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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一八一二章 伏桑

「快快快,前面就是鬼佛界了。」

「戰場應該開在中元界石碑附近,紅娘之前金杏傳道,就在那地兒,趕先去佔一個安全的觀戰場地吧!」

「畢竟是前劍仙之戰,亦或者鬼劍仙與當今五域第一劍仙之戰,這是『至高』了吧?」

「那當然!半年前風中醉沒蹲著,現在是現場看完這一戰就沒了,該要載史冊!但覺劍仙之戰餘波,就能把我們震碎……」

「什麼劍仙之戰?怕不是聖帝、祖神之戰,鬼劍仙打爺還好,若打第八劍仙,二者之間,必有人能開玄妙門啊!」

「天!那可是玄妙門,谷老的玄妙門……」

一道道流掠天而過,有如蝗蟲過境,撲向鬼佛界的火。

蕭晚風腳踩玄蒼神劍,跟著煉靈師大部隊,很是自然的匯進高空人群,耳畔儘是熱火朝天的討論。

這一路從域傳送陣走出,他才知紅娘金杏傳道,爺復出的消息,在五域掀起了怎樣的

煉靈界從不缺骨頭。

更不缺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求道者。

似風中醉那般半途自廢的人有之,於大而言,反倒還是數。

畢竟不是誰都能乘風天,且化龍歸海后,還有不盡的榮華富貴。

大部分人一邊求道,一邊還在為五斗米折腰。

他蕭晚風亦如是,上沒幾個靈晶,在風家城觀劍仙之戰那會,一日三餐充所用也只是包子,或者被扁了的餅。

「聽說各地古劍修都來了。」

當進中元界地界,關乎「劍仙決戰」的討論更是火熱。

玄蒼時不時傳來的震,也令蕭晚風知曉,五域各地劍道大拿,大抵也真都過來了,想要目睹決戰。

中元界還有舊城存在,名伏桑城,便在鬼佛界範疇中,原住民今大都搬離,畢竟要規避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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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伏桑城城門口各酒肆卻顯熱鬧,是給過路的煉靈師重新折騰了起來,了劍仙決戰觀戰者臨時的落腳點。

「出伏桑城,進伏桑山脈,往西約兩千三百里,可見中元界石碑,再往西北約七百里,劍念最為凝練、發之地,名靈榆山。」

「第八劍仙,大概便在靈榆山!」

這幾日中元界伏桑城地塊,都被五域各地煉靈師研究了。

所有人各顯神通,依照紅娘金杏傳道暴出的坐標、信息等,推算出了第八劍仙的大概位置所在。

「靈榆山……」

蕭晚風知道這個地方,半年來他常去。

靈榆山最出名的,是山上的伏桑木、靈榆木,都是九品靈木。

伏桑城城主府還在,聖神殿堂分殿還在的時候,城城外這兩種靈木都是止砍伐的,違者必誅。

畢竟這是伏桑城靈氣鍾毓之,護城大陣之本。

現在是沒什麼所謂了。

但也沒人去這桑榆靈木。

畢竟浸泡在鬼佛界半年之久,煉靈師都扛不住,九品靈木什麼的,早也都到了污染。

伏桑城西城門口,酒肆是酒肆,客棧是酒肆,就連一些以前的商鋪、民居,也都被開發了酒肆。

酒肆扎堆,人也扎堆。

煉靈師豪飲其中,指點江山,高談闊論,辯得面紅耳赤,卻沒人敢惹事。

人以眾聚,不懼魂。

觀戰人群中,數以王座道境人數為最,亦不乏有太虛高手。

有些氣度非凡,看上去又返璞歸真者,還有人懷疑是半聖親至。

在這等況下,誰敢挑事?

現下伏桑城魚龍混雜,萬一不爽了隨手打個年,結果人家其實是有怪癖喜歡變年的老牌半聖……

下場,自不言喻。

都是來看熱鬧的,縱有死徒、惡人,這地兒比有四街之主治下的十字街角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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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起蕭牆的事不存在,半聖魂當然更不敢湊近胡來——趨利避害,生靈本能,死靈也不例外。

「反倒安全了……」

蕭晚風隨佩劍便大大方方拍在桌子上。

在名劍自晦和他藏劍的遮掩下,本沒多人認得出來,這就是饒妖妖終一生不得認可的神劍玄蒼。

此時他正坐於一打著「福生酒肆」招牌的客棧中,聽著周圍人討論。

客棧頂棚早被不知誰給一劍斬沒了,徒有兩壁,連二樓客房都攪碎,頂棚全敞,只為和外邊的酒肆連一片,圖一個方便議論。

酒客來自五湖四海,份上到世家族家主,下至江野無名俠客,什麼都有。

而敢來鬼佛界,還深伏桑城這等算靠近戰場中心地帶城池來的,自都不是目短淺、見識狹薄之輩。

他們帶來的信息,遠比域傳送陣那邊討論的,可信度更高,也更重磅:

「哎,聽說了沒,顧青一二三四什麼的,直接是被溫劍仙攆過來現場觀戰,此戰定是大有裨益,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到哪裡了。」

「老兄此言不虛,我就是葬劍冢外的拜山者,前日溫劍仙驚現,可給大傢伙激壞了。」

「顧青一二三四,當著數萬人的面,領命而來,走的也是傳送陣,但古劍修在腳程上,好似就沒我等煉靈師快了,哈哈。」

葬劍冢外的人?

