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原川矢提出問題，“如果一塊上去，會不會顯得太過刻意？”

  “把藥下在消暑涼茶裡面，等他們進山後再抄近路追上派發涼茶。至多是熱了些，離刻意差得遠。”

  趙如眉乾脆說罷，分配任務道：“小空先回別墅去搞定淺見先生他們，久仁用代步工去找人，確保每一戶都有人在鎮中心集合，我們兩個去見同學，小原醫生準備發用喇叭發廣播召集人手。”

  “至於大理由，就用進山采景但意外發現鬼的氣息，從而半途趕了回來。另外召集人手後，不要用這條路上山，久仁哥帶他們從山潭水那邊繞過來，小原醫生則抄這條近路蹲守。”

  趙如眉環顧四周，不疾不徐說。

  “山潭……”

  久仁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這個計劃很細節信息量很大，但大家分工合作，非但不混，相反每個人的任務還很清晰，而最讓久仁意外的是玉井下居然知道山潭。

  “山潭那條路好啊！這樣的話，只要送葬人不跟上來，憑目的地他們本想不到我們來了墳山。”小原川矢眸子一亮振說。

  山潭算是鬼愁鎮比較有名的一景觀，平時不鎮民還會去附近挑水。

  從那條路上山，第一，不會引起送葬人注意。第二，這也契合去采景卻意外聞到鬼氣的理由。第三，抄近路送涼茶也更方便，等他們走累了也顧不上去思考涼茶怎麽這麽及時甚至是否會有問題這些旁枝末節。

  “從山潭繞過來……”

  久仁站起觀察周圍山勢，很快看見了山潭附近特鮮明的崎嶇山峰，恍然了。

  看起來山潭裡這裡並不遠，但靠兩條，就他目測至要走兩個多小時。

  “山潭那邊的路我還沒這麽走過，不一定能準確無誤走過來……”久仁看向玉井下斟酌說。

  “我方向很好，我跟你一塊帶路。”趙如眉說罷，看向另外三人，溫聲問：“你們還有其它問題嗎？”

  “那我下午四點再讓爺爺他們出發行嗎？我怕太早出發跟你們撞上。”淺見空舉著手積極說，“我們就不往山潭那條路了，就從這裡走。”

  “可以。”

  趙如眉頷首，下午四點，以鎮民的素質應該已經喝下安眠涼茶，被扛到泥堆附近。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吧。”竹本喜久既激又張。

  從商討計劃到落實每個人的任務，全程不超過二十分鍾。決定執行後，淺見空一馬當先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跑。

  久仁需要去挨家挨戶提醒鎮民到鎮中心開會，他也快步跑了出去。

  五人進山花了一個多小時，出去隻用了四十多分鍾。

  “你怎麽知道那裡是山潭的？”走在田埂上，小原川矢好奇問邊生。

  “昨晚路過。”

  趙如眉言簡意賅，“停房的位置你知道吧？我們先去那裡。”

  “嗯。”

  小原川矢點頭，“你說的送葬人我沒什麽印象，但鎮上停房是有工作人員的，或許送葬人就是他們。”

  關於墳山與送葬人，即便是找回記憶的三人，所知也無幾。

  這些關鍵信息仿佛被刻意從他們腦海裡去了一般，越是如此，反而越讓人想要探索這背後的。

  回到鎮中心後，由小原川矢帶路，三人來到了位於街道盡頭左側一間低矮的平房。

  這平房只有一扇閉鐵門，臨街這一面連窗戶都沒有。

  “就是這裡了。”

  小原川矢拍掉上的灰土，盯著鐵門神凝重說：“這裡平時很有人來，鎮民的收拾好儀容後會送回他們家中。但你們那三位同學的，肯定還在這裡面。”

  趙如眉應了聲，小原川矢深吸一口氣，收拾好心主靠近敲響鐵門。

  “砰——砰砰——”

  沉悶的敲擊聲持續了十來秒，正當小原川矢停了一會準備繼續敲的時候，鐵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了一條。

  雙眸無神的青年從門探出半張臉，他後線昏暗，一讓人冷的寒意從隙滲了出來。

  穿長袖長的青年將小原川矢上下打量一番，語氣低悶而緩慢地打招呼：“是小原醫生啊，你來這裡有什麽事嗎？”

  “嗯，是這樣的。昨晚鎮上遇襲而死的人裡面，除了鎮民還有三位大學生，他們的同學想過來看他們最後一面。”小原川矢頂著無聲力開口。

  青年目掠過小原川矢，落在了較為年輕表沉痛的兩個陌生面孔上，他扯了扯角，扯出一個笑容點頭說：“進來吧。”

  隨著鐵門被徹底打開，那寒意反而散了不，一條筆直通道呈現在三人面前，兩側全都是閉的房門。

  “他們三個分別在A1房，A2房，A3房間。”青年邊帶路邊說，他從腰間拿出一串鑰匙，走到盡頭打開左邊第一間停房的門，裡面容量很小，寒氣人。除了放置在中間的床鋪外，剩余空間連兩人並排都通不過。

  趙如眉手拉開遮住腦袋的白布，這是志村理直的。他面容蒼白，被換了灰白短袖，肩臂有醫用合線的痕跡，就連耷拉的耳朵都了兩針。

  “志村他們……是送回去，還是葬在這裡？”扎著雙馬尾的生神沉痛向青年問。

  “我們已經跟他們的父母通流過了，這些孩子畢竟是在我們鎮上出現意外的。我們願意賠付一筆錢，至於就請在我們這裡安息吧。”青年認真回答。

  “安葬那天，我們可以送他們最後一程嗎？”玉井下詢問。

  “抱歉……”

