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我明白了嚴冬為什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
他在跟我賭,賭我會心,賭我跟元天野不是真的,賭我對他其實是有的,會答應跟他在一起。
我得承認,嚴冬賭對了。
但他只賭對了一半,我和元天野確實不是真正的,看著他帶著期待和哀求的目,我也確實心,可我與嚴冬之間只是朋友關系,我不會替他圓謊,也不會答應跟他在一起。
我垂下眼皮,艱難轉,看向嚴夫人,認真地開口:“是的,嚴夫人,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與嚴冬從未在一起過,我們不是關系,今天我來這里也不是跟著他見家長的,而是專門謝他前天晚上幫我平息風波的。”
“前天晚上?”就在此時,我聽到后嚴冬低低的聲音。
可他的這句話很快就被嚴夫人激的訓斥了下去。
“嚴冬,瞧你做的好事!”似乎是被氣壞了,手指指著嚴冬,聲音都在,“要不是孟小姐再三跟我強調,我真的不敢相信,這種事居然是你做出來的,可這種事你,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你還跟你爸鬧騰得那麼厲害,全家上下都知道你為了一個孩子跟你爸別勁,現在大家都知道你要帶一個小門戶的孩子進門了,結果一切都是假的?”
“連你爺爺也知道你馬上要帶媳婦見他了,現在這個況,你看你……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惹出來的爛攤子自己想辦法理,我不替你想辦法!”
越說越生氣,最后直接拿起自己的包,轉離開了。
偌大的包間里,安靜異常,只剩下我和嚴冬兩個人,桌子上的飯菜還熱氣騰騰,香味撲鼻,可我們誰也沒有了胃口。
事變這樣,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我勉強整理好自己的心,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禮盒拎了起來,輕輕放在嚴冬面前,我沒有看他的眼睛,輕聲道:“嚴冬,謝謝你幫我平息那場新聞風波,今天我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這是我的謝禮,請你收下。”
“南絮。”嚴冬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皺了皺眉,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他的眼底依舊閃著亮,我看到他頭艱難地了一下,然后急聲開口:“南絮,你也說我幫了你很大的忙,那你肯定能夠明白我的心意,我為了你,什麼都愿意做,你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呢?我會讓你明白,我比周寒之更加配得上你。”
“嚴冬。”我不能放任他繼續說那些不像話的話了,“沒有配不配得上,只有喜不喜歡,愿不愿意,無法勉強。”
他眼底的黯淡下去,我卻繼續說道:“這件事也無法跟別的事牽連在一起,我很謝你幫了我那麼大的忙,但我不能因為你幫了我就答應跟你在一起。”
最后,我認真跟他道謝:“謝謝你,嚴冬,抱歉,我先告辭了。”
說完,我將自己的手腕從他手中掙,轉離開。
我當然相信嚴冬對我的心意,不只是因為嚴夫人說過,他在日記本里記滿了關于我的事,嚴冬還為了讓我進嚴家,不惜跟他的父親鬧僵,我平時也能到嚴冬的細致和溫。
但這種事就是這樣玄乎,我對他就是只有朋友的誼,沒有男之,我更不可能把自己的余生給他。
至于他目前所遭遇的困境,我也無能為力,這是他自己捅出來的簍子,只能他自己想辦法解決。
只是,我走到包廂門口的時候,又被嚴冬住:“南絮,你就這麼執迷不悟,一定要跟周寒之癡纏到底嗎?”
“我與周寒之的事,跟你今天所做的事沒有關系。”我站住了腳步,并沒有轉,只是輕飄飄留下這麼一句,就離開了包廂。
只是,等我走出花都,回到自己的車子里時,我卻看著腕上那只手表微微發怔。
腦海里回響的是剛才嚴冬的那句話。
我還要跟周寒之繼續糾纏嗎?
我的本意并非如此,我早就做好了決定,要跟那個男人徹底劃清界限,可我們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扯到了一起。
我甚至被迫帶上了他送的手表。
看了一會兒,我取出手機,再次給周寒之發去了消息:“周總,你的諾言什麼時候能兌現?”
與之前一樣,周寒之沒有任何回復,我與他的微信聊天頁面里,綠汪汪一片,全都是我的發言,他這幾天,一句話都沒有回我。
看著看著,我就開始煩躁了。
我直接撥通了周寒之的電話,好在,他雖然不回微信消息,但是電話是可以撥通的。
“周寒之,你裝什麼鵪鶉,一直不回我的信息算怎麼回事?你是忘了你對我的承諾,還是又要耍無賴不想兌現諾言?這樣的游戲好玩嗎,你都玩了幾天了,還沒夠嗎?”電話剛一接通,我就對著那邊一頓輸出。
好一通緒發泄,不僅僅是因為周寒之言而無信,這幾天都不回復我的追問,還因為剛才我被嚴冬套路了那件事。
如果嚴冬不是因為看到了我和周寒之的拉扯和糾纏,他怎麼會想出這樣先斬后奏的套路,我跟他在一起?
如果周寒之跟我正經在一起……
念頭越冒越不對勁了,我心頭一凜,慌忙掐斷,卻在此時聽到了電話那頭紛的呼吸聲,以及那道悉的低幽的聲音:“你和寒之之間有什麼諾言?”
這道聲音一出來,我就愣住了,冷汗從后背冒出來,我僵在那里。
這聲音不是周寒之的,而是林西西的。
怎麼會拿著周寒之的電話?和周寒之居然在一起?
須臾,我很快又回神,林西西是周寒之的朋友,這是周末,小肯定是在一起約會的。
但是我剛才的話肯定被林西西全部聽去了,誤會了,所以才這麼語氣不爽地質問我。
我趕解釋:“我有一樣東西在周總那里,我需要他歸還……”
“撒謊!”林西西卻一把截斷了我的話,惡狠狠地罵道,“孟南絮,你這個賤人,怎麼總是糾纏寒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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