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齊夏在這里舉起手試探著什麼。
也已經本算不清,齊夏在這虛無的空間當中飄了多年。
或許十幾年,也或許幾十年。
天龍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也學著齊夏的樣子開始回憶起自己的一生。
可令人到更加絕的是,這七十年來他幾乎都在做同一件事。
那便是「離析」和「夢」。
曾幾何時他覺得這樣的日子已經夠枯燥了,可和這空間的日子比起來……實在算得上是富多彩。
那麼多形形的人可以被分解,那麼多怪陸離的夢境可以被侵,到底有什麼理由覺得它枯燥?
就當天龍已經逐漸進迷離狀態時,齊夏又一次了。
這一次天龍習以為常,并未過多注意,只見齊夏舉起自己的手,在半空當中著什麼。
可下一秒,半空當中有個東西回應了齊夏,一束微也在此時照亮了天龍的面龐。
天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這里待得時間太久產生了幻覺,只見那手心上有一個像是活的東西正在扭。
“哈……”齊夏終于在此刻出笑容,可那笑容明顯不太正常,充斥著無盡的瘋。
天龍趕忙定睛看去,讓自己已經變得遲鈍的思緒盡可能地跟得上現在的況發展。
齊夏的手上果然有一個生。
那生圓滾滾的的軀泛著之紅,乍一看是個古怪的球,上面卻又長著一只眼睛,一只耳朵和半只手。
整個生的里閃著淡淡的微,像是某種深海的魚類。
可天龍非常確定現實之中不會存在這種東西。
“哈哈……”齊夏笑著盯著眼前的生,只是出笑容,“哈哈哈……”
這怪異的笑容讓天龍一度以為齊夏忘了如何說話。
“白羊……你……”天龍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東西,“你是個什麼瘋子……在這種況下,第一個要做的事居然是覺醒自己的「仙法」嗎……”
齊夏微,盯著眼前的球說道:“聽我說……這里無法下墜的……你會永遠在這里漂浮。”
天龍聽完一頓,讓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是,齊夏居然開始給一個怪進行心理暗示。
“接下來的時間我會努力讓你長。”齊夏說道,“讓我們一起努力逃出這里。”
說完之后他便緩緩松開了手,讓那球飄了出去。
果然如齊夏所暗示的一樣,那小小的球瞪著眼睛開始在半空之中停浮,它既沒有下墜,也沒有走遠。
它就像是一顆圍著齊夏轉的小小星球。
齊夏低下頭,開始用著自己的「信念」,眼前的球也在此刻忽然之間變得畸形起來。
有一些其他的塊在它上長出,隨后又逐漸和它融為一,讓它的型變大了一些,它上的亮也在此時加強了一。
可這空間明顯制了齊夏的能力,等到齊夏使用完所有的「信念」,那球才長到胎大小。
齊夏也并未氣餒,只是重新低下了頭,放空著自己的思緒。
“別……”
天龍未曾想到齊夏僅僅醒來十幾分鐘又要睡去,一時之間慌無比。
;他覺自己似乎像個排隊了幾十年的觀眾,只為了看眼前的演員演出一場。
可這場演出結束得未免太早。
況和以往沒什麼不同,這空間之再度恢復了安靜,沒有任何人再搭理天龍。
可況似乎比以前更好一些,畢竟這里出現了一個獨自旋轉的、有眼睛和耳朵的發球。
齊夏在半空之中漂浮,而球就跟著他自轉,這景象讓天龍至覺不再那麼虛無。
仿佛有了一「人氣」。
雖說這人氣放在所有地方來看都顯得無比奇怪,可在這漆黑虛無的空間當中卻足以幫天龍打發時間了。
不知是天龍逐漸習慣了孤獨,還是眼前這球讓他不再那麼難熬,天龍總覺齊夏下一次的蘇醒用得時間很短。
或許半年,或許四五個月。
他又一次睜開了眼,開始繼續發著自己的「信念」,朝著眼前的球不斷地發著「生生不息」。
只不過他的表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瘋癲了。
巨大的「信念」開始灌輸到整顆球之上,那球上不斷出現巨大的瘤。
這一次的形讓天龍看了也不寒而栗。
每一顆巨大的瘤上都有獨立的五,簡直就像是在球上生出了無數張人臉。
每一張人臉都在此刻慘著、哀嚎著,它們不能呼吸、它們痛苦不堪。
它們的出現將這里從一片虛無打造了真實的發地獄。
齊夏聽著那些人臉的嗚咽聲,微微皺起眉頭,又在每一張人臉的生出新的瘤堵住他們的聲音。
他就這樣一臉瘋癲的補補,巨大的球開始逐漸有了一輛汽車的大小。
可它看起來實在太過怪異,天龍開始有些忌憚和這個東西待在同一個空間。
一個有著無數五的……巨大發臉龐?
往后的日子里,齊夏每一次醒來,都會比之前更加瘋癲,球也開始炸式增長。
直到它長了一棟小樓的模樣,天龍才知道齊夏到底要做什麼。
只見齊夏緩緩挪形,站到了那巨大的球之上。
他蹲下,著自己腳下微微發的。
“既然這里沒有任何參照……我們就自己創造……”齊夏喃喃道,“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是這片空間的世界。”
說完之后齊夏開始抬頭向虛空,他眺了好久,小聲說道:“還是沒有資格嗎……”
天龍有些發愣,他跟著齊夏走上了這片小小的世界,齊夏也在這一刻緩緩坐了下來,不知過去了多年,二人終于能夠到「土地」的存在了。
在這個詭異的空間之,只要認為眼前的球是一片土地,那便可以腳踏而上,自由活于其表面。
齊夏現在的瘋癲狀態已經漸漸達到天龍所不能理解的程度了,在天龍的注視下,他原地坐下,再一次定。
他知道既然沒有任何可以逃生的道路,那便只能自己挖出一條路來。
無論這條路有多麼艱難,只要開始了,那便會到達終點。
“白羊……真的沒有其他方法了嗎?”天龍喃喃道,“這是何其漫長的一條路啊……”
齊夏低下頭,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知道通往勝利的路,就絕對不要投機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