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誠右一,頭也不回,往後一記重肘,打得龍鼻長流。
這下,三名歹徒也被打出來了,個個面目更加猙獰,手拿武再次上前。
李謹誠見勢不妙,自己畢竟勢單力薄,再斗下去,只怕沒自己好果子吃。他意識到自己沒有能力現在就把劉婷妹帶出去了,立刻雙手按著的肩,低語:「等我,我一定回來救你。」劉婷妹惶然含淚點頭,只機械地重複著:「你快走……別管我,快走……」
李謹誠心中湧起強烈的酸楚,把猛地往前一推,正好推在錢峰懷裡,轉朝龍正面衝去——門就在他後!
狹路相逢勇者勝!
後頭。
錢峰一把揮開劉婷妹,正要往前沖,劉婷妹毫無預兆地從旁邊桌上端起他們中午吃火鍋的電磁爐,狠狠砸在錢峰頭上。錢峰腦袋「嗡」的一聲,劉婷妹這一擊用盡全力,令他頭破流。可他沒有倒下,不可思議地著眼前的人,一棒子狠狠敲下去,敲在劉婷妹腦門上。
倒在地上,頭暈眼花,昏昏沉沉,腦袋後方慢慢滲出來。
李謹誠沒有注意到後這一幕,霎時間,他全部注意力都在正前方的龍上。龍一刀刺過來,李謹誠就仿佛一隻輕巧的燕子,往前疾沖的同時,側避過,同時抬手,一把抓住龍持刀的手,使勁一扭,匕首哐當落地,李謹誠的肩膀再往前一頂,巧妙地將龍頂在牆上不能。
只是這會兒,李謹誠滿心怒意,也深知這幾名歹徒惡毒之極,自己不能有毫懈怠。他下手從來沒有這麼恨過,抓起龍的腦袋,重重地往牆上連撞七八下,只撞得龍頭破流。這煞人的狠勁兒,也令一旁的劉懷信,畏不敢上前。
可這時,右的疼痛傳來,李謹誠作一滯,心知不能戰。他離門口只有兩步了,剛要丟開人往外跑,先再說,忽然眼角餘瞥見,地上有一疊單子。
他一眼認出,那是向思翎的墮胎手單。不知何時從他口袋裡掉落。
李謹誠想也沒想,不顧一切地俯,拾起那疊單子,重新塞回服口袋裡。就在這時,棒球夾雜著勁風,結結實實砸在李謹誠削瘦的脊樑上,只把他砸得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鮮。
是被劉婷妹那一電磁爐打得怒火萬丈的錢峰,衝上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李謹誠含著滿口的,一躍而起,錢峰竟沒看清他的作,下一秒,他的拳頭已經砸在錢峰臉上。錢峰一頭撞在牆上,一不留神,手裡的棒子也被李謹誠奪走了。
這時的李謹誠,大流,腰腹劇痛,已經沒多力氣,他了眼趴在不遠地上的劉婷妹,眼睛越發地紅,用盡最後一口力氣,重重砸在錢峰的頭上,棒子手掉在地上,這一棒也直接把錢峰砸倒在地,昏迷不醒。
然後他扭頭看了一眼手拿菜刀的劉懷信,還有正從地上撿起匕首爬起來的龍,事不宜遲,李謹誠轉,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找支援!
立刻找到電話,支援!
懷抱這個灼熱的念頭,李謹誠深一腳淺一腳地跑著。可因為那一棒子,很可能砸傷了臟,李謹誠發現自己連大聲呼救的力氣都沒有了。正值子夜,四黑燈瞎火,一個人都沒有。他只能循著記憶的方向,一頭扎進黑暗裡,往大路的跑去。
龍的腦子終於不暈,站直了,他罵了句靠,看著呆滯的劉懷信,和昏迷在地的錢峰,說:「傻!你就看著他這麼跑了?他帶更多警察來,我們仨個全要完!」
劉懷信嚅喏不語。
劉婷妹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龍一個人持刀追了出去。
——
「後來呢?」李輕鷂問。
「後來我醒了。其實我應該沒有昏迷太長時間,因為當時錢峰還躺在地上沒醒,劉懷信沒有管他。我頭上的傷,已經被人包紮好了。」
「劉懷信打算做什麼?」
「他打算帶我走。」
……
謝新蕊還很清楚地記得,那天醒來後看到的景。劉懷信或許是被今夜意想不到的變故震撼到了,又或許是終於等到機會。一睜眼,就看到他正在桌前整理背包,手裡拿著他和的份證件。
見醒來,他非常自然地說:「來,小玉,到我這裡來。我答應過要帶你走的。只要你不再想著李謹誠,我就不計較你和他之前的事。乖乖的,今天就跟我走,以後,我再也不讓你苦了。」
他甚至還流下了兩滴眼淚。
劉婷妹忍著頭疼,蹣跚走過去,比頭疼更難的,是陣陣噁心,還有腦袋發脹的覺。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兩三年來,自己的腦子,從未像此刻這麼清醒過。仿佛原先罩在腦袋裡那層濃濃的霧,正在逐漸被吹散。
看著一臉深的劉懷信,心想,他到底在幹什麼?這幾年,他們到底對做了什麼?
竟不能仔細回想,一回想,頭又疼,仿佛有什麼強烈的無法忍的東西,幾乎要將吞沒。
沉默著走過去,經過地上掉落的一個娃娃時,拿起來,走到他邊,突然間一手,把桌上自己的份證拿過來,塞進口袋裡。
劉懷信嚇了一跳,問:「你幹什麼?小玉,把那個還我,那個是有用的,不要拿去玩。」
冷冷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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