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掃,一路往下,出意味深長的笑:「甜品。」
話音落下。
段淮岸又親向懷念。
懷念側頭,看到窗戶里微曲的雙,置在其中的是男人寬闊的脊背,彎折的弧度隨時間流逝而變。
室外好像下雨了。
水聲混著水聲。
被雨水淋,耳泛起的紅暈蔓延至全。
朦朦朧朧的夜里,聽見他說:「躲著我,這是懲罰,寶寶。」
不遠的主臥床上,段淮岸的手機嗡嗡震。
許久未得到回應,手機那端的人不再執著,屏幕恢復漆黑。
等到夜幕降臨,段淮岸洗了個澡出來,屋早就沒有懷念的影了。他掏出手機,想給懷念發消息,手機屏幕解鎖,意外地,躺著五條未接來電消息。
均來自遲逕庭。
段淮岸撥回電話,等待音沒響幾聲就接了。
電流帶來刺耳的音浪,嘈雜銳利,聽得段淮岸耳朵疼。
他二話不說,按斷電話。
約莫過了兩分鐘,遲逕庭打回來了。
甫一接通,遲逕庭忍不住抱怨:「你就非得掛斷電話,不能等我找個安靜的地方嗎?」
段淮岸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遲逕庭早就習慣他這樣,不是敷衍,而是段淮岸這人很懶,懶到惜字如金的地步。
倘若說旁人的緒穩定來自於核穩定,段淮岸的緒穩定,是因為他對周遭的人事持無於衷的漠然態度。不會被逗笑,也不會生氣憤怒,歸結底,是懶得將注意力放在旁人上。
遲逕庭問他:「怎麼一直不接我電話?」
段淮岸:「有事。」
遲逕庭:「你明天幹什麼?」
段淮岸:「你有事?」
說出來的容沖的,但段淮岸的語氣和平常一樣,無波無瀾,只是單純地詢問。
遲逕庭問:「沒事不能找你嗎?」
段淮岸說:「我在家。」
這是讓他去他家的意思。
遲逕庭說:「行,那我過來找你吃午飯。」
電話掛斷前,遲逕庭嚷嚷了一,「我快把正事兒給忘了,小保姆在家嗎?」
「誰小保姆?不會說話就閉。」段淮岸聲線低,不耐煩了。
遲逕庭樂,誰說段淮岸懶的?看,提到懷念的時候,這話不多的嗎?
他從善如流地改口:「懷念妹妹,懷念妹妹行了吧,是我一時快,我和懷念妹妹道歉。」
段淮岸語氣不善:「誰是你妹妹?」
遲逕庭無語,「你占有未免也太強了些,一個稱呼而已,至於嗎?」
段淮岸:「明天別過來。」
遲逕庭:「好好好,懷念——你家懷念。」
段淮岸鬆了脊骨,靠著椅背,問他:「找我家懷念幹什麼?」
遲逕庭說:「有個小忙,需要幫一下。」頓了下,知道這位爺的脾,遲逕庭強調,「真就是個小忙,你家懷念發條消息的事兒。」
段淮岸再度恢復往日的寡言,冷冷淡淡地回了個「嗯」,便掛斷電話。
第05章 05
5.
室外真的在下雨,長夜浸在膩的雨里。
懷念趁段淮岸轉去浴室的空隙,火速溜回屋。
回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汗涔涔,混著甜品甜膩氣味的,手了,手心到的是黏稠的白。
懷念懊惱又煩悶,還是沒法習慣他的惡趣味。
洗完澡出來,手機震,段淮岸發來的消息。
【跑什麼?】
【不能在我這兒洗了澡再走?】
懷念撇。
在他那兒能是單純地洗澡嗎?
肯定要被他吃干抹淨。
好吧。
已經被他吃過了。
一想到今晚,段淮岸屈膝跪在面前的模樣,懷念臉上神皸裂,如冷雨開的平靜夜幕,暗夜被寸寸瓦解。
挑眸,瞥見桌上的鏡子裡倒映著一張泛著不正常紅的臉。
無力靠著椅背,艷麗的抿著,艱難維持著平和的表。
興許是今晚段淮岸的所作所為過於放浪形骸,懷念一閉上眼,腦海里便不自覺浮現方才的形,嚇得趕睜開眼。
可不想做夢夢到他,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冠禽。
夜雨淅瀝,樹蔭斑斑。
直到後半夜,懷念才睡著。
隔天醒來,氣溫驟降。
天沉,涼風輕薄。
懷念剛穿好服,就聽見媽:「家裡來客人了,說是找你的。」
懷念問:「誰啊?」
「遲家二爺。」
遲逕庭。
在段淮岸眾多的髮小里,懷念與遲逕庭往來最多。
遲逕庭的格和段淮岸截然相反,一個悶,一個明。遲逕庭的明是一覽無的,惹眼的金髮,能放進時尚雜誌的流穿搭,日常出行的車,從來都是張揚的跑車,改裝後的發機,轟鳴聲幾衝破雲霄。
他甜,會哄人,最擅長的就是哄孩。
一見到懷念,他用纏纏綿綿的腔調喊:「懷念妹妹——」
回應他的,是坐他對面的段淮岸的一記冷淡目,伴隨警告意味。
作為發小里,段淮岸和懷念這段關係的唯一知人,遲逕庭一點兒沒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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