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鬼愁鎮(五)
“真的有鬼, 怎麽辦啊媽媽,嗚嗚嗚嗚,那個鬼還在我耳邊慘, 超級超級可怕!”淺見空拉著母親, 邊哭邊說。
被鬼悄悄跟隨,變作認識的人,穿牆, 嘶啞嚎,消失……
在淺見空的描述下, 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鬼’連帶著嚇得幾個小一些的孩子都冒出了淚花, 紛紛在自己父母懷裡小聲泣。
“小空,不是說了鎮上沒有鬼的嗎,你肯定是眼花了。”淺見空的母親板著臉略帶教訓地說, “好了, 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你現在神很不好,先去休息會……”
“我說的是真的!”
淺見空緒激地掙母親懷抱, 瞪大眼睛環顧眾人,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又氣又急, “為什麽不你們都不相信我?!”
“那是因為……”
淺見空母親有些生氣,正想辯駁被一直沒開口的老爺子重重地砸了砸手裡的拐杖,“都給我閉!”
一時間, 人忍住剩下的話看向老爺子,淺見家其他人包括趙如眉跟竹本喜久, 也將目放在老爺子上。
“吵吵鬧鬧弄得像什麽話, 有沒有鬼等吃完午飯再說。用餐之前, 我不想再聽到那個字!”老爺子在家裡極有話語權,即便是神狀態最不穩定的淺見空,也暫時消停了下來。
“爸爸,消消氣。”
淺見誠一郎看著氣得起往隔壁客廳走的老爺子,連忙跟上安。
他這一走,又有幾個大人跟了過去。淺見空坐在鋪著地毯的地面,背靠沙發,雙手抱著神潰散又無助的模樣,哪還有之前那球砸竹本喜久的意氣風發。
“小空,你還記得那兩個跟蹤你的人的模樣嗎?我是說細節方面。”玉井下主靠近淺見空,盯著他的耳垂輕聲問,“我這邊線索不多,真說起來,那個‘淺見空’耳朵好像打了耳釘,但你的耳朵卻是完好的。”
“耳釘?我沒有這種東西。”
淺見空抬起頭,看著生溫和真誠的面容,被驚嚇的恐懼與不被信任的慌張有所緩和,他下意識回想自己當時在橋廊上所看見的兩道影。
那兩個人的臉確實是玉井下與津田竹,但是當淺見空想要去回憶更細節的。例如他們的鞋子款式,服上的印花樣式,以及上是否有佩戴首飾這些細節,他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們跟你和津田很像,但是好假,沒有你們這麽真實……”淺見空面痛苦地回想。
“算了算了,不要勉強自己。”
玉井下手輕輕拍了拍淺見空的肩膀,安說:“你說那兩人進了後花園就沒有看見出來,當時參觀後花園我跟津田雖然沒有進去逛,但也從二樓看見了大概。”
“後花園是封閉的,如果那兩個假的沒有出來,會不會是翻牆離開了?”玉井下給出一個思路。
“不可能的。”
淺見良一直在觀察兩人,發現淺見空的神狀態在安下有所緩和,他搖頭說:“後花園的灌木有兩米多高,別說翻過去,就算站在上面也會讓灌木傷。”
“我真的沒有看到人出來!”淺見空緒激。
玉井下連忙說:“如果人沒有出來,那就只有兩個可能。第一,他們翻過去了。第二,他們真的不是……人。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總之後花園都值得我們去觀察。”
“玉井姐覺得不是鬼?”
