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篇10】衝撞

「婉婉，快走吧，一會兒被那喪……六弟發現咱們在這兒，我又要被母妃駡了！」

五公主景雅扯了扯邊好友的手，不耐煩在這裡多待。

是一直都看不慣景琛的，時就被那張醜臉嚇得大病過一回，後來便常常使喚太監宮作弄他，反正那喪星也不敢還手，讓他吃剩食，喝池水，或是跟狗兒一樣在地上爬來爬去，這些事都做過，不過見那小子死氣沉沉不反抗，久了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哪知道這喪星不知怎麼的竟然迷了母妃的魂兒，對他跟親兒子似的，還不允再作弄他，景雅不信邪，後來又故技重施了幾次，想整一整他，誰知道總是鶏不蝕把米，自個兒自食惡果。

久而久之，景雅從心裡就覺得景琛邪門兒了，雖然不喜，也不想跟他多接。

可今天好姐妹一直在耳邊念叨，說是想見識見識江太傅的風采，景雅沒經住央求，便帶著闖過來了。可這正是上課的時候，人沒見著，四又沒有玩的，景雅待了一會兒便待不住了。

「再等等吧，」雲婉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懇求，「好景雅，聽聞江太傅四採風，編纂了一本《五洲游記》，我想求來看看呢。」

景雅癟了癟，「你可真是讀書讀傻了，連這種雜書都興趣！」每天被拘著讀書煩都煩死了，這丫頭竟然還主求看。

「江太傅之博名我早就仰慕已久，」的眼中亮晶晶的，充滿崇拜，「若不是爲子，我真想拜在太傅門下呢！」

話是這樣說的，但雲婉斂下的眸子中，卻閃爍著算計。

聽爹娘說，這江太傅深皇上重視，卻是個孤臣，油鹽不進，誰也沒法拉攏。如今威遠侯看似繁盛，實則烈火烹油，嫡兄又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主兒，未來的一切都要靠自己謀算。

如今家裡支持姑母慧妃所出的四皇子，卻又將送來給五公主當伴讀，打的盤算就是不將鶏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本想示好於六皇子，奈何那六皇子除了對他邊那小太監有好臉，待誰都一副冷臉，曾見過他幾次，卻都被他的眼神嚇了回來，只得放棄。

四皇子與三皇子好，能到兩個皇子對都有些好，但這還不夠。

雲婉藏在袖子裡的手絞著帕子，的目標，從來都不只是王妃。

聽聞江太傅曾有一，天資聰穎，博學強志，他辭二十多年都爲著找，想來他對這樣讀書的孩不會反。

要做的，便是努力博得江太傅的好，若是能借此機會被他收爲徒，那的名聲，便在京中更上一層了！

心中這麼想著，雲婉捧著自己之前研讀後做滿筆記的手稿，用期盼的眼著閉的尚書房大門，直到聽見門打開的聲響。

上午的講學告一段落，皇子們都走了出來準備去偏殿用午膳，而各家的隨行太監也立刻湊了上去。

楚接過自家主子的書袋，又將水囊擰開，遞了上去。裡面是自製的解酸梅湯，甘甜可口，景琛苦夏，大熱天時最喝了。

這古代的上學可不比現代，更何況皇家規矩更爲森嚴，老師講課時，可決不允喝水之類的，所以坐了一上午，這煎熬可想而知。

水囊正在兩人手間接，楚猝不及防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手中的東西一下倒了出來。

水撒了，楚也眼見重心不穩就要跌倒在門檻上，還是景琛眼疾手快，長手一摟住了自家小太監的腰。

怎麼……

這麼細呢？

四周都有人，景琛在那細腰上了手指，不捨地收回手，故意數落了楚兩句：「笨手笨腳的！」心卻還停留在那不足一握的上。

楚低下頭認錯，耳邊卻聽見一個驚訝委屈的哭音。

「呀！我的書稿！」

原來剛才那一撞，楚手中水囊中的酸梅湯盡數灑在了雲婉捧在手中的書稿上。

楚心中咯噔一下。連忙跪下認錯求饒。

「奴才眼瞎，衝撞了姑娘，求姑娘贖罪！」

在這等級森嚴宮裡就是這樣。如果你是主子，那你便什麼都是對的，你打了人，別人會讓你仔細手疼。但如果你是奴才，那麼就算主子不小心踩了你的腳，你也只能認錯說自己的腳擱錯了地方。

楚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又跟著一個不寵的皇子，謹小慎微，早就深刻地明白了這個道理。

在這個時候，不能去指責說剛才是五公主撞了才導致水灑了，只能自己認錯。

「嗚……」雲婉看著手中被水將墨跡暈染開來的書稿，眼眶漸，「這可是我仔細研讀了好幾個月的心啊，嗚嗚嗚，本來，本來想請教太傅的……」怯怯地瞥了堂上的老者一眼，眼中有孺慕有心痛，像是一個盼指點的小姑娘。

「沒長眼睛的奴才！」

一旁的四皇子瞧見自己表妹泫然滴的表，立馬生氣地上前往楚上踹去，卻被景琛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怎麼，老六，你要爲一個小太監求？」

四皇子正愁沒機會整治景琛，見狀便微瞇了雙眼。

「皇兄不分青紅皂白的手，不太好吧？」景琛背脊直地擋在楚面前，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