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烏寨（十四）

  趙如眉折的紙質小斧頭特別真， 斧柄正好能讓兩手指住，試著揮了揮手，滿意地將折好的小斧頭放在側。

  一張A4紙能折兩把小斧頭， 負荷狀態下行力消耗翻倍。但半個小時下來， 也才消耗100點行力。

  折完三十把迷你小斧頭， 趙如眉又開始折小箭矢。一張紙折一小箭矢，紙質的小箭矢隻比普通型號的小一倍， 三角箭頭格外尖銳， 即便是紙質材料，仍給人一種鋒利。

  趙如眉忙了兩個小時， 中途出現狀態， 啃了個柿餅又繼續折。除了迷你小斧頭跟小箭矢，其它小玩意也折了些， 只不過沒這兩個多。

  收起A4紙集時，趙如眉順便看了眼道屬。

  道：空白A4紙集

  品質：紫

  效果：監獄認證紙張，質量很好。

  使用頁數：925/1000

  介紹：看過你藏在枕頭下的漫畫後，監獄決定公費置辦一本紙集送你，希你能畫出更有趣的容。

  迄今為止， 已經消耗75頁。對比這1000頁的總量，這個道還能再撐六七個副本。

  從道介紹就可看出， 這東西的常規使用方式是在上面繪畫，趙如眉推測上面的能量應該會匯聚在所繪當中， 有點神筆的覺。

  因為真正起效果的，並不是符跡，而是趙如眉識海當中的符道。

  烏雅爸飽經風霜的銅額頭冒出熱汗，看向趙如眉有些猶豫，“寨長說，咱們這些年進獻的都是假山神。真山神不需進獻娃就有各種糧食，布匹，這是真的嗎？”

  “有的。”

  趙如眉聲線清澈溫和，從口中說出來的事跡，仿佛帶有一種魔力，讓人信服。

  烏雅爸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從屋外傳了進來。

  隨著屋外傳來靜，趙如眉把剩下兩張空白紙張折兩個可平面可立的小燈籠，除了箭矢被放在床裡邊。迷你小斧頭、小燈籠還有一些小玩意，都放在夾襖的口袋裡，以便隨時取用。

  “寨長都這麽說了，你還有什麽不信的呢？”趙如眉神輕松。

  烏雅爸晃了晃快兩斤的大田鼠，高興說：“挖了快有一個小時嘞。”

  趙如眉應了聲，回了石屋。

  符跡充其量只是個橋梁，便於符道降臨，予以A4紙張中的能量一種活與指導。之前在無人監獄趙如眉需要用靈能當能量，現在A4紙張自帶能量，雖然不多，倒省事不。

  但都比不上繪製的符跡經濟劃算， 避風、疾行、輕、巨力這些效果， 可畫不出來。並且符跡備唯一，即便有人照著的符跡分毫不差地複刻，但也只是複刻，不會形毫效果。

  趙如眉看著分量，把三塊小的夾給老三，兩塊大的夾給老二，語氣平和說：“我菜夠了，你們吃吧。”

  “你的給四妹妹跟大弟弟，我的給小弟弟，這樣我們一人還有一塊。”老二連忙追上說。

  隨著天徹底黑下來，屋外的靜漸消，石屋裡的老二跟老三躺在床上，好奇追問‘鴨鵝牛羊’都是些什麽東西。

  趙如眉用筷子製止老二跟老三想還回來的舉，語氣雖不嚴厲，但還是讓兩人不敢再提。

  吃過晚飯，趙如眉送碗時烏雅爸正在劈柴，正準備回石屋，被住了。

  只不過神筆的關鍵是筆，而這道的關鍵是紙張。趙如眉固然可以繪製各種小東西，例如鑰匙、繩索等靠能量形， 最終消耗完能量又消散的東西。

  “呀！”老二跟老三聽到聲音，連蹦帶跳著起床，跑出石屋驚奇問，“現在還有田鼠呀？”

  趙如眉回答得沒有毫猶豫，“等把假山神打到了，真山神不會給你們糧食，還會教你們開墾農田，種植在冬天也可以生長的作，給你們發鴨鵝，豬、羊、牛，鴨鵝都會生蛋，等養了，還能殺了吃。”

