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原本是做好了打算,事發的時間就想前往s市,沒想到突然出了意外,一耽誤就耽誤到現在。
這個電話,還是打得太晚。
又讓沈時宴鉆了空子。
他目沉沉,煩躁的解開西裝扣子,一只手來搭在額頭上,擋住霾的眸子。
趙輕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機險些嚇了一跳。
“阿淵,你……這是怎麼了?”
祁淵抬頭,眼底的不耐一閃而過,沉聲道:“沒事。你好點了嗎?”
昨天他已經定了去s市的機票,臨出發前趙輕發燒,鬧著不見到他就不吃藥,所以才因此錯過了航班。
趙輕依目的,早已沒了最初的跋扈和尖銳,眸輕閃著說:“好了,我……我是不是耽誤你的正事了?”
祁淵以前很吃這一套。
但是時間一長,越來越覺得這種弱讓人心煩。
他蹙著眉,轉在辦公桌后坐下,“不算耽誤。你還沒有完全恢復,就回家休息吧,不用來公司。”
“我可以上班的。”
趙輕依低著眸,“我想多幫你一點。”
說到這兒,眼眶飛快紅了一圈,“自從爸爸出事以后,公司的所有力都轉移到了你上,我知道你很辛苦,阿淵,謝謝你。”
祁淵皺著眉沒說話,深邃的目凝視著,他想到在國外那些日子,不管多艱難,都是趙輕依在邊鼓勵他,和他并肩作戰。
現在……他又怎麼能因為自己的煩心事,把緒轉移到上?
祁淵眸了,道:“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你別多想。”
一頓,他再度開口。
“昨晚只是一個普通的出差,你生病,我當然要回來看著你,不礙事。”
“真的嗎?”
“嗯。”
趙輕依立刻喜笑開,說:“我就是普通著涼而已,吃過藥很快就好了。我朋友跟我說了一家很好吃的餐廳,等到周末,我們阿姨一起去吃,好不好?”
祁淵本想拒絕。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忽而想到從前江楠和母親張的關系。
江楠是個過于有主見的人,認為自己和母親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連通流的機會都不給。
而趙輕依,卻愿意主帶母親去嘗試新發現的餐廳。
他似乎勾了一下角,抬頭,說:“好。”
趙輕依自然心很好,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那我先去工作啦!”
“去吧。”
轉走出辦公室,臉上的笑容也跟著一點點收起。
祁淵雙手叉撐在桌子上,眸深遠,幾分鐘后按下線電話讓助理進來。
“祁總。”
祁淵閉上眼睛,“s市那邊,什麼況?”
助理愣了一下,低頭回答道:“昨晚我和馬總通過電話,他說的一切都不會有問題,讓我們放心。”
“今天呢?”
“今天……”
助理聲音降低,沒再說話。
祁淵倏地睜開眼睛,深眸像極了即將發怒的狼,“怎麼,難以啟齒?”
助理只覺得背心發涼,說話都開始不利索了,“今天……早上我試著聯系過,都聯系不上,馬總那邊也沒有給出任何的解釋。”
男人沒有說話,辦公室里的氛圍仿佛被結了一層冰,連空氣都停止了流。
助理冷汗連連,低著頭,小心翼翼打量著祁淵的反應。
良久。
他總算憋不住,小聲道:“祁總,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呵。”
祁淵冷笑,銳的眸子瞥過來。
“你問我怎麼辦?”
他咬著牙,狠戾的目隨時都會化作利刃一般,帶著令人心驚膽的氣場,“事給你們,現在一團了來問我怎麼辦?!”
助理下意識了肩膀,不敢說話。
“想辦法找人啊!”
祁淵怒吼,隨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夾砸過去,落在地上悶聲作響,“沒有辦法就先去把人找到,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
“是……我知道了祁總。”
助理連連答應,倒著退出辦公室。
祁淵深深吐出一口氣,所有的霾都擋在閉上的眼睛里。
——
江楠掛了祁淵的電話后,順勢就拿起手機查看工作群里的信息。
昨晚的事故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在網上依舊引起了軒然大波,輿論像瘋長的藤蔓一樣
朝著星河蜂擁而來,連一點息的機會都不給。
自營賬號下面罵聲一片,甚至還有不網友圈了方賬號,要求他們徹查星河的資質是否合規。
江楠一條條看下去,神沒什麼異常,只是致的小臉越來越掩蓋不住蒼白。
不知過了多久。
旁邊過來的手忽然附在的手機屏幕上。
“別看。”
男人嗓音,就像一汪溫水注人心里,驀地就讓人充滿力量。
“他們也不知道真相如何,對他們來說,眼睛看到的定義就已經是真相,在網上說兩句話,就可以不費力氣的站在正義的一邊,也許說完自己都忘記了,所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嗯?”
江楠一直都知道他的聲音很好聽,是那種介于和溫之間的,只是簡單說一句話就能讓人輕易淪陷。
心臟怦怦直跳,剛才的不悅消失得無影無蹤。
慢慢把手機從他掌心下出來。
江楠說:“我沒有很在意。”
只是想看看網友最真實的想法,沒想到句句都那麼夾槍帶棒。
沈時宴瞇著眼睛,坐正把車熄火,“希江小姐說到做到,另外,現在先去吃飯,寶寶經不起。”
江楠一怔,一時間不知道他說得寶寶是……哪個寶寶。
好在男人說完這句就率先下了車,沒有注意剎那間紅起來的耳垂,拉了兩下頭發,遮住那不該有的緋。
餐廳很有當地特,一進去就被暖烘烘的熱氣包圍,老板熱的迎過來,“小兩口是來旅游的嗎?這可是找對地方了,咱們家是最地道的!”
小兩口這種措辭,用在江楠和沈時宴上未免突兀。
江楠剛想開口,邊的男人已經先一步說:“是的,我太太不太能吃辣,麻煩您做菜的時候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