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白著臉後退了一大步,喃喃低語,“我不信顧會忽然得白病!”
“我討厭……就算真得了白病,我也不可能給捐骨髓!”
說著,重新開啟公寓大門,就想把這兩個瘋子關在外面,永不相見!
陵死死地扼住了的手腕。
他看向的眸中,滿是厭惡與不滿。
“霧,從小到大,你總是這麼自私!你已經害死了媽,你還想害死是不是?”
“你給捐贈骨髓,不會有任何損失!相反,我們還會給你一筆錢當作報酬!可若等不到捐贈的骨髓,會死!”
霧被陵這話給逗笑了。
笑得眼淚流到了心底。
害死了媽媽?
究竟是誰害死了媽媽啊!
顧的死活,跟有什麼關係!
什麼又做害死了顧!
霧發現,有時候大笑,會讓人的心臟格外疼。
笑得彎下了腰,笑得難以呼吸,笑得好一會兒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迎上陵的視線,“如果我給顧捐贈骨髓,我有損失呢?萬一會傷害到我的呢?”
“顧的命珍貴,我霧的命,就不是命了對不對?”
“霧,你簡直不可理喻!”
曄看向霧的眸中滿是失。
“不就是捐贈次骨髓,怎麼可能傷及命!跟我去醫院,給捐贈骨髓!”
瘋子!
家的男人都是瘋子!
霧護著自己的小腹繼續後退。
有那麼一瞬,想說,我懷孕了,若給顧捐贈骨髓,我肚子裡的孩子會死!
可,說了又有什麼用?
以家男人對顧的偏程度,說出來,他們不可能放棄迫捐贈骨髓的念頭。
倒是可能為了哄顧開心,親手弄死肚子裡的孩子!
只能掏出手機,報警。
陵一眼就看穿了的意圖,他快速奪過的手機,砸落在地上。
他聲音冷得滴水冰,“霧,你這副惡毒、冷的模樣,真讓人噁心!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裡,你必須給捐贈骨髓,否則,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又是生不如死啊!
霧笑得更是怎麼都直不起腰。
其實,早就已經生不如死了!
只是因為尚有牽掛、大仇未報,只能強迫自己活著!
“有病!”
霧恨恨地盯著自己兩位緣上的親哥哥,“我也把話放在這裡,我絕不可能給顧捐贈骨髓!”
掙不開陵的鉗制,霧直接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得到自由,霧連忙往小公寓裡面衝。
曄作更快。
他上前一步,直接強盜一般把打橫抱了起來。
“放開我!”
霧掙扎著想跳下來。
可曄被當家繼承人培養,從小便接各種嚴苛的訓練,素質特別好,霧這點兒力氣,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倒是因為太急、太恨,再加上掙扎得太劇烈,肚子彷彿裂開一般疼著。
疼得額上冷汗滲出,漸漸都使不出掙扎的力氣。
“給捐贈完骨髓後,我會給你一百萬!”
摔下這話,曄抬腳,就抱著霧徑直往電梯裡面走去。
霧木然地看著未知的方向,忽地自嘲地低笑出聲。
多可笑啊!
的親哥哥們,隨便給顧買一個包、買一件珠寶首飾,就下不來百萬。
是他們的親妹妹,他們迫給顧捐骨髓,給一百萬,都好像是施捨!
怎麼就會姓呢!
忽然就特別特別討厭自己的姓氏!
從小到大,這也是,的親大哥第一次抱。
可他抱,不是因為對妹妹的,而是用這個擁抱來錮,讓無路可逃!
霧心臟鈍鈍地疼著,疼到碎裂後,又止不住生出了絕。
如同迷路的人自言自語,“如果媽知道你們這麼對我,一定不會原諒你們!”
聽到霧提起顧枝意,曄、陵同時僵了下。
不過很快,他倆眸中又默契地只剩下了厭惡與鄙夷。
他倆幾乎是異口同聲開口,“你這個殺人犯,也有臉提媽!”
“我不是殺人犯!”
霧急切地為自己辯解,“我親耳聽到,是顧槿害死了媽!給媽餵了藥,媽才會大出!”
“閉!”
曄極度不耐地將霧的聲音截斷,“小姨人那麼好,絕不可能做出這種狼心狗肺之事!”
陵也忍不住附和,“也就只有你這種罪人,心腸歹毒、自私自利,惡意往別人上潑髒水!”
霧又想笑了。
這個人間就是這樣。
很多人,總是更願意去信,他們想象出來的真相,卻不願意相信現實。
可悲、可憐、可恨、可笑!
霧還想著向鄰居求救。
只是此時天尚早,且曄直接帶去了地下車庫,一路上本就沒遇到什麼人,只能被他強行塞到了後車座上。
陵是明星賽車手,車開得跟要飛起來似的,霧也沒勇氣跳車。
因為現在跳下去,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死路一條!
很快,霧就被強行帶到了清和私立醫院。
醫生們早就已經在手室外面待命。
看到霧,連忙有醫生迎上來,要把帶進手室。
“我不給顧捐贈骨髓!”
霧靈機一,“我有病!傳染病!要是我給捐贈骨髓,不僅救不了,還可能傳染別的病!”
“這……”
醫生們臉上滿是為難,畢竟有傳染病不是鬧著玩兒的,他們也怕一個不小心,被傳染。
“的骨髓!”
曄涼聲對醫生命令,“沒病!就是壞,見死不救!帶去手室,必須讓給捐贈骨髓!”
醫生們微微有些猶豫。
但想到他們升職加薪都要依靠家,且他們還拿了顧槿的好,還是決定強行取霧的骨髓!
“放開我!捐獻骨髓需要捐贈者自願!我不願意捐!你們強行取我的骨髓,是犯罪!”
霧拼命掙扎。
好幾個醫生強行把往手室拖,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若真進了這手室,大門一關,肚子裡的孩子更是求生無門!在裡面,顧指不定會用什麼手段對付!
絕不能進這人間地獄!
被推到了手室門口,霧死死地著牆,不願意進去。
見曄沒有了耐心,那幾位醫生直接打算給注鎮定劑。
“別過來!”
霧張地盯著距離越來越近的針頭,“我不打針!你們快放開我!”
霧急得脖子上都約約能看出青筋了,可肩膀死死被人按住,還是不了。
好像,護不住的孩子,是命中註定!
以為,下一秒針頭就會扎進裡面,沒想到傅北津忽然衝過來,狠狠地將針管砸落在了地上。
平日裡,他上都是沉沉的冷,但此時,他上罕見地覆滿了戾氣。
他聲音更是凌厲到令人不寒而慄,“你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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