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之中,云道子的聲音再一次過那虛影畫面,響起在這鎮龍坪上——
“很憾,老朽雖功地第二次進了這南天門,但最終還是失敗了,未能夠幫上清界徹底消除這場劫禍。”
“不過這其實也在老夫的預料之中。”
“不然的話,也不會將月影石母石,提前留在玉匣之中。”
說到這里時,月影石虛影畫面中的云道子,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呼出,隨后才眸灼灼地繼續道:
“所以道友,老夫未曾完之事,只能由你來完。”
“縱使你不愿冒此風險,也請在離開這南天門跡之時,將這顆月影石所記錄的一切,告知整個上清界。”
“這件事,總該有人來做。”
聽到這話的眾人皆是心頭一凜。
他們越發覺到,云道子即將要敘說之事,必將影響整個上清界。
隨即,屏住呼吸的一眾觀戰修士,只聽那云道子在略一停頓后,繼續道:
“大約是三千年前,老夫開始游歷天外混沌之地,試圖在天外境之中尋找讓修行繼續突破的機緣。”
“這一找,便是八百年,結果卻還是一無所獲。”
“不過也就在這一年,我無意之中進了舊日天庭跡之一的南天門。”
“最初時,在下欣喜不已,以為能夠在南天門跡有所收獲,尋到突破機緣。”
“而事實,我也的確在探尋這南天門跡之時,尋到了一件能夠與我合道,助我更進一步的寶。”
“但就在我準備離去時,機緣巧合之下,被一名舊日天庭神將的殘軀,一路追殺進了一間大殿之中。”
“在這間大殿中,我雖然順利封印住了那名舊日天庭神將,但卻在與神將殘軀打斗之中不小心打碎了一只金盞。”
“結果,一道被封印在金盞之中的神意,被釋放了出來。”
“這道神意,并非吾等修行得來的神意,而是一位被封印著的古神之神意。”
“若是尋常古神,自然不會讓老夫如此驚慌。”
“畢竟,自人類開始修行踏上問仙之路后,所斬殺的古神不計其數。”
“蠻荒天那封印著無數神便是最好例證。”
“最初時,老夫亦是想得這般簡單。”
“但在與那古神殘留神意手之后,逐漸發現此事沒那般簡單,因為留下這道神意的那名古神,不止掌握了數道強大神力,而且同時還掌握了人族的法,以及人族法神通背后的本源,天道法旨之力。”
說到這里時,云道子忽然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周的氣之力更是開始不控制地消散著。
;而春雨閣的老武神朱槐,以及同桌的陸如霜跟江翠翠在聽到這里時,皆是面鐵青。
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之中,古神與修士之間的最大區別,便是無論再如何強大的古神,也沒有辦法修煉人族的法神通。
更不要說,那等只有半仙境以上修士,才能夠掌握的天道法旨之力。
夏侯幽更是聲音有些抖道:
“這還算是……古神?”
一旁雙手叉放在桌上,眸無比鋒利地看向那虛影畫面的夏侯青淵,在略一沉后忽然開口道:
“阿妹,你忘記了嗎?”
夏侯幽很是不解地看向夏侯青淵:
“忘記了什麼?”
夏侯青淵回答道:
“遂古時,與人族初代人皇軒轅有過一場登天之戰的那位古神。”
夏侯幽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即一臉駭然道:
“不可能吧?怎麼可能會是他?”
這時,老武神朱槐與同桌的幾人,也都聽到了兄妹二人的對話。
一時間原本神更多還是疑的幾人,這時臉唰的一下慘白一片。
武神江翠翠這時也聲道:
“怎麼可能?那位不是被軒轅人皇,打得形神俱滅了嗎?怎麼還會留下一道神意?”
老武神朱槐更是深吸了一口氣道:
“若蘇醒者,真的是那位的話,那這的確是整個上清界的一次浩劫。”
神凝重的陸如霜這時補充道:
“而且必是一場,不亞于魔母降臨的浩劫!”
顯然,他們幾人,也聽出了夏侯青淵口中的“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有張墨煙那一桌的幾人,依舊一頭霧水。
就在幾人想要開口向夏侯幽等人詢問時,虛影畫面中的云道子終于停止了咳嗽,并在清了清嗓子之后,繼續道:
“老夫也不賣關子了,這究竟是哪位遂古神明,道友你將手按在我那面銅鏡上,自然便能知曉。”
虛影之中的許太平,當即將手按在了桌上那面銅鏡上。
霎時間,只聽“嗡”的一聲,又一道虛影自那銅鏡之上浮現了出來。
而此刻的那道虛影之中,一道足有萬丈山岳一般高大魁梧的影,陡然浮現在了那虛影之中。
最初時眾人還等一臉疑,不知這究竟是哪位遂古神明。
直到眾人在看清那神明的全貌。
發現那長足有萬丈的遂古神明,竟然是一無首之,且以雙為眼,肚臍為口,一手持斧,一手持盾的奇異模樣后,頓時眸之中齊齊出驚駭之。
良久后,才能有一位修士,語氣滿是驚悚地大喊道:
“刑天!是那傳說中,遂古神明,刑天!”
春雨閣,張墨煙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后臉慘白,一臉難以置信道:
“刑天?這真是那險些擊敗人皇軒轅,重新率領神統治三界的遂古神明,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