淺見良主走過來,坐在淺見空背靠著的這個沙發上,看向同樣坐在地上的生,“不管是你們追的那個‘小空’,亦或者跟蹤小空的‘你們’,很難用科學去解釋吧。”
“我一直在想,這會不會是幻覺。雖然網上偶爾會有一些小道消息說鬼愁鎮有鬼,但我其實是不信的。可我們見到的‘小空’跟小空見到的‘我們’……”
玉井下抬眸注視淺見空,神艱難道:“總之,我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說服自己。”
生的神實在太認真且坦然了,這讓淺見良神微怔,心中那點微弱懷疑如同瀕臨熄滅的火種,搖搖墜。
“嗚嗚嗚——”
淺見空忽然哭起來,哽咽道歉:“對不起,玉井姐,我之前不該那樣對你……”
連爸媽都不信任的況下,玉井姐卻這麽溫暖地相信自己,還為自己提供解決方案,淺見空越想越覺得之前用獵鬼之力的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沒關系,每個人都有控制不住自己緒的時候,我都快是大人了,還欺負你們,我也要向你道歉。”玉井下神和,手幫淺見空拭眼淚輕聲說。
“唔——”
竹本喜久徹底繃不住了,他害怕自己一張就笑出聲,不得不采取其它抑製手段。
由於牙齒咬下的力道過於用力,他痛得五扭曲,生理眼淚飆了出來,抬手抹眼仿佛得哭出來一般說:“玉井同學真的超級好,在學校特別照顧大家。之前有一大群壞學生把我堵在場想打我,那時候多虧了玉井同學站出來,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呢!”
“喔!玉井姐真厲害啊!!!”淺見空目崇拜。
[這什麽?同胞們,這什麽作?!我雖然說不上來,但我特麽大為震驚!還能這麽玩的?]
[這熊孩改造可真徹底啊!]
[真的服了,太牛了,我宣布從今天開始,主播就是我最的老婆了!我白切黑,哧溜哧溜——]
[這作屬實是白切黑純度巔峰了,真酷!]
大彈幕:[主播加油!!x10]
大彈幕:[加油,我就不跟你們爭了。我前段時間有了,我怕我老公吃醋把主播妹妹鯊了。x5]
大彈幕:[幾兩酒啊,醉得這麽誇張,獵人明明是我老公。]
大彈幕:[敵!拔劍吧!]
大彈幕:[喂喂喂!這是妹妹的直播間,你們能不能不要聊場外。就不怕妹妹下次跟你們老公組隊,一通作下來你們老公沒了?]
大彈幕:[哈?你在搞笑吧,……(該容涉及場外已被屏蔽)]
大彈幕:[我說。]
大彈幕:[作,雪兔。]
大彈幕:[都死了。]
大彈幕:[我老公鯊的,嘻嘻!]
看著強行刷存在的大彈幕,趙如眉沉默了一下:“……”
為什麽要爭論我鯊我自己這件事?
“玉井同學,津田同學,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哦。”負責準備午餐的誠二郎妻子穿過隔壁客廳過來,溫聲招呼,“小良,小空,你們也快點。”
“好的。”
趙如眉頷首起,竹本喜久誠摯道:“勞您和其他長輩費心了,辛苦了。”
誠二郎的妻子聽到這話,掩笑了起來,“只是一些家常菜,不用這麽客氣,快來吧。”
好歹是以自己國家為背景的副本,在禮數方面,竹本喜久應對這些npc格外遊刃有余。
在趙如眉安下,淺見空的神狀態好了很多,跟著兩人一塊來到餐廳。雖說是家常菜,但每天都有十七張吃東西,長餐桌上的菜碟多達二十來個。
趙如眉跟竹本喜久坐並排,淺見空扭扭讓老二跟自己換一個位置,到了趙如眉左邊座位。
隨著老爺子開口讓眾人用餐,伴隨著一聲聲的應和,眾人才拿起自己的餐。飲食方面不同國家差距很大,這二十來個菜碟看似多,但都小而巧,再加上中午吃的咖喱飯有咖喱送飯,對菜的需求不算大。
雖說十七口人,但淺見一家有老爺子鎮著,所有人都在默默吃飯,連很常見的席間流都沒有。
“我吃完啦。”
孫輩排行老二的男孩率先放下餐說,有他起了頭,陸陸續續有孩子提前吃完。
趙如眉控制著進食速度,在離席六七個人時,吃完最後一點也放下了杓子,“我吃飽了,謝謝款待。”
竹本喜久隨其後,由於老爺子說過後花園的事等吃完再談。吃完飯的幾人老老實實坐在客廳裡,或是看電視或是耍玩,誰也不影響誰。
“看到熱度排行了嗎。”竹本喜久靠近站在客廳落地窗前的玉井下,低聲提醒。
趙如眉聞言看了眼,以九萬熱度穩居第一,竹本喜久三萬熱度排第二。余下三個是志村理直的小隊,三人的熱度加起來勉強能追上竹本喜久。
相比竹本喜久緩慢滾的熱度,志村理直的熱度正以眼可見的速度在跳,短短一分鍾,已經增加近300點熱度。
“他們那邊肯定發生了靜,就是不知道做了什麽。”竹本喜久分析說。
副本剛開始,絕大多數報都於待探索狀態。即便是趙如眉,由於線索太也推測不出他們幹了什麽,從而激發了觀眾發彈幕的熱。
“他們不是重點。”趙如眉淡定說:“等老爺子吃完飯,我們去後花園找找線索。要是還有多余時間,可以去鎮上采采風景。”
“嗯!”
