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凸眼戰戰兢兢地問道:“蘇老板,現在要我們怎麼做?”
“裴星海哪兒來的貨?”
“這個……我們真沒權力知道,但肯定不是他弄來的貨,他只是來代表上游貨商來做集裝箱標記的人。”
“把我送到倉庫。”
這幾個貨聞言,頓時目瞪口呆。
我冷冷地說道:“照做吧,別讓我玩得不開心。”
他們沒再吭聲了。
上游貨商做集裝箱標記這種活兒,為避免泄,只能一個人來干。
也就是說。
到時候。
倉庫里只剩下我和裴星海兩個人。
我要徹底廢了這個王八犢子!
讓我想不通的是。
裴星海是陸小欣的手下,四方齋現在已經開始做上游貨商了?
陸小欣的步子,未免邁得太大了一點!
面包車到了一間大倉庫門口。
我斜眼瞥見。
對面一些飯館、棋牌室以及小賣部,三三兩兩聚攏,共有二十來個人。
當車開進來的時候,他們紛紛同時扭頭,盯著面包車的牌照看。
毫無疑問。
他們全是裴星海安排的護貨人員。
這種地下走貨,肯定不會派一幫人直接守著倉庫門口。
如果這樣做,反而會引起別人的高度注意。
護貨人員一般會散布在周邊,假裝若無其事地玩耍。
讓人誤以為,這只是一間普通的存儲倉庫。
瞄了一眼車牌后,他們便不再看了,該干嘛繼續干嘛。
認車不認人!
只要車和車牌無誤。
面包車里坐著什麼人、車進倉庫里干什麼,護貨人員一概不會管。當然,他們也不知道倉庫里到底是什麼貨,散布周邊主要目的在于防附近有人巡邏以及貨接時出現幺蛾子。
我已經將砍刀放在了駕駛員腹部下方的位置。
“別吱聲,也別懷疑我本事,更別讓這輛面包車為你們的合葬棺材!”
暴凸眼將倉庫鑰匙給了后座一個人,聲說道:“去開門,全按蘇老板要求做。”
后座那人拿到鑰匙之后,下車去開倉庫門。
這家伙非常張,下車的時候,腳竟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在了地上。
等他開了倉庫門之后。
暴凸眼將車徐徐地開進了倉庫。
爾后。
開倉庫門之人將門重新給關了。
倉庫非常大,足有六七百平方。
里面僅十幾箱貨。
當然。
像這種地下走貨,十幾箱貨當中,頂多只有一兩箱是“貨”。
其余箱子,裝的應該全是掩飾。
“把服了!”我拿著砍刀,指著暴凸眼。
暴凸眼趕忙將上的服了,只剩下一條四角短。
我和他換了服。
我問他:“本來準備把我尸裝哪個箱子?”
司機抖著手指向了旁邊一個箱子:“S444。”
裴星海有心了,挑了這麼吉利的一個陪葬編碼給我。
我抬手一個手刀,將暴凸眼砍暈。
與我猜測無異。
那兩位屬下見狀,立馬轉想逃。
我早已提前做好準備,橫甩鞭,踹翻一個,他捂住在滾,疼得喊不出聲音,起不來。探手迅疾抓住另外一人領,手起刀刺,他口心臟位置已被刀鋒頂了進去。當這貨疼得想的時候,我已死死住了他的角。
;我惡狠狠地問道:“你們是在懷疑我不敢殺人?”
輕傷而已。
卻不斷地滲出來。
刀再進去幾公分,他要死。
我放開了他,并對他們說道:“愿意試刀的,盡管喊、跑、打電話,看一看誰的速度更快。”
兩個家伙神顯得極為恐懼,立馬跪下來求饒:“蘇老板,你放過我們吧,我們只是辦事的,什麼都不知道……你放了我們,我們立馬走,離開金陵!”
我指著暈在地面的暴凸眼,對他們說:“把他抬到S444去!”
兩個家伙聞言,巍巍將暴凸眼抬到了箱子里面,還心地蓋好了箱蓋。
我沒再管他們。
新街口商場門口、倉庫,他們兩次搏命嘗試,均被我無碾。
他們不可能有勇氣再試第三次。
我轉頭走向這十幾箱貨。
仔細看了一看,來到其中最有可能裝“真貨”的兩個箱子,打開了箱蓋。
清一水的宋墓鬼貨!
有些古玩上還帶著泥土。
但當我拿出其中一件瓷,心中頓時一驚。
南宋揚州窯貫耳瓶。
胎子呈灰褐,胎厚釉薄,直口闊腹,雍容中著典雅。但釉面形紋片裂不均,紋路略顯雜,看似燒窯時天然形,實則后期做舊。
做舊手段比較高明。
糊弄徐老這樣高手不行,但欺騙類似影青閣宋掌柜那種水平的鑒師,不存在大問題。
時間有限。
我無法進行全部鑒定,僅僅從兩個箱子里了幾個樣。
宋瓷頭枕、升天托魂銅鏡、玉如意、三花純銀筆筒、金帽扣子……
竟然全是贗品!
我有些肝。
前面曾說過,托工的責任,要以自己強悍無比的實力,震懾發貨商不發假貨。否則,接貨人在接到假貨之后,他們不知道也不會去聯系上游發貨商,所有的損失,必須全要托工承擔。
像這種地下大買賣。
玩得就是生死信譽。
而這批貨卻全是贗品,擺明了就是要將托工給徹底做死!
若這些貨的發貨商是四方齋,陸小欣和裴星海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來走這批貨的托工又是誰?
暫時沒法思考。
我將箱子給蓋了起來,沉著臉,對那兩個家伙說:“開門,我們出去。”
兩個家伙如蒙大赦,其中一個趕去開了門。
我直接坐上了面包車駕駛室,將車不疾不徐開出了倉庫。
在門口等了一下,開門的家伙關上倉庫門之后,老老實實地上了車。
其實在這個時候。
他們完全可以喊。
只要一喊,二十多位護貨人員一定會沖過來。
我賭他們沒膽!
果然。
面包車無比平靜地離開了西貨場。
在出貨場大門口的時候,一輛手推四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橫向兇猛無比地朝車撞了過來。
速度之快。
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我大驚,急忙快速轉方向盤,將車往旁邊沖。
但已經來不及了。
四車上面還綁了一木。
“咔嚓”一聲。
子直接進了胎與車框之間的隙,車一下被卡住了,差點側翻。
我立馬打開車門。
但在這個時候,一個影竟然腳踏四車,再躍上面包車頂,附襲來,一枚刀片死死地架在了我脖子頸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