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171)
一萬四千七百八十九人, 盡數斃命。
貝州之——平!
杜衍看著奏報,手都在抖,他遞給韓琦:“韓大人……這是捷報, 該大賀!”
說的是大賀,你的手抖就算了,聲音也不像是歡喜的樣子呀。
“大捷是好事啊!”韓琦將折子接了過去,從頭到尾看了三遍。
未一兵一卒, 水葬了將近一萬五千人。
折子上說的很詳細, 地形地勢,對方的況,太子當時是怎麽想的, 公主又是怎麽計算的, 算準了放水多久能騙過叛軍,而後對方怎麽上當的。上當之後又怎麽怎麽樣。
總之,太子沒錯。
是叛軍慌了!他們若是在船上不,不往下跳, 等太子殿下搜集了皮筏子, 也就是半天一天之後就能開始救援了。可以說, 等上個半天、一天的, 並不會死凍死。
所以, 這都說不上來是太子安排的錯。
畢竟, 隻有把敵人消耗的疲乏了, 救援才是最安全的。隻有考慮的真正周詳的人, 才會去這麽想著規避風險。
再說救上來之後的人沒被救活的事,怎麽說呢?
太子說是他的過錯,他承擔主要責任。
可公主也上折子了,杜衍將折子遞給韓琦:“你再看看這個。”
韓琦接過來, 是公主的折子。折子上,公主一方麵表示施救不當的主要責任在,一方麵也跟朝廷做出了解釋:
其一,人馬醫護主要是應對戰時,也就是外傷。之前所有的醫征招上來之後,朝廷給請的先生也隻是教們怎麽置外傷。對溺水的救治不拿手,是們的錯嗎?
其二,獲救的人員況複雜。
先是水渾濁,泥沙大,又是才泄水,可以想象那水有多渾濁,在渾濁與清澈的水裏溺水肯定是不一樣的。
其次,是溫度低,這無疑也增加了救援難度。
最後,若是戰場上的傷員,大部分人的傷勢拖延上一個時辰半個時辰,是死不了的。但溺水救援,各個都是跟時間賽跑,在人員有限的況下,是不可能兼顧到的。
韓琦:“……”很有道理,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今晚上值班的除了他們倆,還有吳昊。吳昊巡視班房去了,這會子隻他們倆。
這折子也剛送來,兩人看完……麵麵相覷。
大勝——勝的很漂亮。
不費一兵一卒就把叛軍全殲了,這有什麽要說的嗎?
便是看起來不正常的,人家也給予了站得住腳的理由。總之,不是不想救,是沒救了!客觀原因不允許。
吳昊回來的時候接了折子看了,然後看兩人,“喜事,給家送啊。”
韓琦尬笑一聲,“這不是等吳大人呢嗎?”
吳昊心說,這是心裏不自在了吧!他就說,“也該賀喜韓大人,太子是您的弟子,您教的好。”
韓琦:“……”不不不,“吳大人也是殿下的先生,在下可不敢貪功。”
杜衍歎氣:太子這手段跟皇後如出一轍,著一子假仁假義的狠勁。而且,他們毫不怕有人看出他們的‘虛偽’。就是那種,全天下的明眼人都知道我在鬧鬼,可我就是這麽無恥的鬧鬼給天下人看。
皇後在南邊假借‘悍匪’王倫的名義,清除異己。
太子在北邊對叛軍無毫仁慈之意,他就是奔著全部剿滅一個不留去的。
就連那位公主也是小小年紀,心有城府。
三個人來的時候四爺還沒睡呢,吳昊將奏報遞過去,語氣平穩:“貝州大捷。”
四爺接過來,還沒打開呢,躺在榻上的旻哥兒就從被窩鑽出來了。
之前幾個人都沒注意,現在才瞧見,家坐在榻上理公務,而最裏麵的不是攤開的被子,秦王在裏麵躺著呢。
這會子披散著頭發從被窩裏爬出來,又把被子裹在上朝家那邊挪。
四爺將折子朝邊上偏了偏,旻哥兒也能看見。
兩份折子看完了,旻哥兒看了三個大臣一眼。杜衍像是在忍耐什麽,韓琦一臉的一言難盡,隻吳昊這個雍郡老臣麵平常,眼睛亮閃閃的,在極力的克製興。
他嘖了一聲,鑽被窩裏睡他的去了。
四爺把折子看了三遍,就歎氣,跟吳昊說,“曜哥兒和燦兒……怕是夜裏睡不安穩。”
“是!殿下們心善,看見這樣的慘狀,心裏隻怕不安!折子上一再請罪,總把罪責往上攬。豈不聞善惡有報,天意難違?家還是要多寬,此戰有功無過,萬萬不可苛責太過。”
吳昊說著就看了不言語的杜衍和韓琦二人一眼,這才繼續道:“殿下隻論過,不表功。就像是統計了那麽詳盡的數字,我想著,這一定是把水域清理了一遍,以防著天氣和暖之後帶來疫病。而這些,殿下在折子中隻字未提。”
四爺歎氣:“是啊!這倆孩子就是這樣的,朕總是心疼於他們太過於懂事,又怕他們自來心善,見了人間慘事不得心裏難。”
杜衍:“……”
韓琦:“……”
所以,擬定的旨意就隻有嘉獎,沒有別的了。
“嘉獎?”高滔滔將手裏的藥包放下,“你說朝廷下了旨意,嘉獎此次醫護所在平叛中的功勞?”