蕭晚風訝然,往那人瞧去,見其一劍客打扮,腰間也別一靈劍,但非古劍修。

只瞥一眼,蕭晚風便曉得這本質上還是個煉靈師,連先天劍意都沒修出來。

好劍者……

蕭晚風呷了一口茶。

許是在天上第一樓任過端茶倒水人的緣故,他好茶勝過酒。

而在跟著徐見過世面,也徹底得到神劍玄蒼的認可后,他今已不再怯場,心有疑問,截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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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劍仙沒來?」

七劍仙溫庭,這要是來靈榆山觀戰,那才信息,能讓葬劍冢直接萬人空巷——全跟到伏桑城來。

「哈哈,小兄弟非東域人吧,溫劍仙輕易可不出冢,葬劍冢那麼多劍,還得有人看護呢。」

劍客打扮的煉靈師了眾人注視,意氣風發:「溫劍仙那日面,命四大弟子進鬼佛界,可是幾十年來唯一一次高調示人,平日里我等可沒見過真容。」

蕭晚風頷首不語,心中卻有自己的想法。

跟了爺一陣,他也懂琢磨人心,溫庭高調示人,意在守山,反倒還真有可能自己也想過來觀戰。

就算真人不至,也該有什麼手段隔空觀戰,或許關鍵時刻就會進場。

爺跟華長燈打,亦或者八尊諳跟華長燈打,這是「劍仙決戰」的事嗎?

是!

可蕭晚風更知道,這只是開端,不是結束。

五域格局有如綳弦之箭,牽一髮而,屆時不論誰勝誰負,定有後續。

若有祖神降臨,似葬劍冢看冢人這等角,該都無法置事外。

天塌下來高個子頂著。

除了聖奴和天上第一樓,這些名山、大宗、族,該出人還是得出人,該發還是得發。

「十尊座,或都藏不住了。」蕭晚風心中自有思忖。

便這時,玄蒼微震,蕭晚風亦覺有目窺伺,轉眸去,是對街一酒肆中獨坐之人。

那是個束冠的中年男子,蓄著鬍鬚,著黑雲紋長袍,腰間別劍,亦非古劍修。

蕭晚風訝然,卻是認出了他的份。

肖七修!

這個人別人或許不認識,當時七劍仙之爭時,他可是特意關注過,是個試圖開闢新道的靈劍修。

最後一戰,肖七修戰羊惜之,是封閉之戰,無人知曉過程、結局。

戰罷,羊老主退出七劍仙榜爭,不多時七劍仙封榜,蕭晚風猜測是肖七修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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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兩代劍仙求無七,徐笑柳來顧北兮。

最終劍塔的評定結果中,純粹的靈劍修似乎並沒法排得上位,蕭晚風卻曉得,此人該有劍仙之姿。

肖七修背生煞,比半年前所見兇戾許多,該是刃了不人。

此時來,目亦只是在玄蒼劍上稍作停留,見引起注視,便不再關注,對蕭晚風微微頷首致意。

不是挑戰……蕭晚風鬆了一口氣,他不懼挑戰,卻不想在劍仙決戰前生事端,也回敬一個點頭。

「還是有能人在的。」

玄蒼依舊惹眼,識不破的是一般人,能看穿本質的都是大高手。

蕭晚風暗罵一聲玄蒼,連忙將此劍從桌上收來,不顧劍反抗也要以封印之帶重新纏上。

「北域都來人了,天盟會議中,半聖裴哉就說要親自過來觀戰,宴生盟主也面了,可惜他離不開,但或許有半聖化臨至也說不定。」遠有太虛老者開口,聖神殿堂大勢已去,北域的限制鬆了許多,有北域人跑出來了。

「參月仙城都來了,我朋友說大師兄輕裝上陣,馬不停蹄在趕路呢,說不得不日便能見到他的風采,參月仙城跟聖神殿堂一戰,可是流了不,他直接化『殺神』。」

「中域程公子程協,你們知道吧,好像也來了,可惜七劍仙程公子沒去爭,不然榜上該有他一席之地。」

「程協是誰?」

「程協你都不知道?名劍十四,袖劍雙針當代持劍人……歷年來聖奴集劍,葬劍冢那種能護得住名劍好說,中域程家可是為數不多頂得住力,沒被奪劍的!」

程協?

