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著像是二三十人, 甚至可能還不止!
幾人的臉眼可見的僵了。
小廝驚道:「不是他們!」
「跑!」謝煊一喊,同時牽扯到了腰後的傷,疼得齜牙。
他們倒是想跑,但四個人兩匹馬,還有兩個在地上走,本就跑不了!
不稍片刻,他們卻被包圍了!
先前在花樓查案,陸司直還以妨礙公務關押過謝煊,所以一眼就把他給認出來了。
聯想到他這個時候在這裡,四個人兩匹馬,也沒有馬車,脈絡不過是一瞬就清晰了。
「綁架朝廷婦,可知該當何罪?!」陸司直黑臉怒聲一喝。
謝煊趴在馬上起不來,他梗著脖子道:「我不知陸大人說什麼,我不就是回長安探親,馬車跑了,何來綁架朝廷婦一說?!捉賊捉髒,可別什麼罪都按在我的上!」
陸司直哪管他狡辯,抬手一:「把人都綁了,立即審問。」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手下。
主子且不是良善之輩,甚至還貪生怕死,下邊的人也不遑多讓。
小廝和隨之沒一會兒就招供了。
小廝:「那婦人搶了馬車就跑了,看著是個不會趕馬車的,到底去哪了,我們也不知道。其他人追了過去,婦人有沒有被抓到,我們就更不知道了。」
聽到謝夫人搶了馬車,陸司直一瞬便想到了摔谷底的馬車,臉一變。
厲聲質問:「確定馬車上的是謝夫人?」
小廝被自家主子瞪得背脊發寒,但還是點頭:「小的在謝府十年了,不會認錯的。」
陸司直轉頭吩咐:「立即回方才的斜坡!」
謝煊愣了一下,隨即挑眉:「馬車摔下去了?」
陸司直冷冽地睨了他一眼,無言翻上馬,往方才來的方向而去。
陸司直的反應就是答案,謝煊忽然冷笑:「這就是報應!」
陡坡留下來的五人,還在商量如何下去查看,便見大人領著數人先行回來了。
陸司直下了馬,走到陡坡旁往下去,坡底黑漆漆的,看不清什麼況,也看不清有多深,只約能聽見馬哀鳴的聲。
他問:「找到方法下去了沒有?」
手下回道:「太暗了,且到都是積雪,很難判斷是否能下腳,只能等天亮了才能下去。」
陸司直搖頭:「不行,若是底下真有人,就算沒摔死,也會因錯過時間而被凍死,你們且去多撿一些樹枝,在周圍架起幾個篝火,再把繩索都接起來,仔細觀察後再放人下去查看。」
*
謝衍知道謝煊的莊子在何,雖他不可能再回莊子去,但妖道能找到他,定然是在同一個方向。
詢問過城門守衛,知道的方向就是自己猜測的,便不再遲疑追去。
謝衍抿,眉眼沉沉,抓著韁繩,揮著馬鞭。
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夫人,這一世別再丟下我一人了。
隨著夜漸深,雪也越來越大。
風雪打在謝衍的臉上,他甚至覺不到任何的冰冷。
忽然,前方明亮,他們循著明亮而去。
近了才發現是陸司直他們。
他們勒馬停下,謝衍翻下馬,視線掃過他們和篝火,甚至是多人拉著,往陡坡而下的繩索。目再掃過地上馬車打的痕跡。
似乎聯想到了什麼,謝衍眼尾微微發,手握拳。
陸司直看到謝衍,輕嘆了一聲,待人走近後,說:「聽謝煊說,是謝夫人搶了馬車,天黑且風雪遮眼,謝夫人不擅趕馬……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謝衍聞言,繃著下頜線,閉上了眼發抖深呼吸了一口氣。
睜開眼時,眼底一片猩紅,一時間腥甜湧上間,一口鮮吐了出來。
陸司直看到謝衍忽然吐,一驚,忙道:「謝衍你可不能倒下,謝夫人未必一定會在馬車中。」
謝衍捂著絞痛的口,抬起猩紅的眼眸,卻又很理智地啞聲分析:「馬車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單馬,阿毓既能搶走馬車,必然會想到這點,會棄馬車而去。」
陸司直看著謝衍,小半年公事,第一次見到謝衍這般。
他還以為便是面臨生死,謝衍都能是一副泰然之,也永遠是那副面癱模樣,除非是天塌了,才有可能有些許變化,而現在看來,對謝衍來說,無疑就是天塌了。
像是印證他的說法一般,坡下傳來聲音:「車中無人!」
謝衍驀然轉,看向周圍的環境,疾聲道:「即刻往林中搜查!」
話落得一瞬間,從一旁的人手中拿了燈籠,快步走回馬旁,上馬就率先往林子而去。
他的人也跟其後。
陸司直也連忙安排分開搜救。
*
天明之時,雪停。
長安城門打開時,城門守衛和百姓一行衙差抬著一個木架,斗篷蓋著一個人。
從頭蓋到腳,看不清是男人還是人,只知形較為矮小。
而歸來的每個人臉上都一副悲戚的模樣,領頭之一的俊男子,臉也急差,面蒼白,雙眼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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