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陳小豹都在和陳安全父子三人閑聊,陳開和陳來都是很上進肯干的青年,陳小豹也愿意多和他們往。
以前的陳三寶不學無游手好閑,和他們不是一路人,兩家人雖然是親戚,住的也不遠,反倒沒啥通。
陳開晦的問了問那天坐馬車來他們家的是誰,以及他們家哪里來的錢買牛。陳小豹聽了并沒有生氣,事無不可對人言,是人就有好奇心,而且本來也沒啥可藏著掖著的。他也需要好好解釋一下,省的村里再有人說他們家拐賣兒。
“我家前幾天不是做了柿餅麼?那天來了個公子,京城經商的,把柿餅的配方買走了,我家今天買牛的錢就是賣配方掙的。”
本以為陳三寶不會說,沒想到人家代的清楚明白,陳開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慚愧了一下下。
回到陳家村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天還沒徹底黑,也不算太農忙,因此曬谷場聚集了很多人。
本來回家的路是不經過曬谷場的,但是陳大富窮人乍富,非要繞遠從曬谷場那經過。這樣做的直接后果就是很快整個村子都知道了他們家買牛了。
大家驚訝之余也羨慕的很,這麼健壯的牛得多錢啊,以后能干不活呢,看來陳大富家真的發達了,以后要搞好關系了。
當然也有不高興的,比如昨天剛和趙氏發生了矛盾的崔氏和花氏,知道他們家買牛后氣的在家詛咒了好幾天,只盼著牛趕病死。
把陳安全父子三人送走后陳大富父子二人就回到了家,眾人看到家里的新員都非常高興,尤其是金柱和狗蛋,圍著牛轉來轉去,金柱甚至承諾以后每天不再出門瘋玩,而是早晨起來就去割草,然后放牛。
這是要當放牛倌的節奏啊!那怎麼能行!這麼大的孩子天天瘋玩啥也不干那是沒辦法,窮的,家里條件會越來越好怎麼還能讓貧窮無知代際傳。過段時間得和他爹娘提一下讓金柱狗蛋去學堂念書上學了。
牛是回來了,可是家里還沒有牛棚,這麼值錢的牛,一定要貴的養著,一家人一起商量了一下在院子里劃出塊地方建個牛棚。
此事刻不容緩,明天就讓陳大寶和陳大富在家建牛棚,二寶帶著三寶領著牛下地繼續翻地!以后給牛割草就給了幾個孩子了!勞累了一天陳小豹早早就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陳二寶兄弟牽著牛去地里翻地,一路上都忙著應付各種羨慕的詢問聲。
大部分都是恭喜他們家買牛車并且希以后能借牛用用之類溜須拍馬的話,這樣的待遇陳二寶以前哪里過?當下就飄飄然了,下抬得老高,趾高氣昂的和所有人都侃侃而談,誰的要求都滿答應。
當然也有不和諧的聲音:“二寶啊,你家咋就突然有錢買牛車了?那個柿餅到底怎麼做的啊?跟大伙說說唄,大伙也跟著一起發發財。”
一聽有人這麼說,還真的有不人跟著一起起哄讓他們說出方。陳二寶頓時不樂意了,臉紅脖子的要和他們計較一番。
這幫臭不要臉的,果然窮山惡水出刁民,還好意思要方?多大的臉面?做什麼貢獻了?陳小豹也不樂意了,在陳二寶開口之前先張了:“有的人啊就是天生聰明,在家躺一下都能想到掙錢方法。有的人天生愚笨,問了別人的方也啥都整不出來。方已經賣了,賣的錢買的牛車。要想要方也行,得給我一百五十兩銀子,我先把違約金給人家還了!”
一百五十兩?怎麼不去搶呢!看出陳三寶態度不好,大家也都識趣的沒有多說什麼。
“不告訴就不告訴唄,還非得扯什麼一百五十兩,顯擺自己有錢啊?”
