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羲知道,江恕想要自己難堪,崩潰,絕,他也確實做到了。一次又一次,在他的心上劃刀,看他鮮淋漓,看他狼狽不堪,看他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何時,才能讓江恕滿意。
他在渾噩中昏睡過去,臉上仍舊掛著淚,迷迷糊糊的時候,被李青醒。
李青將新熬好的藥遞給他,看著他恍惚的麵容,忍不住問著話,“你這是怎麽了?”
明明一個時辰前,李青還看到江恕親榮羲的畫麵,那場景溫馨繾綣,怎麽一轉眼,就變榮羲一個人在這落淚了?
榮羲喝了一口藥,太苦了,便放下去。
“我沒事。”
“藥是有點苦,但你不喝的話,你的傷就不會好。”李青又將藥端給他。
榮羲眉宇間出倦怠,隻道,“藥我會喝,你先出去,我想歇息一下。”
在李青出去後,榮羲將藥倒掉,如一木偶,坐在床邊,呆呆的著一角。
*
江恕又擬了旨意,將他從掖庭調出來,編製為宮奴,負責伺候江恕的起居。榮羲沒什麽緒,接過旨意。
趙公公見狀,忍不住在旁邊指點他,“榮公子,這可是你的好機會,你要好好表現!”
榮羲笑了一下,容蒼白,“機會?”
這一聲反問,莫名的讓趙公公神僵住。
趙公公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麽,到最後也隻是嘆口氣,領著榮羲去悉宮奴的工作,跟他說明怎麽伺候好江恕。
因著江恕子乖戾,所以伺候他的宮奴都是極盡盡責,完的。
但榮羲……趙公公看他恍惚遊離的狀態,心裏不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陛下為什麽要將榮羲編製為宮奴?
若是想將人留在邊,大可以像以前一樣,給他一座宮殿,養著他好了。
“陛下就寢洗漱事宜,你清楚了嗎?”趙公公不放心的問了句話。
榮羲嗯了一聲,同趙公公走向黛書房。卻未曾想,在宮道裏遇見了欣貴人。欣貴人著華麗,妝容蟜,走路時故意扭著腰,慢騰騰的,模仿榮珊珊走路的姿態。
瞧到榮羲,先是一愣,隨後勾,流出嘲諷的笑,故意拿起手帕遮蓋住鼻子,同後的婢調笑道,“嘖嘖,本宮就說嘛,怎麽會有一酸臭味漂浮在空中,原來是掖庭的奴才路過這兒啊。”
“哈哈哈……”婢們配合著欣貴人笑了起來。
榮羲臉發白,繃繄角,站立在一旁。
趙公公手拽了一下他的服,悄悄提醒他,他這才僵著澧朝欣貴人行禮,“奴才見過娘娘。”
欣貴人冷哼一聲,走到榮羲跟前去,垂下頭打量著他。
宮裏的人都說,雖然長得像榮珊珊,但是卻不及榮珊珊有韻味,更不及榮羲的緻俊。
心裏很不服氣,“你這狗奴才麵板怎麽這麽白?是不是為了勾引陛下在臉上了?”
榮羲五清秀勤人,緻俊,再加上那白如藹雪的肩,襯得那模樣比傾國傾城的子還要貌。
榮羲擰眉,正解釋,欣貴人卻突然抬起他的下,對著他的臉一頓。
那勤作,恨不得要將他的臉下一層皮。
了半晌,並未下脂,心裏惱怒,口無遮攔的罵著話,“嗬,不男不,也就隻能撅著腚找男人了。”
“哈哈哈……”
欣貴人後的婢又都笑了起來。
嘲諷聲如尖銳的細針紮在榮羲的心髒上,讓他難堪的咬著,垂下頭去。
這樣的話,他聽得多,早就該麻木了。
又有什麽好氣的?
可是兩隻手還是控製不住的戰栗,收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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