  冬天找到，就跟春天飄大雪一樣稀罕。這就一隻田鼠，把一家人高興得合不攏。

  老二分明很想吃這兩塊碩的田鼠，但瞧了瞧趙如眉碗裡飄綠的野菜，忍著說：“姐姐你吃吧。”

  “我去給四妹妹、弟弟他們吃。”老三看著自己碗裡加在一起的五塊，小聲說罷，端著碗往外走。

  “讓你吃就吃。”

  “這可不得了，不得了啊，真有這麽慈悲的山神呀？什麽都不要啊？那當山神多虧！山神出手這麽闊綽，自己夠糧食過冬嗎？”烏雅爸震撼到砸舌，邊搖頭邊好奇問。

  烏雅爸向往又激，“等打倒假山神，咱們就把真山神請回來！”

  “嗯。”

  兩姐妹高興地跑了出去。

  “也不是不信，就是……”

  作為前兩天外出打野撈了一堆野菜柿子回來的大功臣，田鼠被理好後，趙如眉當天的碗裡不出所料多了五塊足分量的田鼠，燒後讓人特別有食。

  “夠的，山神管很多人，有的人闊綽了，會主上供給山神。山神拿著這些貢品，去救濟生活困難的人。再有多余的，就修路搭橋，讓大家可以去更遠的地方，過上更好的生活。”

  “阿爸給我們分了。”

  “嗯！”

  聽到這話，不老二跟老三呆站在原地，就連烏雅爸整個人都懵了。

  “雜草吃嗎？蟲子呢？會不會要很多糧食喂啊？”老二像個好奇寶寶。

  “好，真好！”

  “大妹兒啊……”

  “我瞧見了。”

  趙如眉邊等行點恢復，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見過野嗎，鴨鵝跟它們長得差不多，都會生蛋，什麽都吃，鴨子跟鵝還會游泳。”

  “小妹兒，今天有田鼠吃！”

  烏雅爸頓了下，神掙扎仿佛極難以言喻般，許久才開口：“真的有不要貢品的山神嗎？”

  趙如眉也不管兩人怎麽分配，幾塊食，想吃隨時可以進山去弄點獵回來。但小孩子辦不到，這五塊分給們，比吃進肚子裡要更有意義。

  “不會，要是養了，像現在院子裡的那些雜草，都會被它們吃。等院子裡的吃完了，就把它們送到山上，那裡還有很多雜草，它們還喜歡吃蟲子。母等春天的時候，下蛋很勤快，一天一個蛋……”

  趙如眉不疾不徐，就像在說睡前故事，一開始還興致應和的兩人，慢慢地只剩下悠長平穩的呼吸聲。

  確定兩人睡下後，趙如眉的行點也已經恢復至-527點。

  出門前，啃了個剝了皮的柿餅飽肚，確保中途不會出現狀態這種行點減半的尷尬況。

  趙如眉取幾點靈能，輕手輕腳將笨重的木門拉開，鑽出去後又將門合上以免寒風吹進去。

  晚上的風刮得比白天還大，給兩間石屋上現畫的避風符跡，黑踏下院子時，從泥路邊的雜草從裡，折了一細小的灌木枝。

  [？？主播這麽晚出門是要幹嘛？]

  [強烈要求給場外觀眾打燈啊！我是不是瞎了，為什麽我什麽也看不見！嗚嗚嗚嗚嗚！]

  [主播好像在走路。]

  [絕了，你怎麽看出來的？我這裡一片漆黑，我好慌，怨靈突然跑出來怎麽辦？！主播膽子怎麽這麽大！]

  [笑死，什麽都沒看見，只是據晃的廓猜測罷了。]

  [觀影驗極差！]

  [快點把我老婆放出來！！]