竹本喜久認真點頭,目前已知能讓玩家發必死機制的‘鎮鬼’道需要附加黑,而黑每個鎮民只能使用一次。且不管明天,至今天在淺見家裡,必死機制已經被消耗一空,兩人是安全的。
“那隻鳥真自由。”
竹本喜久注意到窗外一隻鳥雀飛過,歎了一聲,“比我們自由。”
“但它們要為口糧奔波,雨天沒有瓦片頂,下雪也無寒牆。不過這幾年我們政策有變,加大建設鄉鎮一,提倡民眾靈活下鄉創微小型鄉鎮商圈。每一戶都能分到耕田、魚塘宅基地跟林木山頭。”
趙如眉隨口說,“不自由觀客觀來講是環境力造的,你要是想自由點,可以去建設鄉鎮。鴨鵝養在魚塘,蔬菜自己種,不需要房租。水庫過濾水很便宜,電也便宜,一家四口一個月算上夥食,花銷不超過一千塊。”
“如果你想搞點副業,可以去種果樹。個別鄉鎮還有果木扶持,可以免費去領果苗包地。現在孩子金貴啊,三孩的義務教育學費算下來,一個一年也才兩三百塊。”
竹本喜久:????
你們東夏國日子過得這麽好的嗎?!
竹本喜久不想起自己家,雖然是自建房子,也有農田,但只能種植糧食,不允許種蔬菜。鴨鵝一旦養在院子裡,會折騰得特別髒,魚塘什麽的更是別想了。
按照玉井下的說法,一家四口花銷一個月花銷才一萬五千塊崎國貨幣。笑死,他家六口人每個月用在夥食水電上的開銷至要六萬崎國貨幣,服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換過新的了。
雖然他也可以去工作賺錢,但是,但是職場上必須以公司為主的職場文化與隨可見上位對下位的迫,讓他不上氣。
好不容易因為為玩家,宅在家裡有了一段清閑日子,但還沒清閑多久,又被岸山組強製征召。
魚塘啊,菜地啊,林木山頭……
竹本喜久想到這些居然是東夏國的標配,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與安排去經營,狠狠地破防了。
“玩家,總的來說還是得為方服務的吧。”竹本喜久懷揣著最後一點點希翼,盡量讓自己語氣顯得隨意問。
“看個人吧。”
趙如眉隨口說:“你忘了我們國家前兩年統計的玩家數量雖然接近三十萬,但實際上加特管局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有些人不喜歡拘束,也沒人勉強他們。”
我們本來是處於兩個不同的平行世界,但在下一刻,兩個世界相交了,是偶然亦或是必然?也許這一切是命運的刻意安排,一切早已注定,是否不可逆改?不,我們不應該成為命運的奴隸,而要將它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那麼,從這一刻開始,就叫使命好了……使命完成之時,我們匆匆地告別,走向各自的遠方,沒有語言,更沒有眼淚,只有永恒的思念和祝福,在彼此的心中發出深沉的共鳴。我們不得不分離,輕聲地說聲再見,心裡存著感謝,
夏禹:這個遊戲我贏了能得到什麼?房主:一切——金錢寶物、魔法異能、武功仙術,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在這個遊戲中找到。夏禹:那麼如果我輸了,代價又是什麼呢?房主:你可能會死,甚至有可能,落得比死亡更悲慘的下場,那麼你的選擇是什麼呢?夏禹:讓我們開始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