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客廳的人都看向方芷薇。
那個薄懷的,更是直接沖到方芷薇面前,惡狠狠地威脅:“方芷薇,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對你已經夠好了,你……”
薄聿珩溫漠:“堂嫂,不自救,就別指別人救你。”
方芷薇一下攥服,終于下定決心,抬起頭看著薄聿珩,眼睛里有淚水:“……可以。”
三房不甘心煮的鴨子飛了:“這怎麼可以……”
薄聿珩摘下眼鏡,但沒了鏡片的阻隔,他的鋒利更加令人不敢直視。
“大房我做主,二房堂嫂做主,我們說好,你一個三房的人,有什麼資格說不?”
三房:“…………”
無話可說。
“勞煩母親再持一下小八過繼的事。”薄聿珩說完便起,“我還有事,先走了。爺爺,三叔公,還有各位叔叔嬸嬸,慢用。”
沒人敢攔薄聿珩。
……除了耳機那邊的應如愿。
“聿哥聿哥!先別走先別走,把我留在里面,我要聽你不在場時,他們會說什麼?”
什麼“把留在里面”,還真把自己當手機了?
薄聿珩鼻梁,無可奈何,滿足。
他“一不小心”把耳機落在沙發的隙里,自己大步出門。
應如愿笑瞇瞇,當事人不在場,才能聽到真八卦。
薄聿珩走后,薄夫人和三夫人,以及方芷薇都上樓,聊過繼的事。
“還是聿珩會理。”不知道是哪位嬸嬸小聲說的。
又有人低聲附和:“那還用說,他當薄家家主這幾年,族中哪件事不是理得井井有條,人人心服口服,哪像現在這個家主……”
“我覺得家主還是應該聿珩來當。”
“是的是的……”
應如愿跟著說:“嗯嗯,我也覺得。”
白雪哭笑不得。
應如愿慢聲道:“這個就做,穿上龍袍也不似太子——真以為薄家家主是個人就能當?”
就這麼一件事,薄祈震磨磨唧唧兩個月都理不好,薄聿珩二十分鐘不到就解決了。
薄祈震這個家主,當得畏首畏尾。
而薄聿珩即使不是家主,他的安排,也沒人敢反駁。
跟著一起聽戲的白雪,倒是不明白:“三叔公怎麼沒說話?”
;應如愿不認識三叔公,不過薄聿珩跟他說過他,琢磨了一下。
“他應該是覺得丟臉吧?好歹是家族里僅次于薄老爺子的長輩,總不能明目張膽地幫著孫子霸占別人的妻子和財產吧?只能沉默了。”
薄聿珩戴著另一只耳機:“對。”
客廳就這麼大,那些叔叔嬸嬸的議論聲再小,薄祈震只要不是個聾子,都能聽到。
薄祈震臉難看,這些人之前都是支持他當家主的,薄聿珩一面,就都覺得他不配了!
安秣驕傲,眼里容不得沙子,哪里聽得下這種話,倏地站起來,指著那些人大罵。
“覺得什麼覺得?!”
“他薄聿珩之前做的事你們都忘了嗎?罷免他的時候你們都同意,現在看到他娶了賀家的兒,就又想捧著他討好他了?你們看他把你們放在眼里嗎?他記仇著呢,你們對他做的事,他都記在心里,等他重新當上家主,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們!”
那些叔叔嬸嬸面面相覷。
安秣冷笑:“賀家那個兒,年紀小,又在國外讀書,外面花花世界,我就不信不會變心!”
“本來就只是商業聯姻沒什麼,等在外面再認識一個男朋友,回頭跟薄聿珩悔婚,反正他們又沒有打結婚證,婚事告吹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到那個時候,他薄聿珩就要為整個港城的笑柄了!”
沒有人敢在這時候跳出來說什麼,好一陣安靜后,薄老爺子說了一句:“開席吧。”
話題就到此為止了。
薄聿珩吩咐一個傭人,進去幫他把耳機拿出來,無需驚其他人。
傭人明白,悄悄進去,悄悄拿回了耳機。
薄聿珩的車才駛離了老宅。
薄聿珩將通話切換視頻。
應如愿在聽戲吃瓜的時候,已經吃完了晚飯,正坐在沙發上跟小玉和哼哼玩兒。
他將手肘擱在扶手箱上,支著額頭,語氣依舊溫和:“你會嗎?”
“會什麼?”應如愿忍笑,“看上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帥哥,對土生土長的聿哥喜新厭舊?”
湊近鏡頭,笑意瑩然:“如果我真的那樣了,聿哥會怎麼做?全我?”
薄聿珩在車里,車沒有開燈,線昏暗,他的臉一半陷在黑暗里,一半被路燈照著,忽明忽暗,一時間看不真正的緒。
他問:“你還記得那條銀鏈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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