蕭晚風手上作一停。

他知道這個名字,老牌古劍修世家傳人了,年僅二十有八,名古劍修界。

聖奴集名劍,也是過去老生常談之事,時不時便有靜。

傳聞聖奴首座八尊諳,幾十年來神出鬼沒,先後帶人滅了十數古劍修世家,收完了墓名城雪、太一生水劍、瘋雕劍等名劍。

像葬劍冢、南域風家這些,能保得住邪劍越蓮、劍絕妖姬、鶴劍聽塵等,是背景著實強大。

程家這種獨木難支,還能抗得住力的,著實是見。

「程家算什麼?名劍十四罷了。」

「南域鬼界,聽說鬼宗宗主也將雙形劍鬼愁請了出來,說是能在鬼佛界找到封聖帝的契機,他可是煉靈師,不是古劍修!」

「雙形劍鬼愁,名劍第九?」

「對!就是鬼愁,鬼宗五十年前,區區驅鬼邪門小宗,後續依靠此劍一躍為半聖勢力,偏偏宗中迄今還無一古劍修,卻還能得利,嘖,名劍之能,可見一斑。」

「牛哇牛哇,大佬們繼續說。」

「哎!你要這麼說,我還記起來前些日子,生浮屠之城丹塔有異,名劍榜十,生劍,大羅九天生玄劍有,丹聖陸時與親自將之請出,聽說也攜劍趕來靈榆山這邊了。」

「啊?丹塔的人,過來湊什麼熱鬧?」

「不知道,生劍可是厲害,各種疑難雜癥,敕劍一紮,盡數恢復,許是丹聖仁慈,怕八尊諳和華長燈打得過火,哪個重傷瀕死,要過來給他們紮上一劍吧?」

「哈哈哈……」

這話引得各大酒肆的酒客狂笑,當真是思路清奇,天馬行空。

還有人說八尊諳手僅八指,脖頸有疤,就該屁顛屁顛跑出來,給大羅九天生玄劍扎一下屁,說不得斷指就能長出來,疤痕也能抹去,又能年輕狂三十年。

「這些人,當真放肆。」

蕭晚風聽得蹙眉,混跡南域,放肆言論他聽多了,也就司空見慣。

此時心下頗覺古怪之,卻非各大酒客所言,而是各自言下所不清的那層「朦朧」。

顧青一二三四、程公子程協、鬼宗宗主、丹聖陸時與,看似不到一塊去。

本質上,這都是名劍盡匯靈榆山。

真是來觀戰的?

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在,自己這個層次看不到吧?

「唔,不關我事,或許徐……爺知道,之後可說與他聽。」蕭晚風神,沒有多想,將玄蒼纏好后負於後,打算放下此事。

他能進杏界,爺早早就給了玉符的。

但他很去杏界耍,畢竟人在江湖,才能得到更多一線消息,也更能磨礪自己。

雖然說危險了點……

「啪!」

正思及此,本只有自己一人的木桌對面,落座了一個帶著兩大太虛護衛的中青年男子。

蕭晚風抬眼去,見其劍眉星目,風流倜儻,一劍道王座氣息呼之出,可謂是鋒芒畢

來者不善!

「小兒,上酒。」

男子一落座,話是對酒肆店家說的,雙目死死盯著自己背上玄蒼,分明是瞧出了點什麼端倪。

壞事了,真給徐污染,給玄蒼坑騙了,行事太過放浪形骸……

蕭晚風不是喜歡熱鬧的子。

他將玄蒼放出來,純粹是玄蒼想出來氣。

而今看來,這不是玄蒼想氣,玄蒼就是在給自己找對手、樹敵——它樂得如此,賤劍!

「小兒,結賬。」

蕭晚風往桌上摔了幾個靈晶,屁一騰,連了解對方的想法都無,徑直起,就離開。

「坐下!」

男子未,其後一老者虎目睜開,太虛威轟得蕭晚風幾乎渾散架,不得已重新落座。

刷!

四下酒肆頓時安靜。

所有人目齊齊投來,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

「咣咣咣……」

遙遙傳來些聒噪之聲,似有人在敲擊鐵,為鬧事慶祝。

蕭晚風面艱難,屏氣沉,卻也不懼,著這容貌不俗,年紀約莫三十上下的男子說道:

「在下好像並不認識……」

「鄙人姓程。」那男子微笑著,擺手打斷蕭晚風開口,「程家,程協。」

嘩的一下,酒肆眾人,頓即驚立而起。

袖劍雙針,程家程協!

伏桑城終於是來了個有頭有臉的大人了,其人有劍仙之姿!

蕭晚風大概知曉他的來意,無奈道:「我倆之間,似乎並無仇怨?」

程協失笑,盯著他背上劍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玄蒼神劍出來,你可以安然離開伏桑。」

刷的一下,這下各大酒肆之人就不止單純的看熱鬧心態了,目盡數挪,投向蕭晚風,面上各皆有萬分震駭。

「神劍,玄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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