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臉不好,看來跟我跳舞,讓你覺得難了。”
“是,今晚我隻打算做允風的舞伴而已!”不客氣地回答,看到他微微的眼角,湧出一快意。
“難道你真的打算跟他往?”宋子遷眼裏點燃了火苗。
“嗬嗬,原本沒這個打算,不過經宋先生這麽一問,我倒覺得應該珍惜機會。”
“你……”宋子遷猛地箍住的腰,迫往後仰。大約剛才舞步太過激烈,忍不住息,一滴汗珠沿著發際滾落。他緩緩低頭靠近。
雨桐栗,睜大了眼。在他麵前保持冷靜,實在太難!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也低估了他的影響力。兩人對,隻能訥訥定住,完全說不出話,一時間忘了周圍的人,眼裏隻剩下他。宋子遷也在輕,那雙幽暗的黑瞳裏,映出不知所措的表。有那麽一瞬間,雨桐真以為他會低頭吻。
但是,一個譏諷的聲音打破兩人的微妙。
“遷,舞曲已經結束了,還舍不得放手嗎?”雪彤極力藏怒氣。
雨桐推開宋子遷,以最快的速度武裝起來,笑對:“夏小姐,這是正常的社舞而已,我對您未婚夫——不興趣。”
宋子遷臉恢複得也是極快,淡淡解釋:“借剛才的機會,我告訴陸小姐,想做夏公子邊的人,沒那麽簡單。”
“嗬嗬,是麽?真難為妹夫這麽關心我。”夏允風走過來,自然攬住雨桐的腰,“做我邊的人,得看我喜不喜歡。喜歡的話,什麽都不需要做,隻要就好。”
宋子遷道:“聽口氣,夏公子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事實不明顯麽?”夏允風為雨桐抹去額頭的汗珠,“累了吧?我們先過去喝杯尾酒,一會想去哪裏兜風,你說了算。”
“好。”雨桐笑著點頭。兩人相攜走向宴廳的食區。
雪彤盯著他們的背影,懊惱地跺腳:“自從陸雨桐出現後,大哥鬼迷心竅一樣,全然不顧我和爸爸的想法!還有你,你剛才竟然跟跳舞,你到底要讓我失幾次才好?”
宋子遷皺起了眉。
**
車窗打開,夜風帶著春的溫暖。
雨桐離開晚宴後,頭痛減輕了不。一手支著窗戶,眺前路,想到宋子遷強勢大膽的舞步,仍覺得心跳劇烈。他那種自私霸道的男人,當然見不得跟夏允風在一起。不過說起來,現在的夏允風似乎胎換骨,對好得無可挑剔,就算不為了媽媽,也可以認真考慮看看。
夏允風開車,不時轉頭一眼:“在想什麽?”
雨桐關閉車窗,深深吸了口氣:“允風。如果你爸願意接我,我們……往吧!”
腳下猛地剎車,夏允風生怕自己聽錯了。
“你再說一遍。”
“我說,等你爸能夠接我時,我們往吧!我做你的朋友,可以嗎?”
夏允風抓住的手,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好!當然好啊!就這麽說定了!”
“嗯,就這麽說定了。”
而另外兩人從慈善晚宴回來,氣氛截然相反。
宋子遷車子剛啟,準備送雪彤回家。豈料開口便問:“跟舊人跳舞覺如何?是不是很開心很不舍?”
他知道,怎麽回答都可能有新的想法,索沉默以對。
語氣逐漸尖銳:“男人都這樣嗎?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但是宋子遷,你不要忘記自己的份,也別忘記我是誰!丟人現眼的事最好不想再來一次!”
宋子遷一路保持著沉默,或許一開始就錯了!
他心中的雪彤不是這樣。是個溫善良、甜可人的小孩,每次跟在一起,都不自覺想嗬護,讓開心。可分別三年,不知是自己變了,還是變了,很多事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好。尤其最近,會不厭其煩抓著同一個問題,反複問他。而他一開始會耐心解釋,漸漸地了耐心,如果再這樣下去,隻怕兩人……
前方就是夏家的豪宅所在,他將車停在路邊,點燃了一支煙。
“彤,跟我訂婚,你是不是後悔了?”
“後悔的人是你吧?以前你親口說過,這個世界上,我是跟你最相配的人,你會娶我,一輩子保護我。現在呢?”
“對不起,我很抱歉讓你失。”
不知怎麽的,聽他道歉,覺得怒氣無可發,一個念頭驟然興起。
我決定了,我要搬去跟你一起住!”