是啊!聖旨才頒下來,傳旨的人隻怕還沒走呢。
高滔滔急匆匆往外走,到了營帳,很多管事都聚在這裏。
公主將聖旨傳下去給大家看,“嘉獎一次,記功一次。等大勝而歸,必有恩賞。”
這誰不歡喜?
聖旨傳到高滔滔手裏,看了好幾遍。等抬眼去看公主,卻見公主正了沈拙和一個張雙,人稱張小娘子的子到案幾邊,不知道在商量什麽。
等人都散去了,將聖旨遞給蘇八娘,這才賠罪,“公主,臣是否莽撞了。”
丹宸抬起頭來,“你管人事管的好的,下麵的醫也多誇你仁善。這是好的!此次功勞,你亦有一份。這是你的長,做的很好。不要多想,做好你的差事便是了。在其位謀其政,各人做好本分,事就好辦了。”
高滔滔如何聽不出敲打的意思?公主是在說的手的太長了。
從裏麵退出來,也後悔,這次還是做錯了。
蘇八娘將藥材的清單遞給公主,“高管事……很得下麵醫的人心。管事確實細心,吃穿住行,樣樣心。便是醫們上有個不方便,也總是能想法子給調換崗位,或是行軍途中給予照拂。”
丹宸點頭,“這就是好的!我誇,是真誇。從下麵提拔上來的人,很有人能做到關懷下位者到這個份上。隻有,跟在曹皇後邊,學的便是庶務和籠絡下麵的人心。不管為什麽的,隻有能不克扣,能把關懷做到極,就當用。其他的,不過小瑕耳!這人極聰明,兩次壁就懂了。”
蘇八娘也明白了公主的意思。公主不在乎對方是不是收買人心,隻在乎下麵的人是不是真的被照顧的很好。
在公主看來,可以容高滔滔邀買人心的私心,這是為事的方式和方法,無所謂優劣。也不在乎這人心在高滔滔上!隻要達到了的要求,做到了想要的效果,其他的不重要。
蘇八娘就說:“那我就知道您的意思了。”
回頭高滔滔再遞給一個玉鐲子,蘇八娘就收了,說高滔滔:“公主說,誇你就是誇你,覺得你有些地方做的好,這才誇你的。誇,就是真心實意的!公主還說,你是聰明人。聰明人兩次壁就什麽都懂了。”
高滔滔對著蘇八娘行了一禮,“謝蘇。”
您客氣。
蘇八娘回來就將鐲子拿給公主看,“高管事給的。”
丹宸瞧了一眼就笑,“你留著戴吧。”
“我收著,回頭回京之後變賣了換銀錢,贈給惠民署。”
隨你。
高滔滔隨其後就寫了陳條遞了上去,諫言有三:其一,傷兵營房每個營房需得大力婆子把手,但凡出現以言語或是行輕慢醫和醫者,以軍法而論;其二,子月事當有假日,也準其轉移後方,不當差;其三,請每月在原有基礎上多給醫護所子一丈棉布做補。在陳條上注明了用途,為月事用布和束用布。
陳條遞上去,丹宸直接批了,並且了:“你諫言的很好,這份陳條,我會夾在折子裏遞到京都。前兩天馬上去辦!後一條需得朝廷撥給,需得批。”
說著,用筆給高滔滔的陳條上批了一個‘甲’,又附了一個‘急’。
甲,是說提的諫言很好。
急,是催促朝廷盡快批複並給予撥付。
高滔滔心裏鬆了一口氣,“那臣去辦差了。”
丹宸很溫和:“去吧!忙去吧。”
晚上了,才去跟哥哥一起用飯,“娘還在南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清理完。”
清理那些不是重點。
“我知道!主要是糧草。”
“也不全是糧草。”曜哥兒將包子遞給妹妹,“關鍵是儂智高。”
哦!儂智高是廣源州蠻人首領,早前他們被趾國欺盤剝,希得到大宋朝廷的庇護。請求再三想要歸附大宋朝廷,但是大宋朝廷並沒有接納他們。於是,這位羈縻州首領便反了。
要知道,靠近大理國有二十三個羈縻州,自慶曆元年,儂智高建立了‘大曆國’,到現在為止,他已經攻克了數州了。羈縻州的意思就是自治,屬於數族群。他們不跟朝廷求助,朝廷新舊更替之下,很難幹涉人家。
曜哥兒低聲道:“娘此次南下,除了平叛和糧草征集之外,最重要的任務是那幾十個羈縻州。他們若不歸附,大理……就很困難。”
而這又不是隻靠打就能打下來的!最要的乃是人心!請牢記:百合小說網,網址手機版 ,百合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