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烈輕輕挑了一下眉,道:“太子,心不錯嘛,等會兒陪朕下會兒棋。”
北宮騰霄神微愣,輕瞥了一眼宮外的方向,而后淡淡一笑,道:“是。”
清心殿。
一顆剔無瑕的白玉棋子“啪嗒”一聲落在棋盤上。
兩人下了數子,北宮烈開口道:“見你春風得意的模樣,可有什麼喜事?”
聞言,北宮騰霄輕輕勾起角,道:“對父皇而言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值一提。”
“是麼?”北宮烈不再追問,而是略帶憂思地嘆了一口氣,道,“姣梨還未見好?”
“恐怕還要修養一段時日。”北宮騰霄抬眼,眼底劃過一捉不的意味,道,“若父皇如此惦記,待過些時日,父皇調養好些了,可以親自來這太子府探。”
“哼。”北宮烈冷哼一聲,臉沉了些,道,“荒唐,朕乃九五至尊,豈可為了區區一個侍屈尊移駕!”
“父皇說得在理。”北宮騰霄緩緩落下了最后一顆白子,黑棋死,棋局終,他輕輕勾起得意的角,道,“那就待換個尊貴點的份,好讓您名正言順地送去關切。”
聞言,北宮烈出淡淡的笑意,道:“太子今日可真深得朕心。”
北宮騰霄淺淺一笑,道:“父皇高興便好。”
走出宮外,北宮騰霄上了馬車,掀開簾子,便看到靠在案幾上睡著了的楚姣梨。
他微微一愣,抬起食指豎在前,示意駕車的景月不要有太大靜,而后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車緩緩地移著,北宮騰霄看著眼前睡的,靠著案幾的手著那白皙細的臉頰變了型,竟有一可。
昨晚……一定累壞了吧。
他的眸中出寵溺的笑意,抬手輕輕理了一下垂落的青。
他后知后覺,自己真的喜歡極了,的一舉一都是如此撥心弦,無論是優雅的、端莊的、純真的,或是生氣的、掉淚的模樣,無時無刻都在敲擊他的心房。
除了神不濟時,在他的面前向來都是小心翼翼,心思縝的幾乎從未出過什麼差錯。
但比起擺著份的恪盡職守,他更喜歡眼下這般放松了警惕的。
其實,大可不必活得這麼如履薄冰,偶爾也可以懶,朝他撒撒氣,可以大哭,可以大笑,可以更隨心所一些……
若真有那麼一天,放下全心的戒備坦然面對他,他定會雀躍得瘋狂。
楚姣梨緩緩睜開眸子,耳畔聽到的是車滾的聲音,愣了一下,立刻坐起了,看了一眼面前的北宮騰霄,又側抬手看了看窗外。
馬車已經走了不路。
楚姣梨微微頷首,道:“奴婢失態,殿下應該醒奴婢的。”
北宮騰霄輕輕挑眉,道:“怎麼?你的睡相,本宮還看不得?”
楚姣梨抬手端起茶壺給北宮騰霄倒了一杯茶,道:“不是這個意思,主子沒有看下人懶的理。”
北宮騰霄輕笑一聲,慵懶地朝后的墊一靠,道:“不算懶,現在開始,你休假了。”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楚姣梨愣了一下,而后很快便反應過來早晨過來早晨對他提出的要求,輕輕呼了一口氣,對于方才的失態也稍稍安心了些。
“既然如此,近些日子奴婢可以隨意出府麼?”
“當然。”北宮騰霄出寵溺的笑意,而后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輕挑眉,道,“你……不會想不開吧?”
楚姣梨挑眉表示不解:“為何要想不開?”
北宮騰霄有些心虛,聲音輕了些:“因為昨……”
楚姣梨低頭拿起桌上的栗子剝了起來,道:“為何殿下如此在意昨晚的事?怎麼?殿下的第一次沒有獻給未來的太子妃,心有不甘?”聲音低了些,道,“不會是殿下自己想不開吧?這可不能怪奴婢,畢竟不是奴婢強迫……”
“你!”北宮騰霄耳略微一紅,他蹙著眉,看著眼前無比淡定的孩,微微瞇起了眸,道,“本宮有時候真希你是個啞!”
“那殿下只好失了,奴婢的嗓子健全得很。”楚姣梨慢條斯理地把剝好的栗子放在他面前的小碟子中。
北宮騰霄有些妥協,聲線和了些,道:“本宮是在關心你,不是讓你來調侃本宮的。”
“殿下心有顧慮,那奴婢便明說了。”楚姣梨抬起明亮的眸子著他的,道,“既然眼下奴婢再無進宮的可能,只要合理,殿下可以對奴婢做任何想做的事。”
聞言,北宮騰霄心跳加速了些許,他輕輕挑起長眉,道:“任何想做的事?”
“當然。”楚姣梨平靜地道。
“你……認為這是合理的?”
楚姣梨無所謂地道:“既不犯奴婢底線,又能解決殿下所需,奴婢覺得合理。”
北宮騰霄蹙眉,道:“你對別人也會如此?”
楚姣梨眉頭微挑,道:“當然不會,奴婢是殿下的人,為何要解決他人所需?”
“那如果那人是你的主子呢?”
“這世上沒有如果,虛無縹緲的事,不值得殿下勞神費思。”
北宮騰霄愣了一下,而后輕嘆了一口氣。
的心思總是那麼難以猜……
看著漫不經心的眼神,北宮騰霄認真地道:“梨兒,即便你不在意昨晚的事,也不代表本宮不會負責。”
楚姣梨輕笑了一聲,道:“奴婢早就想好了,這輩子不會嫁人,所以不需要殿下負責。”
“如果你愿意的話,本宮娶你。”
“殿下說笑了,奴婢向往無憂無慮的生活,即便嫁人,奴婢也當妻不當妾,若是低聲下氣為人妾,那……”楚姣梨若有所思一番,道,“那我這輩子,可就白活了……”
北宮騰霄眉頭輕挑,道:“本宮讓你做太子妃又有何妨?誰說讓你當妾了?”
聞言,楚姣梨形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間瞬間哽咽起來。
太子妃……上一世為了這個名分,的手沾染了多鮮,為了這個名分,又是如何對北宮騰霄心懷恨意,即便是當上了他的皇后,卻也日日夜夜不忘此事。
那是心頭上最深刻的一道疤,便是在北宮騰霄瀕死的那一刻,都不忘提及此事。
太子妃,多麼高尚而奢侈的名分,費勁心力想要得到的稱呼,如今的他怎麼可以那麼輕易地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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