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的鑽戒就這麽遞到他的麵前，宋京祈瞳孔在逐漸放大，一也不地看著。

    沈梨舟甚至不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卻能看到他沒來得及退散猩紅的眼睛。

    沈梨舟拿戒指的手不控製地抖了抖，抬著下，眼眶通紅地看他：“宋京祈。”

    宋京祈結滾了滾，呆滯許久，才勉強找回自己輕的聲音：“你……你幹嘛？”

    沈梨舟看出了他的不安，眼淚掉了下來，哽咽道：“宋京祈，我喜……不對，我你，我想跟你結婚，想跟你過一輩子。”

    宋京祈渾僵住。

    沈梨舟搖搖頭，舉著那枚閃爍的戒指，帶著鼻音道：“不對，我們已經結婚了……但還沒有求婚，宋京祈，我跟你求婚。”

    這枚戒指是之前在霜城買的。

    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麽心境下買的戒指，隻是想起之前諷刺罵宋京祈讓他摘下的戒指，以及在霜城海邊，他明明很期待，卻小心翼翼問能不能戴回婚戒的模樣。

    那時，突然就想，給他買一枚新的鑽戒，這一次，是主要求地給他戴上去。

    “……”宋京祈眼底通紅，“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沈梨舟提高聲音，心髒在發疼，“我你，宋京祈，我你！”

    宋京祈眼睛充似的看著，凝滯的瞳孔裏，仿佛下一秒就要有眼淚掉出來似的。

    沈梨舟淚腺比他發達，先一步掉下來：“高考結束那個晚上，砸了你想表白的項鏈，對不起，罵你那些話不是真心的……我隻是嫉妒……我以為你要跟陶漪瀾告白。”

    時隔多年，終於敢在他麵前，直視那個夜晚自己真正的想法，著聲哭道：“我明明想說的是……宋京祈，你能不能別喜歡喜歡了？我酸我嫉妒，可是我說不出口，最後選擇了傷害你的方式……對不起。”

    “你說謊……”宋京祈艱難地張了張，聲音有些發，“你明明喜歡二哥。”

    “我不喜歡二哥！”沈梨舟道，“我喜歡你，宋京祈，我從頭到尾都隻喜歡你！”

    宋京祈被吼懵了，木訥片刻，反應後半拍地手拉：“……你先起來說話。”

    “我不要，”沈梨舟覺到他的手在發抖，帶著哭腔，“我在求婚，我不起來。”

    宋京祈：“……”

    “我沒有喜歡二哥，那不是談的喜歡，隻是那時候我還小，分不清，”沈梨舟吸著氣，噎道，“加上高中時我以為你喜歡別人，我不想在你的麵前認輸，也不會特意糾正自己錯誤的認知，好像隻有這樣，我才能在你麵前立於不敗之地……嗚嗚嗚，對不起，二哥隻是我不敢承認心的借口。”

    特別是宋京祈想告白的那個夜晚。

    從此，“喜歡二哥”像一道隔開跟宋京祈半明的牆，他們在牆的兩端觀察彼此。

    宋京祈的呼吸都在輕微抖。

    沈梨舟看著他蒼白怔神的臉，紅著眼喊道：“宋京祈，我想親吻，想擁抱，想床上的人，是你，隻有你，從始至終都是你！”

    整間房裏隻剩下的回音。

    宋京祈那高大的軀站在的麵前，卻好像站不穩似的，搖晃了一下，往後踉蹌。

    嚇得後的月炸跳起來：“嗷！”

    宋京祈穩住重心，眼底彌漫：“不是騙我……不是為了哄我開心的？”

    “不是！我喜歡你！我你！我想跟你過一輩子！”沈梨舟提高聲，可話還沒說完，氣息突然一斷，“宋京祈，你……”

    宋京祈就站在的麵前，紅著眼睛怔怔地看，仿佛在看著一場分不清的夢，又似一場幻境，像是一眨眼，隨時為一場泡沫，直到眼眶裏，溫熱的意，突然落。

    沈梨舟呆住：“宋，宋京祈……”

    他手捂住了眼睛，不讓看。

    “你，你別哭啊，”沈梨舟一看他哭，自己更憋不住了，拉了拉他，“別哭……”

    下一秒，宋京祈也給單膝跪下去。

    沈梨舟差點被眼淚嗆到：“你幹嘛？”

    宋京祈捂著眼睛沒說話，單膝跪在的麵前，被拉幾下，才鬆開捂眼睛的手。

    眼眶依舊一片深紅。

    “別，別哭了，”沈梨舟心髒揪在一起，給他眼淚，“我以後不惹你哭了。”

    宋京祈張了張，沉下眼皮，盯著地板深吸幾口氣，緩了緩，氣息才沒那麽。

    “你不是求婚嗎？”他抬起頭，扯了扯角，似乎想對出笑來，可眼睛卻先一步通紅，“……不應該給我戴上戒指嗎？”

    沈梨舟怔住，手忙腳地無措起來，用手拉了拉他：“那，那你要站，站起來。”