  青年為難地搖頭：“我們鎮上的喪葬習俗歷來是由送葬隊代為埋葬，畢竟是被鬼殺死的，怨氣太強。外人若是跟隨，很容易被厄運纏上，今後會非常倒霉。”

  “原來如此，不知道鎮上有幾位送葬師傅，我可以見見他們嗎？”玉井下又問。

  “四位。”

  青年再度搖頭，“有的時候，送葬師傅們不見客的，需要為明天的送葬做準備。”

  “我明白了。”

  玉井下頷首，神沉重，“請你代我跟津田君向送葬師傅們表達謝，這三位同學就麻煩他們了。”

  “好的，請問還要看看另外兩嗎？”青年點頭問。

  “不了，看了只會更傷心。”

  在青年微松一口氣的間隙，玉井下話鋒一轉問：“只有四個送葬師傅，志村他們能在同一天下葬嗎？”

  “可以的，送葬師傅會早點出門，明天就能將他們安葬。”青年點頭保證道。

  “好，謝謝你們。”

  玉井下表達謝後，帶著小原川矢跟竹本喜久離開了停房。

  青年站在門口目送三人的背影走出很遠，才收回目將鐵門關上。在通道昏暗的燈管照耀下，他打開左邊位於中間的第三間，朝裡面抱怨，“說了不要太急躁，幸虧他們沒有進來。不然只剩上半，怎麽向他們代啊。”

  “嘿嘿嘿嘿。”

  “嘿嘿嘿。”

  “你不也有份嗎？”

  幾聲不同的笑聲裡，夾雜著反問。

  青年聞言也跟著笑了，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如果他們進來，我是不介意再多添幾啦。等到天黑趁鬼出沒找個地方一拋，再收回來就行。”

  離開停房的趙如眉三人回到診所後，小原川矢將窗簾拉上，看向玉井下問：“那個青年我沒見過，你認不認識？”

  “相原家那，他就是送葬人之一。”趙如眉走進飲水機，給自己接了杯水喝完，慢條斯理說：“可以發廣播通知鎮民了，他們不會出來的。”

  “那我還去嗎？”竹本喜久問。

  “去。”

  趙如眉頷首，“你在那附近繞一圈，確保廣播集結期間，沒有人從裡面走出來。”

  “好。”

  竹本喜久應下。

  隨著小原川矢打開鎮委會廣場的廣播，他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咳咳——”

  廣場附近正準備回家吃飯的鎮民聽到廣播聲，紛紛停下腳步看向電線桿上的大喇叭，就連鎮委會的工作人員也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滿臉疑。

  “現在宣告一則急通知，現在宣告一則急通知……”

  “今上午十一點，位於山潭附近，有鬼的氣息存在，疑似有鬼在附近出沒。再重複一遍，今上午十一點……”

  原本還有些迷怎麽突然發廣播的鎮民聽到容後，瞬間戒備起來，跟邊的人議論紛紛。

  “山潭那裡居然有鬼？是了，天一亮那些鬼就消失了，它們肯定是藏進了山裡面！”

  “好啊！這下讓我們揪住尾了，這一回一定要將這些鬼全部清理！”

  “殺死鬼！殺死鬼！”

  “殺鬼！”

  隨著一位鎮民喊出口號，其他鎮民紛紛舉起農附和。

  “山潭周邊地勢複雜，請所有聽到廣播的鎮民盡快通知邊人，在半個小時帶上武於鎮委會廣場集合。我們集結後再統一出發，爭取對暗潛藏的鬼予以迎頭痛擊。”

  小原川矢照著紙上的容念誦。

  連續重複三遍後，小原川矢關掉廣播，院門恰好被人敲響，他出門一看，發現是鎮委會的工作人員。

  “小原醫生，山裡有鬼這事是真的嗎？”鎮委會的工作人員認真問。

  “是真的……”

  小原川矢把早就預習過的借口搬了出來，大意是他聽說玉井下想采景寫進新聞稿裡，於是自告勇表示山潭是個不錯的景點。而久仁跟玉井下關系不錯，得知這事選擇陪同前往。

  一行人進山潭後，在附近觀測。進山林的久仁率先發現鬼的氣息，小原川矢確認真是鬼的氣息後，經過商量，一行人決定暫時不打草驚蛇，先回來通知大家，這才有了現在的廣播召集。

  鎮委會的鎮長聽到這個理由，忍不住誇讚：“好！回來通知大家這是上策啊！你們快打開電臺推送廣播，盡快通知鎮民集合，最好打那些鬼一個出其不意！”

  停房裡。

  約聽到廣播聲的四位送葬人把收音機的聲音放大，過了好一會才聽到鎮委會那邊傳來的廣播聲。

  容與小原川矢說的無二。

  “有鬼出現了？嘿嘿嘿嘿。”

  “是啊，希這些鬼能給點力，最好把那兩個學生殺了，嘿嘿嘿嘿。”

  “那兩個學生不進山的話，應該死不了。不過沒關系，目前這三，暫時夠了。”

  “也對，冷凍的到底不夠新鮮。”

  四位送葬人閑聊著，全然沒有將這次的集合放在眼裡。作為一名合格的送葬人，不怕活忙，就怕沒活乾。

  下午一點。

  久仁騎著托車來到鎮委會廣場，在附近集結的青壯年鎮民已經超過六十人。

  “你來了就好，可以出發了。”小原川矢對久仁說。

  久仁環視這些鎮民，每家每戶都有出人，他鄭重點頭。

  “快些，我已經等不及了，這次一定要讓那些邪惡的鬼瞧瞧我們的厲害！”一位中年男人揮舞著手裡的嶄新鐮刀，鬥志昂揚。

  “沒錯！讓它們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一些鎮民熱湧上心頭，紛紛附和。

  久仁：“……”

  小原川矢：“……”

  材小，看起來格外弱的玉井下臉上浮現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