放在往日也就罷了，放在今日必定是不懷好意地譏諷。周圍人聽到上穿的事浮錦，不鄙夷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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