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看了一會兒,偏頭看向一側,自嘲地笑著說:「真想上翅膀飛回來。這麼關鍵的時刻,我卻不在你邊。」
李輕鷂把手機對著側面,離開自己的臉,拿手背迅速乾淚,語氣還是吊兒郎當的:「怎麼飛啊,你飛個給我看看。」
「對著臉啊,讓我看桌子。」
李輕鷂這才把手機轉回來,眼睛還是垂著。
「看我。」
「不看。」
陳浦知彆扭,向來怕怯,到底沒勉強,只聲安道:「心裡不痛快,隨時給我發簡訊,我有空就打給你。」
「嗯。」
這幾天天知道李輕鷂扛著的力有多大,每走一步,都怕下一秒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是哥哥的白骨。可命運一步步引著往前走,離七年前的真相越來越近,卻始終不給個痛快結果。
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很想陳浦。這種思念,不是強烈的,不是黏糊的,不是日日夜夜分分秒秒的。只是當到窒息的時候,很希他在邊。哪怕他什麼話都不說,只是站在那裡,讓看到,那份窒息,就好像有了息的出口。
這個人不能是別人,只能是陳浦。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曾經陪在哥哥旁很多年。而現在,他陪在邊。他們倆了這個世界上最親的兩個人。李輕鷂很清楚,自己上他,一定有哥哥的原因在,他是哥哥最好的兄弟,他從未辜負哥哥。但那又怎麼樣呢?所有走過的路,做過的選擇,造就了陳浦這個人。而的就是這個人的全部。
於是當李輕鷂在打這通電話時,意識到這些事實。再看陳浦的樣子,覺都有些不一樣了。對他的覺,似乎變得更加厚重了一些。
於是果斷說:「陳浦,我你。」
陳浦……
陳浦整個人都愣住了。
然後他很快笑了,那張俊臉眼可見紅了起來,裡卻說:「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李輕鷂不慣著他,繼續說自己的想法:「我覺,這次一定會找到哥哥。我們離他不遠了。」
提及李謹誠,陳浦分了神,臉沉下來。
這時,有人敲門,方楷探頭進來:「講完了嗎?外頭真的有點冷。隔壁屋又睡了我進不去。」
「滾進來,我又沒讓你躲出去。」
李輕鷂見狀就說:「行了,我也要回家洗澡睡覺,下次聊。」
「……下次聊。」
掛了電話,陳浦才拿起那盒只剩餘溫的飯菜,一邊往裡,一邊想李謹誠的事。有時候他也覺得是造化弄人,自己找了李謹誠七年。而今年這一系列案子前期,他和李輕鷂一起走了多遠多曲折的路?結果,當真相近在眼前時,他被調離。
雖說抓龍和尚仁,說起來和七年前也是同一個大案。但不能和李輕鷂一起走向最後的答案,不能親手把蒙住眼睛的最後一塊黑布摘掉,然後看到他最好的兄弟,陳浦心中多難。
想了好一會兒,他才又想起,自己剛才還沒有回應李輕鷂突如其來的表白。
過去這段時間,兩人到濃時,有那麼幾次,那句話都衝到陳浦衝到邊,可最後還是沒說出口,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他的心意是篤定的。就好像吧,面對李輕鷂十分冷靜收放自如的態度,他就覺有點恥,不好意思說出口。不過現在他心頭髮熱之餘,又有些懊惱自己剛才反應太慢。
發簡訊說?絕對不行,太不鄭重了,一點儀式都沒有。他陳浦不可能幹這麼沒誠意的事。
下次,下次一定要說。提前想好詞,對,最好等當面再說。他的表白,一定比那乾的三個字,人多了。
第72章
第二天一早,李輕鷂讓夏勇澤開車又去福利院附近。
夏勇澤雖然聽話照辦,但是疑:「為什麼還去?有什麼我們的線索嗎?」
「呃……算是吧。」
雖然李輕鷂和陳浦在一塊兒時,問問題的通常是。但經常陳浦只開了個頭,或者一個眼神,就心領神會了。有時候不是想不到,只是沒經驗。可是現在跟夏勇澤在一塊兒吧,才短短幾天時間,李輕鷂就經常有在單方面輸出的覺。
之前丁國強把夏勇澤給時,一副賺到了,陳浦也賺到的表。現在李輕鷂覺得,分明是丁國強賺到了……
不過,無力吐槽歸吐槽,平心而論,夏勇澤依然是個很好的搭檔,不懂就問,心思坦,從不作妖。
更何況,人家的超勇戰鬥力還沒有發揮的機會呢。
於是李輕鷂在車上給了他一顆酸梅子糖,耐心解釋:「你覺得劉婷妹接下來,會去哪兒?」
「報仇。」
「可是沒去報仇,這是我們早就知道的事實。」
「呃……」
李輕鷂目視前方,沉聲說:「不管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總要找個地方落腳,或許還要躲避那三個人的尋找。還得有工作收養活自己,購買藥品,否則會有生命危險。那麼,能去的地方有幾個呢?
在被劉懷信拐帶之前,一直生活在鄉鎮裡,讀書在縣一中。從來沒有來過湘城,人生地不。那麼能夠考慮落腳的地方,可能最大的,有三個。
第一,縣裡或者鎮上,這是最悉的地方。但我們已經去的家鄉探訪過,沒有任何人看到過。而且我相信,一點都不願意回那個地方。所以這個選擇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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