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小妖被推進搶救室已經過去三四個小時了,我蹲在走廊裡,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急救室上方的紅燈,一不。
數小時之中,隻有護士出出進進了幾次,從其匆匆的腳步以及凝重的臉來看,裡麵的況不容樂觀,這讓我的心漸漸沉穀底。
不知是徐家特意安排還是警方對於此案的重視,幾名警察守在走廊拐角寸步不離,中途曾有一位中年警過來詢問過兩句,見我目獃滯一言不發,嘆了口氣走了。
姐姐靠在旁邊的椅子上,雙眼早已哭腫,因為驚嚇過度加上此刻已是淩晨時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我勸了幾句,想讓栓子帶去酒店休息,卻死活不願意。
今晚的事我還沒來得及問,也沒心思問。
我再次低頭看了看掌心,殷紅一片,是小妖的,這會正躺在冰冷的手臺上與死神搏鬥,而我卻什麼都不能做,讓我痛恨自己的是,當最需要我的時候,我竟然在……吃火鍋.
電話又開始震了,不用問,要麼是恆胖子打來的,要麼是姓鬱的,早前我就直接結束通話好幾回,這種時候我哪有心理會他們。
有匆忙的腳步聲響起,令我訝異的是守在走廊拐角的警察似乎並未阻攔,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對方在我旁停下,我才緩緩的抬頭。
「怎麼樣了?」
來的竟然是徐寅,這讓我有些意外。
他語氣略顯焦急,蹙著眉頭瞥了一眼急救室方向,看似真意切,我知道那實則不過是擔心一旦小妖出了什麼事,我會不顧一切的報復,因為首當其中的必然是徐家。
我沒吭聲,目又重新回到閉的急救室大門上。
徐寅倏地蹲了下來,「對方的份已經查出點眉目了!」
他把聲音得很低,一聽這話我悚然回頭,「是誰!」
徐寅麵古怪,遲疑了下才開口,「其中有個小子跑的慢了點,衝到江邊的時候其餘的人都乘坐托艇跑了,這小子慌不擇路最後被警察逮了個正著。」
如往常一樣,徐寅說話依舊有些囉嗦,我忍著脾氣再次追問,「到底是誰!」
「抓到的那小子外號三,浙江那邊來的。」
「浙江?」我愣了愣。
「杭州!」徐寅又提醒道。
腦海中好似電劃過,我猛然想起姓鬱的老巢就是杭州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冷冷的盯著徐寅,想從他的神當中尋找一些蛛馬跡,淩晨三四點鐘跑到急救室門口來告訴我這樣一個訊息,先不說是否屬實,這份心思就不得不讓人懷疑。
「我知道你會質疑,可此事千真萬確,這個三的小子可不是普通的街頭混混,他初中未畢業就出來混社會,如今三十來歲已經蹲過好幾回監獄,為人更是心狠手辣,在那位老佛爺的手下當中雖不算佼佼者,卻也不是無名之輩。」
「老佛爺?」我故作疑不解,其實我知道此人就是鬱小薰的外公,也就是鬱總的老丈人。
徐寅麵不改,看上去不像是在說謊,隻是這事怎麼會扯到姓鬱的上,按理來說如此關鍵時刻最不願節外生枝的人就是他,難道又是有人使得疑兵之計?要不然為何單單隻有這個三被警察逮住……
徐寅好像瞧出了我的想法,微微搖了搖頭,「我也搞不懂是怎麼回事,人反正已經被警方羈押,你要是想親自去審審,我也能幫你安排。」
很隨意的一句話便暴了徐家在警方部所擁有的巨大能量,而且還不是徐家如日中天的時候。
「完了再說吧……」我並沒有妄下論斷,如今幾方勢力攪在一起,誰知道暗中還有多人虎視眈眈,做任何判斷和決定我都需要小心翼翼。
更何況眼下小妖還在手室中,別的事再如何急迫和重要也都得放一放。
徐寅點了點頭,而後朝兩邊瞭,隨即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的皺的紙片塞進了我手裡。
「這是賬本下半部分,早前趁我大哥不注意留進書房抄的。」
徐寅麵泛紅,顯然做賊這種事他還沒到得心應手的地步,特別還是當家賊,這要是被他大哥發現,後果可想而知。
「不會被發現吧?」我趕把紙片塞進懷中。
「不會,他那書房裡乾擾遮蔽的二十四小時開著,什麼電子裝置都會失靈的,所以肯定沒裝監控。」
徐寅說完之後見我沒回應,稍稍有些尷尬,他又再次瞄了一眼手室方向,拍了拍我的肩膀,嘆息了一聲。
隨後便站起朝走廊拐角的那群警察走去,又與其中一人耳語了幾句之後,轉離去。
徐寅這趟倒是沒空手而來,不僅給我帶來一個重要訊息,還把賬本另外一本分也弄到了手,現如今以我掌握的下半冊賬本加上齊局手裡的上半部分,已經完全可以解開這份猶如天書的碼賬冊了。
我從懷中掏出那張紙片,看樣子是從筆記本上隨手扯下來的,展開後上麵字跡有些潦草,匆匆掃了一眼,整頁紙上記載了大概三十來個人名,每個名字前麵都有相應的字母數字元號,像是隨機編纂的,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也正是因為如此,若是沒有這張紙片上的東西,齊局手中的半本賬冊將毫無用。
很快,我找到了奚家的名字,奚敏學,也不知是葶薴父親的名字還是奚家那位老爺子的名字,前麵對應的符號是BH171.
我嘆了口氣,正想打個電話告知葶薴,手機還沒掏出來,突然眼前亮一閃,搶救室門口上方的紅燈變了綠,閉多時的大門隨後被人推開,早前那位中年醫生神凝重的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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