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寧趕到地下車庫時,那輛黑越野已經啟。
二話不說衝了上去,直接攔在了車前。
“你要去哪?”
池淮州看著趴在車窗上,那張焦灼的臉,無波無瀾的眼神,終於也掀起一細微的漣漪。
“到外邊看看。”
不知道是那場事故發生後的多天,池淮州終於決定出門了。
獨自一個人出門。
簡安寧放心不下,“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
路途很遠,經不起那些舟車勞頓。
昨晚,興許也是他將折騰的有些狠了,這會看上去沒什麽力氣,神也是疲倦怏怏的。
簡安寧這會卻執意堅持,手搭在副駕駛的車門上,“你若是不同意,我就不讓你走了。”
池淮州眼神一不地盯著。
纏著你的時候,是真的很用力的在纏,轉離開的時候,也像是一縷風一樣,輕飄飄的就從他的邊掠過了。
聽到簡安寧都將話說到這個地步,池淮州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如今的他,好像就連思考都變得遲鈍緩慢了一些。
簡安寧這會其實也不如表麵那般堅定。
腦子裏總是在想,現在自己這樣的纏著,是不是令他厭煩的?
如果因為自己而刺激到他的緒,又該怎麽辦?
搭在門把的手,又開始慢慢變得僵了。
好在就在胡思想的那一刻,池淮州卻打開了車門……
簡安寧終於得以息。
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池淮州將車子啟,很快,駛出地下停車場。
簡安寧這才發現,這的的確確不是一趟輕鬆的旅程。
池淮州連續不斷的將車子開了三個小時,還沒到目的地。
“可以告訴我,你要去哪裏嗎?”
“青山鄉。”
他們要去的,是陸昶的老家。
那是一個偏遠的山城,距離南城有一千多公裏的距離,自駕大概需要十來個小時。
但那裏風景秀麗,山水。
陸昶曾說過,等到他退役了,幹不了,他一定要回這裏養老。
他也曾開玩笑似的說過,‘池哥,要是我哪天有個什麽意外,死在了外頭,你幫我把骨灰帶回來好不好?我希就埋在我老家後邊的那塊山上。”
陸昶家境不算好,可他自己爭氣,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走出了那座山。
他一直都是家裏人的驕傲。
簡安寧後知後覺的明白些了什麽。
等快到下一個高速口的時候,簡安寧忽然跟他說:“等會上高速,你靠著路邊停一下,下一段路,我來開。”
池淮州眼角餘似乎也帶著幾分打量落在的上。
簡安寧很認真的跟他解釋:“這麽長的路,你一個人開也累的,我其實車技還可以,這一段時間,我都是獨自開車,上個星期,我還自駕三百公裏出去了一趟。”
池淮州沒有再多說什麽。
他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停車,與簡安寧換了座位。
他甚至到了副駕駛後便將座椅往後調了點,打算閉眼休息會。
這一段時間,他的神和力的確不如從前。
簡安寧看著安心休息的男人,手心卻忍不住冒了一層細汗。
心想他這也太信任了吧?
上次將他車撞得稀爛的事,他就忘了嗎?
當然,簡安寧很快就收斂了心思,將車開上了高速。
曾經隻要想到那場久遠車禍就懼怕開車的人,如今終於也上了方向盤。
簡安寧眼角餘偶爾也會瞥過坐在副駕駛的男人。
比起他,自己實在是太過脆弱。
年時的創傷伴隨了二十年,才在他的鼓勵下,這一段時間才勉強的走了出來。
而這麽多年來,他那麽多次麵對腥,生死……
他卻從沒被擊敗過。
即便這一次,深陷泥濘,他卻還在努力的自救,哪怕迎著那些影,也要撥開雲霧,再見。
簡安寧自嘲諷刺地扯了下角。
這樣一個有韌勁的男人,在麵前,栽了這麽多年的跟頭,是罪孽深重。
高速上,簡安寧將車開的很快又很穩。
開了三個小時,又跟休息好了的池淮州換著開。
沿途的風景很。
兩人之間的相難得變得輕鬆平常起來。
池淮州將車開到一個小鎮,兩人找了一家小餐館,吃了一頓飯,天太黑了,又在旅社訂了一間房。
“隻有大概兩個小時的車程了,明早就能到,今晚先在這住一晚。”
池淮州準備開房的時候,簡安寧輕輕的扯了一下他的袖,“我可以跟你睡一間房嗎?”
池淮州看著眼,像是帶著點央求的樣,而後轉頭向老板開口,“一間房。”
簡安寧終於鬆了一口氣。
之所以執意要跟池淮州睡一間房,一是因為既然答應了池淮州,跟他出來,那就要好好照顧他的安全。
盡管這樣聽上去是搞笑的。
但池嫣已經給發過消息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哥哥離開的視線,不管怎樣,簡安寧都要這麽做。
二來則是……這座小鎮很偏,又顯得有些舊了,而且旅社的後邊背靠著一座大山,簡安寧心裏總覺得森森的。
旅社房間很小。
盡管條件很簡陋,簡安寧還是在進屋後,就去浴室洗了一個澡。
池淮州坐在那張不算,也不算寬大的床上,眼神有些放空的,聽著浴室傳來的嘩嘩水聲。
簡安寧那個澡並沒有洗很久,因為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沒熱水了,匆匆用冷水將自己的子衝幹淨,便衝了出來。
這旅社的東西都不是很敢用。
尤其是那些巾,浴巾這些用到比較私的東西。
所以隨便拿紙巾幹了一下自己的,穿上那件服,便走了出來。
“好冷……”
一邊念叨著,一邊往床上爬。
沒有雙人間,單人房裏也就擺著一張一米五寬的床,池淮州材高大一張床就占了一大半,簡安寧蜷著在他的邊,有些擁。
“沒有熱水了,你可能得等會再去洗。”
舟車勞頓了一天,簡安寧也有些累了,沒多想,挨著他,閉上了眼睛。
池淮州沒什麽睡意。
等到簡安寧靠著他睡著後,他又放輕了手腳,去浴室洗了個澡。
再回到床上,卻輾轉難眠。
簡安寧睡得模模糊糊,被他給弄醒。
男人的手搭在人纖細的腰時,將摟在懷裏,喑啞的聲音在耳畔呼出炙熱的氣流。
他說:“做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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