;呦呵,他都這麼說了,竟然還有人張,一看竟然是陳大壯。原來是他,難怪呢。按理陳三寶應該他一聲哥哥的,正是崔氏和陳二貴的大兒子。因為都是一個爺爺,所以他們兩家的地也都是挨著的。他們家有牛車了,新仇舊恨,陳大壯自然不開心了。
對于這種人,你越開心他就越不開心,所以陳小豹毫不客氣的回擊:“對啊我家就是有錢啊,沒錢拿啥買牛啊。不像有些人,沒有錢只能紅著眼睛干生氣,說酸話。”
“你說誰呢?陳三寶,我是你哥哥,你還有沒有點對哥哥的尊重?”
沒出息,說了這麼兩句就惱怒,都沒有親戚分了還拿親做要挾,稚!“你都沒有對弟弟的護我怎麼尊重你啊哥哥?再說我也沒指名道姓的說你,你自己冒出來豈不是找罵?人自己賤的找罵怪我嘍?”
“你,你,我要告訴族長,說你罔顧人!”陳大壯氣的七竅生煙,打仗又打不過,臉漲的通紅。
說稚還真是稚,說不過就告家長,這真的是個二十多歲的人?正要狠狠回擊,只聽旁邊又響起一個聲音:“大壯哥,三寶哥,算了吧!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是陳石頭,他三叔家的弟弟。這個弟弟一直和寡母妹一起生活,平時沉默寡言,但是和他們兩家關系都不錯。陳小豹也無意和弟弟鬧矛盾,說起來他和大壯鬧別扭也確實讓外人看了笑話,于是把要說出口的話默默的吞了回去。
這邊沒鬧起來確實讓其他人失,大家陸續散去。陳二寶兄弟兩自顧把耕犁套在牛上開始耕地。二人都沒用牛干過活,牛也沒和他倆磨合好,最開始磕磕絆絆,牛累的哞哞直,兄弟兩也滿大汗。好在同村的劉喜貴家也在翻地,路過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倆的迷之作,上前就是一頓訓斥,直說他倆在糟蹋耕牛,順便指導了一番如果正確駕馭。到了下半晌兄弟二人才慢慢索出套路,兩人越來越順手,到了晚上只剩下幾隴地了。這效率是人力耕種的幾倍。哥倆都非常滿意,越看這牛越覺得十兩銀子花的很值。當然也不能因為它花了很多錢就一直驅使,干一會就得讓牛歇一會。
到了晚上回家牛棚也搭建好了,牛總算有了自己的新家,環視了一圈發現干凈整潔,它自己也滿意,飽飽的吃了一頓歇了下來。
第二天不到一上午剩下的地就被耕完了,大家都省了很多力氣,真是越看這頭耕牛越是喜歡。每天二丫金柱領著狗蛋早晨起來去地里采最新鮮的草,陳老太太還把喂的糠也拿出來一部分和到牛食中,算是把它當祖宗給供起來了。
鑒于他們家今年提前完任務,這只名為大黃(金柱執意如此)的耕牛還為了他們家外大使。分別借給石頭家、燕子家、陳開家各一天,幫忙把他們家的地都翻的差不多了。
如此忙了四五天后,大豆種子也都泡好了,冬糧開始播種了!這次大黃幫不上忙了,好好的在家歇著了。
每次干農活,陳小豹都想罵娘,為啥他就這麼倒霉,怎麼就穿到了農家樂了呢?!這種大規模農忙就像把骨頭拆開了再重組一樣,真是一次又一次殘酷的考驗。
實在累的不了只能選擇尿遁,每次一尿遁就會遭到陳大富指責的目,估計又在罵他耍呢,可是他真的好累好累啊!
如此四五天后,在陳小豹神和都要崩潰的邊緣,大豆終于種完了。
陳小豹發誓,明年他要是再掙不出錢雇人他寧可出家當和尚,也不想干農活了。
在家又是狠狠地躺了幾天陳小豹才重新打起神,這時天已經越來越涼了,早晨起來都能看到里哈出來的氣,而葡萄酒應該也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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