宋子遷愣住了。
“反正我們很快會結婚,住一起當是提前試婚。”
“咳!我這幾年很回家裏住,平時加班多,有時候為了方便,直接住辦公室套房或者附近的公寓……”
他是個不屑解釋的人,卻說這麽多,雪彤更加堅定了想法:“住公寓也好。我們之間最近出了這麽多問題,彼此應該增強了解。就這麽決定了,明天我找時間搬過去。”
“稍等。”宋子遷用力吸了口煙,看見不遠的垃圾箱,推開車門。
隔著車窗,雪彤注視他無形中冷漠的背影,眼中閃著癡迷。這個男人,了那麽多年,他隻能屬於自己!
叮咚,手機短信聲。
低頭,看到駕駛座旁的黑屏幕閃了一下,浮出一行字。不知為何,好奇心瞬間勾起,飛快拿起手機,悄然打開。
——宋先生,很抱歉,金蛇依舊下落不明,但確定曾在德外與陸小姐有過接。如若守株待兔,應該能有發現。
金蛇是誰?德醫院?陸小姐?是陸雨桐吧?雪彤氣惱地咬牙。宋子遷丟完煙,轉頭回來。手指一,火速將短信刪除。
**
清晨,天空灰蒙蒙的,有些沉。
七天時間已到,雨桐眼皮跳得厲害。
昨晚半夜做噩夢了,醒來呆呆坐了好久。想起了很多人和事,媽媽、弟弟、宋子遷、夏雪彤,包括夏允風……如果夏國賓始終不接自己,縱使跟允風結婚,嫁進夏家又如何?借用不到夏國賓的力量,能為媽媽討回公道麽?
另外,那個害媽媽不得不裝瘋賣傻藏躲避的人,究竟是誰?
前天跑去警察局請求調取七年前車禍的資料,警察一開始完全拒絕,後來終於七年前的一場小火災,燒毀了一些卷宗,包括那場聳全城的車禍。怎會這麽巧?想到了最後一條線索,當年車禍發生時,跟媽媽在一輛車上的人——宋世興!對於宋世興,既了解又陌生。他是世興集團的創始人,是宋子遷最敬重的父親,可惜喪於車禍。如若媽媽所說,車禍是有人蓄意製造,那宋子遷知嗎?
一大早,天空雲集,仿佛隨時會有一場暴風雨。
宋子遷尚未抵達公司,就收到了周棣的急電。
“好消息!我終於發現了金葉子的蹤跡,現在正跟著,你馬上趕過來!仁德路方向……”
“德醫院方向?好好跟著!我馬上就到!”宋子遷立刻打轉方向盤,一路疾馳。
金葉子一路謹慎,寬大的夾克包裹著子,帶著口罩,半張臉藏在豎起的領裏。腳步匆忙,每走幾步都要前後查看才放心。
約十五分鍾後,周棣與宋子遷順利回合。
周棣指向小巷子:“進那條巷子好一會了,不知道想搞什麽鬼。”
宋子遷小心朝裏看了一眼,打手勢,低聲道:“你過去,我們兩頭包抄!”
片刻後,巷子裏傳出異樣的腳步聲,金葉子警覺抬頭,認出是周棣,臉一變,拔朝巷子另一頭跑。
“抱歉,你逃不掉了!”宋子遷早已等在那裏。
金葉子隻好停住腳步,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是你們!想抓我回神病院嗎?你們應該很清楚,我本沒病!而且每一天都很清醒,活得比任何人都清醒!”
宋子遷角噙著笑,幾個大步上前,猛地抓住的手臂,不容逃。
金葉子力掙紮,口罩落在地上,出了半張疤痕扭曲的麵容。
宋子遷盯著:“很好!我等了七年,就是等你這份清醒!”
“你想從我裏確認車禍的真相,想知道宋世興為什麽會死,對不對?”
宋子遷額頭的青筋狂跳:“對!快說!是誰?到底是誰策劃了車禍?”
金葉子忽然大笑:“看來宋世興斷氣前,連言都來不及代,哈!報應啊……”
周棣堵了過來,勸道:“金葉子,你既然承認了自己神正常,不如老老實實把七年前的事告訴我們。”
金葉子掙不了宋子遷的掌控,隻能昂起頭,死死盯著他與宋世興相似的臉龐,停住了笑:“宋世興有個孝順的兒子,可惜啊!七年前,製造車禍害死宋世興的……”
“是誰?”宋子遷雙眼發紅。他有一種可怕的預,仿佛接下來的話足以讓他的世界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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