    雖然沒有求婚過，但也知道求婚時，一站一跪的，哪有兩個人突然都跪下來的。

    “我，站不起來，”宋京祈紅著眼睛問，“你不能這樣給我戴上戒指嗎？”

    沈梨舟：“……”

    沈梨舟呆愣地點點頭，到了這一步，手突然抖了起來，僵地拿過宋京祈的手。

    他的無名指上，已經戴上了婚戒。

    看向他那白皙修長的中指，有些笨拙地將戒指拿出來，手抖了幾下，終於戴上。

    房間裏突然靜默下來，兩人沒說話。

    兩人的眼睛都是通紅的，有些怔怔地看著彼此，直到沈梨舟回過神：“宋京祈！”

    突然朝著宋京祈撲過去——

    宋京祈被撲倒在地上，在他上，眼淚滴在他的臉上，沈梨舟低下頭，抖地舐他的眼淚：“宋京祈，我你。”

    想一遍一遍，捧著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告訴他，他，很很他。

    宋京祈摟過的腰，將腦袋按下來，吻住的，兩人糾纏在一起，跟以往的親吻不一樣，熱切中還帶著眼淚的鹹。

    滿屋子的畫作靜悄悄的，月甩著大尾，看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吻得難分難舍。

    不是兇猛啃咬掠奪，隻是輕輕的，像是試探似的撓一撓，溫極了，卻偏偏是這樣的親吻，吻得沈梨舟麵漲紅，渾無力埋在他頸窩裏著哭：“嗚嗚嗚嗚……”

    宋京祈將抱在膛裏了，的順眼尾，吻到角：“弄疼你了？”

    “不是，”沈梨舟吸了吸哭紅的鼻子，哽咽道，“我隻是忍不住淚，嗚嗚嗚……”

    的眼淚源源不斷地往下流，有些難堪地埋進他的肩窩裏，任由他抱在懷裏，親著，一遍遍地哄，然後又抬起頭，捧著他的臉，狠狠地親他：“宋京祈，我你。”

    宋京祈怔怔的，沈梨舟見他眼睛，耳朵，脖子都紅了起來：“…… 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

    沈梨舟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渾無力埋在他的懷裏，哭著地抱住他。

    什麽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的，那些不切實際，太遙遠了，此時隻想擁有這一刻。

    哭得太狠了，宋京祈的襯衫都被眼淚弄了，哄了好一陣，結果眼淚一直在掉，好不容易停下來一會，腫著眼睛靠在他懷裏，安靜不了幾秒，看一眼四周的畫，一哭撅，眼淚衝了出來：“嗚嗚嗚……”

    宋京祈：“……”

    宋京祈沒辦法了，隻好將的臉按回口上，親著哄道：“再哭要暈厥過去了。”

    沈梨舟吸氣：“才不會。”

    “眼睛都腫了，還說不會，”宋京祈將整個人圈著抱在懷裏，親著的頭發，深邃的桃花眼裏，還有些紅，出溫逗弄的笑意，“我們貍貍暈過去了怎麽辦？”

    “……”沈梨舟看得臉紅，忘了還，隻是覺得有些害，暈乎乎埋進他的懷裏。

    宋京祈很輕地蹭了蹭的頭發，臉埋進的頸窩裏，嗅著的味道，到的臉上，低聲哄道：“貍貍，讓我親一會。”

    沈梨舟滿臉通紅地抬起下，微微張著，任由他急促地低頭，狠狠吻了下來。

    渾在他的懷裏，閉著眼到他的親吻，直到呼吸淩，快不過氣時，宋京祈鬆開，輕輕將抱在懷裏著親著。

    沈梨舟隻覺得骨頭都了，半點力氣也沒有地趴在他懷裏一會後：“宋京祈。”

    “嗯。”宋京祈反複親的臉。

    沈梨舟臉上的，眼睫抖，把過去：“你的好，再親一會。”

    “……”大爺滿臉吻住的。

    兩人在畫室裏待了許久，沈梨舟一會被他吻得腦袋窒息，一會又在他的懷裏，一會看著那些畫，眼淚又控製不住嗚咽地哭。

    宋京祈給拍了拍淩的子，將眼睛紅腫的從地上抱起來：“我們回房間。”

    沈梨舟哭著點點頭，雙手抱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膛裏，任由宋京祈抱著離開，經過那一格格的櫃子前，他將放在桌麵上那個有著聖誕主題圖案的禮盒提走了。

    明知故問：“那是什麽？”

    宋京祈一手拎著禮盒，一手抱著，笑著親了親臉：“給貍貍的聖誕禮。”

    月也從裏麵出來，門再次關上。

    沈梨舟眼睛又紅又，埋在他的懷裏不吭聲，任由他抱著下樓時，目順著落在大廳裏那一幅畫上，是穿著綠長的生在向日葵花園裏拉著小提琴，畫麵唯極了。

    宋京祈當時把這幅畫掛在大廳時，注意到這幅畫下角有“1001”的字，還以為是他繪畫日期，當時還問了，他笑而不語。

    現在，知道“1001”是什麽意思了。

    是他為畫的第1001幅畫。

    而第“1000”幅，是他當時自言自語，想著“等我為你畫到一千幅畫時，可以嫁給我嗎？”，但因為還沒到一千幅畫時，他們就意外結婚了，婚後那段時間崩潰對他惡語相向，他以為跟他結婚，過得很痛苦。

