縵不知道談祈深為什麽突然就笑了起來。
明明剛才還是一副不安又患得患失的樣子。
談祈深對縵點了點頭,“明白了。”
他的眸深邃認真,邊弧度明顯,嗓音低沉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不像他,你也會喜歡我。”
“……”
縵算是看懂了,這人隻聽自己想聽的。
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但縵並未反駁他,隻是看著他不說話。
那些斬釘截鐵拒絕他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
談祈深眸倏地幽深,“可你已經選擇了弗蘭克。”
他想起前幾天弗蘭克和他說的那幾句話後,心底暗的嫉妒滋生。
“……”
縵剛想說點什麽,卻見談祈深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著,“沒關係。”
“你有男朋友也沒關係,他在國外,肯定很時間陪你,他不在你邊的時候就換我來陪你,他要是過來看你,我自覺離開,這樣行嗎?”
“啊?”
縵傻眼了,覺得這人的腦子真是被人打壞了,“你……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現在覺得談祈深這人不是道德低下,是本就沒有道德。
他甚至都把未來的日子安排好了。
談祈深垂著眼,睫輕抖,“你那個男朋友太不稱職了,他本幫不了你。”
“……”
縵裝作聽不懂他的茶言茶語。
看來上回弗蘭克的話真是把他刺激的不輕。
縵沉默了一會兒,怕他再說出什麽讓震驚的話,聲音很低,但足以讓談祈深聽清。
“我沒有男朋友。”
話落,不等談祈深反應過來,出握在他膛的手,起朝門外走,留下一句,“我警察進來做筆錄。”
談祈深的瞳孔驟然收,他所有的思緒全被縵這一句話打。
沒有男朋友?
他看著縵快步走了出去,轉眼間病房裏就剩下他一個人。
他此時本沒有辦法思考,一陣巨大的喜悅衝擊他,激的他眼淚都出來了,像是連呼吸都要重新學習。
民警給兩人做筆錄時,談祈深的視線時不時的落在縵上。
縵當然能覺到那道灼熱又直白的目,就連警察都忍不住提醒了他兩聲。
筆錄做完後,談祈深迫不及待的問,“你們……什麽時候分手的?”
他這幾天的心就像坐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沒有定數。
縵看著他滿眼的期待,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強迫自己把目移走,落在了談祈深下的西裝外套和領帶上,隨口說了句,“沒談過怎麽說分手。”
話落,縵起,要把他那條染了的領帶扔掉。
“別——”
談祈深還沒從喜悅裏回過神,反應過後看見這個作忙提醒。
可那個‘扔’字還未說完,已經把這條領帶扔進了垃圾桶裏。
縵疑抬頭看著他,指著這條領帶說,“已經髒了。”
談祈深下了床,趕又從垃圾桶中撿了出來,當寶貝一樣握在手裏,“這是你送給我的。”
出國的那三年時間,他不敢拿出來,怕想起。
現在,他舍不得係,就算髒了也舍不得扔。
聞言,縵纖眉微挑,又看了眼那條領帶。
是買的?
早就不記得了。
當時給他買的服、領帶、手表,都是隨手挑的,因為當時以為談祈深不會用,所以也沒用心選。
縵看著他這麽珍視,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這條領帶染了不跡,就算洗幹淨也會留下印子,本帶不出去。
朝談祈深出手,大大方方的說,“我再賠你個新的。”
談祈深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眼裏閃過幾分意外,“真的?”
“嗯。”
縵點頭。
談祈深深吸了一口氣,遲疑的把領帶給。
盡管他麵平靜,可他心裏清楚,他的緒又開始激了,眼眶中都凝了一層霧氣。
縵已經多久沒有送過他東西了?他覺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縵縵,你怎麽這麽好。”
談祈深的聲音哽咽,他將縵抱在懷裏,在的頸窩裏。
縵僵住,突然被他抱住,略微有些不自然。
這就算對他好了?
縵想,他現在的標準放低太多了。
談祈深抱了兩分鍾也沒鬆開,他自己也知道得寸進尺,可今天實在經了太多。
隻有把縵抱在懷裏,才有心髒落地的實。
縵到被他箍的越來越,忍無可忍的說,“你再不鬆開,我就不送你了。”
談祈深麵一怔,忙鬆了手,背過了眼角。
“……”
縵看著他眼底的潤有些一言難盡。
至於嗎?
縵移開目,落在窗外的黑暗裏,此時夜已深。
“我回酒店了。”
縵轉要走。
談祈深表嚴肅,顯然是被今晚的事嚇的不輕,他搖頭,“你一個人不行,我陪你一起。”
縵製止他,“醫生要你留院觀察,萬一有腦震的風險怎麽辦?”
“那你就和我一起在醫院,總之,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回去。”
談祈深對於這件事很堅持。
“還有沈婕在。”
“那讓過來接你。”說完後,談祈深低頭看了眼表,煞有介事的說,“不過現在已經十二點了,這麽晚打擾不太好吧。”
縵抿了抿,掀起眼問他,“你想怎麽辦?”
談祈深往旁邊指了指,“這不是還有一張沙發,你睡床,我睡沙發上。”
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張沙發又窄又小,連翻都費勁,更不要說是談祈深將近一米九的高睡在那裏,何況他還是個病人。
“我睡沙發上,你休息吧。”
聽見縵這麽說,談祈深立馬反對,“那怎麽行,你睡在床上我睡……”
“好了別囉嗦了,再多說一句我走了。”
縵直接躺在了沙發上,閉上眼睛。
談祈深果然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可也不好意思躺在床上。
他就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縵的睡,聽著的呼吸聲。
——
縵也不知道昨晚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一睜開眼時,外麵的天已經見亮了。
縵緩緩坐起,可看見眼前一切時,瞳仁裏瞬間含了幾分疑。
怎麽睡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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