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愷狗頭保命地說：「其實還好，我覺得天下人都一樣，哈哈，哈哈。」這兩聲乾笑顯得極為勉強。

李靳嶼卻冷淡地看著他，像是在自嘲地說：「是嗎，可我為哭了好幾次。」

「……」勾愷不笑了。

「吵架的時候哭，上床的時候也哭。」

「……這種事很驕傲嗎？」

李靳嶼：「是告訴你，你差點拆散了一段絕。」

「……」

勾愷覺得，如果他今天沒有走出這家電競館，應該是被他死了。

電競館樓下有人在比賽，時不時發出轟天的喝彩聲，都是一幫年輕人，熱澎湃，年們的總是熱沸騰的，好像那滔滔不絕的河水，氣勢磅礴又清澈見底地流向那最遠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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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愷回到家的時候，邰明霄已經火急火燎地在他家門口等他了，在他臉上找了一會兒傷口，發現他完好無損，還失落地：「咦，那位爺沒打你啊？」

「我們兩個加起來年過半百的男人在一家全是小孩的電競館打架，你覺得很彩，還是很刺激？」勾愷開門進去。

邰明霄跟著進去，也是，都不是十六七歲那個衝的年紀了。

勾愷拎了瓶啤酒，坐到沙發上，表沉默地拉開啤酒扣。

邰明霄門路地跟進去，也拿了一罐，靠在他對面的電視機柜上說，「怎麼了，既然沒手，怎麼還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勾愷把西裝掉，裡頭穿著三件套的灰西裝背心，眼睛斯斯文文地架在鼻樑上，他仰頭灌了一口酒說：「他要我把公司賣給他。」

「你不賣不就行了。」

「嗯，他說那他就只能費點功夫去英國說服老爺子主收購了。」

臥槽，李長津出馬，勾愷能被吞得骨頭都不剩。

勾愷這人，其實沒什麼命門，也就一個工作狂，這家古董公司就是他唯一的命門。加上勾愷本就對文有熱和懷，什麼人都比不上他的公司重要。不愧是最鐵的哥們，下刀子都知道往哪兒捅最疼。「咯嘭」一聲，邰明霄拉開啤酒環，靠著電視機櫃慢條斯理地喝，想了想說，「他哪來的錢買，老爺子的份又不能變現。」

勾愷說：「分帳啊，瀚海集團每年幾個億的分紅你當是分假的？我聽說他跟以前wcm校隊裡的幾個隊友弄了個記憶培訓的機構，投了一大筆錢，不過目前估計虧了不，但這玩意時間長了絕對掙錢。而且，前陣子他還投了一筆錢給黎忱的車廠，又讓黎忱在國外給他買了支超級燒錢的車隊，所以我估計他現在手頭應該拿不出多錢，剛在電競館他媽還跟我aa。」

「誰讓你泡他老婆。」

「我他媽知道？你知道你也不早點告訴我？」勾愷放下啤酒說。

邰明霄也冤枉，端著啤酒罐聳肩攤手：「他倆威脅我好吧，我也是剛下午打球的時候，聽黎忱說李靳嶼以前在國那些混事，我怕你被打死，才冒著被黎忱頭的風險，悄悄給你發的信息好吧，想讓你趕認個錯把這事兒揭過去。」

他們四人的關係也微妙的，黎忱和李靳嶼關係好，勾愷跟邰明霄關係好，因為那倆都是爺，家世背景比他倆核，所以格更隨散漫一些，而勾愷和邰明霄一個更算計，一個則左右逢源。但其實四人關係都不錯，現在也是真把對方當兄弟，只不過邰明霄和勾愷會把家利益擺在前頭，也是最真實的朋友關係。黎忱自然是凡事都站在李靳嶼那邊，所以勾愷一出差，邰明霄就被那兩位爺得死死的。

「那現在怎麼個意思，他買你公司幹嘛？他有個瀚海闌干還不夠啊？不過賣給他，你也算是背後有靠山了啊。畢竟瀚海闌幹這兩年再不景氣，加上李凌白的事一落千丈，好歹背後還有個瀚海集團撐腰。」邰明霄這麼一想，好像也不是個壞事。

勾愷涼涼地掃他一眼：「你想多了。」

邰明霄喝著酒，只聽他說，「李靳嶼說，葉濛最近想在北京開個公關公司，他覺得我們公司合適給練手的，畢竟以前待過，練。花花草草都不用再重新置辦了，花鳥園那個老大爺還會定時送仙人掌過來，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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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靳嶼最近是真的沒錢的，在便利店買煙的時候，沒猶豫，只要了一包八塊錢的紅雙喜。黎忱說他可憐見，花兩百萬訂只戒指，一包煙你倒是摳摳搜搜的。

李靳嶼靠著車門拆煙的時候，才想起來，這會兒襯衫袖子都卷著，腕上的心電圖紋著，後又是跑車，吸引人是吸引人，就是看著莫名有點混蛋，他取了一支，把煙盒丟進車窗里，點完煙了口，側頭問旁邊的黎忱，「戒指到了？」

「沒，哪有這麼快，法國人不會給你加班的，你就算要加急，人家也說了，最快下個月。」

李靳嶼著煙沒說話，手機在兜里震了下，他掏出來看了眼，下一秒，只聽他冷淡地罵了句，然後把半沒完的煙直接掐了，轉隨手從後車門裡拿出外套，勾在手裡，又「啪」甩上車門，作流利、一氣呵。

「怎麼了。」黎忱問。

李靳嶼勾著外套拿手撐在車廂頂上，另只手抄在兜里懶洋洋地說，「說來話長，就是我最近太忙了，剛剛放了姐姐鴿子，現在要回家跪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