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元差點忘了跟柯冠宇有約一事,因此電話進來時,瞪著螢幕上的名字,心下發愁。
離開急診室一直到出了急診大樓的這段時間,都在想該怎麼辦。
應該要履約,但是又放不下徐琛家。
沒見過他必須要靠人幫助、如此孱弱的模樣,明明長得個高長的,可躺在病床上時,人似乎小了好幾號,就像個小朋友需要大人照顧。
拿起手機靠在耳畔時,仍未做下決定。
「凱元,我是冠宇。」柯冠宇開朗的聲音傳來,「我大概再五到十分鐘就到妳家門口了,妳差不多可以準備下來囉。」
「那個……我現在不在家。」
「那妳在哪?」
柯冠宇語氣帶著驚訝,心底很怕回說沒法赴約了。
「我……我有個朋友生病了,我帶他來掛急診。」
「真的嗎?他人還好吧?」
「目前不確定是食中毒還是腸胃炎。」
「這樣啊……」柯冠宇想了下後道,「要是食中毒的話,他可能今天一整天都得待在醫院裡了,腸胃炎的話也得好好休息,吃點清淡的食……那不然我把電影取消吧,妳好好照顧朋友。」
說實話,要是柯冠宇直接說過來醫院接,或是要求赴約的話,也許凱元會想取消這場約會,但因為他說要先照顧朋友,反而讓不想失約了。
況且,徐琛家本不是朋友。
豁然開朗。
他又不是沒家人沒朋友,幹嘛要這個連前友的資格都沒有的「鄰居」來照顧他呢。
他從沒把當一回事,又何必把他掛在心上。
「沒關係。」下了決定的凱元道,「你來醫院接我吧,我聯絡他的家人來照顧他就好。」
「這樣好嗎?」
「可以的,我跟他其實沒那麼,只是剛好家住得近,幫他一下而已。」
「好……那我去醫院接妳。」
凱元告知醫院名稱之後,就回到急診室,告訴徐琛家無法再繼續幫他了。
原本信心滿滿會留下來,推掉跟柯冠宇約會的徐琛家有好一會怔愣,隨之頭泛起了苦,就好像他吐到已經沒東西可吐,嘔出了膽一般,整個頭都是苦味。
還真對他已經沒半點留了……
「我通知你的家人或朋友過來照顧你。」凱元拿起他的手機,遞到他面前。「解鎖吧。」
「不用了。」他走手機塞進枕頭下。「妳有事就先走吧。」
「可是你現在這樣子……有人照顧你比較好。」
「我說不用就不用!」
他驀地了氣,語氣有些激。
突然朝襲來的怒氣讓愣了愣。
「對不起……妳走吧,不用管我了。」
凱元了,想說些甚麼卻又不知說啥好。
這時醫生跟護理師走過來,發現他們氣氛有些尷尬。
「怎麼了?吵架?」護理師好奇的問。
「沒事。」凱元搖頭。
「檢查報告出來了,確定是食中毒,得先洗胃。」
「我胃裡的食應該已經吐了。」徐琛家自嘲。
「那就先在點滴裡頭加抗生素,如果你拉肚子或嘔吐況仍嚴重的話,看形會再加止吐或止瀉的。」
「好,謝謝。」
護士將抗生素打點滴包裡,凱元則默默站在旁邊。
沒一會兒,手機又響了。
是柯冠宇發訊息告知已經來到醫院門口。
「妳走吧。」
徐琛家看著,心底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希冀會改變主意留下來。
但他徹底失了。
「嗯。」凱元點了下頭後,忍不住手拍了拍他。「好好照顧自己。」接著轉走了。
好好照顧自己……
徐琛家苦笑。
說得像不再見面似的。
但心中必定是這麼希的吧。
「你朋友不留下來照顧你啊?」幫他量溫的護理師好奇的問。
徐琛家沉默了一下下才回:
「不是我朋友。」
自暴自棄的翻背對著護理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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