    所以當他為畫到第1000幅畫時，他沒有再提可不可以嫁給他這個問題了。

    “不是好了嗎？”宋京祈作一頓，看眼淚又止不住掉下來，“怎麽又哭了。”

    宋京祈低下頭，吻去眼淚：“寶寶。”

    沈梨舟的臉又紅又燙，他笑了一下，低頭看向月：“你先回自己的屋裏休息。”

    月搖了搖大尾：“嗷～”

    宋京祈抱著往臥室裏去，在他懷裏噎道：“宋京祈，我沒有不想嫁給你。”

    宋京祈步伐僵了一下，恍惚失神地看了片刻後，深邃的眼裏笑意湧：“嗯。”

    沈梨舟覺到他抱著的雙手有一瞬間不易察覺的抖，眼睛更紅了，深深地埋進他懷裏哭：“我你，我這輩子都你。”

    再也不會遇到像宋京祈這樣的人，也不會再有這種，如同火心口一樣的悸。

    隻有他，就隻有他。

    兩人回到臥室裏，沈梨舟腦海裏浮現他的那些畫，帶著鼻音的聲音很啞：“你怎麽那麽能畫？很多片段，我就記得你也在，或者你看到了，但我不知道你還能畫下來。”

    哪怕自己知道宋京祈在繪畫上，從小天賦異稟，但是也沒想過，他這麽能畫的。

    難怪上學時，別人總覺得他們在一起，如今再看那些畫，他們幾乎天天形影不離。

    隻是當時的，總有一百種曲解方式。

    這注定是一個難眠之夜，沈梨舟腦袋昏沉沉的，哭夠了，眼睛腫了，聲音也啞了。

    宋京祈抱著一起去浴室洗澡，兩人都很安靜，什麽也沒做，等洗完澡，幫幹淨水，抱回床上，兩人卻無法進睡夢中。

    紅著眼，腦袋暈眩地埋在他膛裏，任由他抱著，他聲音有一瞬間的虛幻不真實：“我醒來會不會發現這是一場夢？”

    “不是夢！”沈梨舟倏地從他懷裏抬起頭，認認真真道，“宋京祈，這不是夢。”

    這一晚，兩人除了親吻，什麽也沒做，隻是小心翼翼抱著對方，恨不得再一點。

    到了更深的夜，沈梨舟枕在宋京祈的臂彎裏，睜開了眼睛，看著窗外皎潔的月。

    睡不著。

    借著落進屋的月，忍不住爬起來，盯著已經睡著的宋京祈看，很小心地他的臉，描繪他的五，手指落到他上，難自地低頭親了親，最後心滿意足埋進他頸窩裏呢喃：“宋京祈，我你。”

    “……”宋京祈閉著眼，呼吸短暫停幾秒後，耳朵，臉，脖子，連著通紅了起來。

    沈梨舟沒注意到這些，隻是抱著他的腰，埋在他的頸窩裏蹭了蹭，還覺得不夠，又胡去找宋京祈的手握住，十指相扣。

    直到那隻手反扣回來，才驚了一下，臉瞬間通紅了起來：“你，你還沒睡啊？”

    宋京祈清了清嗓音：“……剛醒。”

    “……哦，”沈梨舟別扭了一下，又忍不住黏在他的懷裏蹭，原本握著他的手鬆開，把他手放到自己的腰上抱自己，然後怔怔看他，在他的臉上親，“那你繼續睡。”

    宋京祈沒說話，盯著片刻後，忽然出一隻手擋在臉上，還張咬住擋臉的手。

    沈梨舟愣了愣：“……你幹嘛？”

    宋京祈深深吸幾口氣，口劇烈起伏，咬了咬手：“……防止我突然暈過去。”

    “……”沈梨舟耳朵漸漸發熱，紅了起來，帶著鼻音問，“哦，你又要貧了？”

    “……”宋京祈鬆，捂著臉笑了起來，角弧度很尖，“沒辦法，老病。”

    他說：“貍貍，你擔待一下。”

    “……我才不要擔待。”沈梨舟的臉更紅了，使壞地去他的手，不讓他擋著臉。

    宋京祈上“哎哎”了幾聲，卻還是隨把手拉開，出他藏起來通紅的臉。

    寂靜無聲的黑夜裏，他們抵著彼此的額頭，盯著對方的臉，都紅著一張臉不說話。

    直到宋京祈突然悶啞笑出聲，沈梨舟也跟著笑了起來，一點點降下來，落在他的上吻了一遍遍：“你是我的人了。”

    宋京祈角弧度尖尖的，眼裏仿佛盛滿窗外的月，將抱：“我一直都是。”

    ——

    兩人心意徹徹底底相通啦～ෆ( ˶u0027ᵕu0027˶)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