  在幾十萬觀眾的哀嚎聲中，趙如眉將口袋裡的小燈籠拉立狀，掛在手中細小樹枝頂端。

  起初只是一點點米粒大小的微弱白，仿佛風一吹就會滅掉。慢慢的，源擴散，照亮了方圓兩米。

  分明是和的瑩白芒，在夜與寒風襯托下，是給人一種刺骨冷意。

  用細小樹枝充當燈柄，迎著夜走在萬寂靜小道上的著寶藍厚夾襖，白皙明豔的面容平靜自然，長睫時，濺起一陣讓人心底發寒的悚然。

  如同偶有興致，巡視自己地界的主人，僅用一細小樹枝挑著不過拇指大小的燈籠，步調輕快，端得是敷衍至極，卻讓黑夜退避三舍。

  [嘶——要命，這白天跟黑夜的氣質差距也太大了吧！我突然覺得主播比怨靈可怕。]

  [我兩條胳膊冒了一層皮疙瘩，跪求主播說句話吧，不然我都以為被三星副本裡的鬼王上了！我好慌。]

  [嗚嗚嗚，萬萬沒想到迄今為止最恐怖的場景不是npc造的，而是主播的氣場。]

  [別唱歌謠，別唱歌謠。我好怕主播這一開腔，阿克維跟小太沒了。]

  趙如眉的目標很明確，花費十來分鍾抵達暖水房這條通往山神廟的陡峭臺階。此刻站在臺階底下往上看，盡是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估著時間，踏了十來層臺階，原本一片漆黑的高，忽然迸發出一道道霞芒，直衝烏寨方向。

  趙如眉停下步伐，抬眸注視這些霞，隨著一道霞從頭頂飛過，察覺存在的怨靈在半空中盤旋兩圈，原本飛出約有百來米的霞又折返回來。

  十幾道霞在頭頂盤旋。

  下一瞬，它們齊刷刷化作形態，或站在上層臺階，或落在下層臺階，將趙如眉圍在了中間。

  一陣寒風吹過，怨靈腳腕上佩戴著的鈴鐺廓，發出了清脆的鈴鐺聲。

  趙如眉也在這時接到了系統提示。

  【極寒[四級]：你正置於零下60℃的極寒環境中，恆溫效果降至10%，你到非常寒冷，你的熱量正快速流失，預計在10秒後產生失溫效果。】

    [！！！這些怨靈這麽狠？！]

  [媽呀，十秒就失溫，主播去哪找熱源，該不會要翻車了吧！？]

  [不要啊！！！]

  四級極寒的debuff屬於三階玩家來了，也要退避三舍的程度，趙如眉視角的所有觀眾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60℃的極寒非常明顯，趙如眉在提示出現時呼出的一口鼻息，瞬間凝結了晶霧，就連長的眼睫也染上冰霜，刺痛從臉頰與手部傳來。

  趙如眉並未被這個突發倩況打陣腳，提著細小樹枝的手抖了抖，小燈籠忽然被火焰吞噬。手一松，樹枝連通火焰掉在地上，這簇火焰就像有意識一般將籠罩，極寒帶來的冷意悉數散去。

  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包圍趙如眉的怨靈被火焰灼得退了退。

  “我知道你們死於假山神之手，我此次來找你們，是想跟你們談一個互利互惠的合作。”

  趙如眉看向正前方的一位怨靈，聲線清澈從容，“你們想讓烏寨的孩不再落假山神手裡，但靠大雪與寒冷將寨民困在石屋裡，很明顯行不通不是嗎？”

  “我的計劃是將假山神勢力全部拔除，你們可以理解為讓他們死亡。時間點我已經選好，就在明年初一，只要他們敢過來，必是有來無回。等將假山神解決，我會讓烏寨跟外界聯系，破除這些愚昧舊俗。”

  “殺人方面，並不需要寨民手。但越是靠近初一，天氣越寒冷，最後幾天更是大雪封山，無獲取糧食。烏寨如今柴火不足，糧食不足。你們若是真心為烏寨著想，那我這裡有更適合你們的任務。”

  趙如眉說罷，從口袋裡拿出一堆迷你小斧頭，對越聚越多的怨靈說：“只要你們想幫忙，就拿上這些斧頭去將寨樓附近的山林樹木全部砍倒，防止假山神察覺烏寨想要反抗，放火燒山波及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