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實驗室裏，沉默無言許久。

    郝亮又開了口：“你搭上命幫我取回了多頭鼠鼬，總該讓你知道我要多頭鼠鼬做什麽。當然，或許多頭鼠鼬對你沒有用……”

    “有用。”

    秦思洋打斷了郝亮的自說自話。

    “嗯？”

    “多頭鼠鼬質能洗去圓片甲氣息的特，對我來說很有用。”

    郝亮看了秦思洋一眼：“小秦，一旦你用了洗去圓片甲氣息的藥水被別人知道，就一定會帶來大麻煩。你可要想好，千萬別因為一點利益，給自己的脖子上套了一道繩索。”

    秦思洋點頭：“我現在也見過了大世麵，知道什麽樣的利益值得冒險。”

    郝亮點點頭：“好。既然你有分寸，那我也就不勸你了。給我點時間，研究一個抹除圓片甲氣息的獵神道給你，讓你方便些。”

    “多謝郝教授了。”

    “這也是應該的。如果你還需要什麽樣功能的藥劑，跟我說一下，我可以幫你研究。當然，如果你對我在做的事興趣，我也願意帶你一起，畢竟你做事做一件一件，運氣還逆天，讓我很是垂涎。”

    “抱歉，要讓郝教授失了，我是絕對不會參與這件事的。”

    郝亮笑了下：“人生沒有那麽多絕對的事，一切皆有可能。”

    秦思洋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所以不再反駁。

    況且郝亮也是出於好心，給他提供了另外一條路可以走，雖然這條路看著就不是能走通的樣子。

    比起這條可有可無的道路，秦思洋倒是更關心其他事。

    “郝教授，希你做事慎之又慎，不會給老李他們招來麻煩。”

    郝亮點點頭：“當然。大家共事多年，早就有了深厚誼，我不會做出連累他們的舉。損人不利己，傻子才會做。”

    “知道這件事的，除了我，隻有你。我不會再告訴任何人。所以，等我暴的時候，就應當是我認為自己能功的時候吧。”

    “功？推翻聯合政府？”

    “憑我自己，怎麽可能推翻。”郝亮理了理領：“我能作為燎原之火的那一道火星，就足夠了。”

    秦思洋並不能理解郝亮的執著。

    活著不比什麽都強？

    “事到如今，那就祝願郝教授心想事吧。”

    “借你吉言。”

    秦思洋剛準備走，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楚霸星打來的電話。

    郝亮問道：“你們之間的事，不用開對話屏蔽？”

    “我倆之間的對話可不是掉腦袋的事，郝教授連推翻聯合政府都直言不諱，我也沒什麽好藏的。”

    郝亮笑了笑，靜靜坐在一旁。

    秦思洋接通電話。

    “楚霸星，找我有什麽事麽？”

    “秦思洋，我看胡蟬已經回來，你是不是也回來了？”

    秦思洋並不想讓楚霸星知道自己與胡蟬的聯係，冷冷說道：“他是他，我是我。”

    “秦思洋，你認為我愚蠢，我其實也沒那麽愚蠢。外人可能不清楚，但和你們住一層樓的我早就發現，你和胡蟬一起消失一起出現好幾次。你們兩個應當一起去安全區外獵殺神明了吧？”

    楚霸星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秦思洋也不再遮掩。

    “是。但我不知道你說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如果你覺得我會尋求胡蟬幫忙，好贏下你我那個比學積分得四階獵神道的賭約，那你可以放心，我絕對會憑自己實力贏你。如果你是想讓我帶你一起獵神，抱歉，我沒那麽多閑工夫。”

    電話那頭的楚霸星語氣沒有了之前的冷漠：“秦思洋，我說這句話什麽目的也沒有，隻是想告訴你，我並不是個霍寇那樣的傻子。”

    “好好好。你真棒，你真聰明，用我送你一朵小紅花麽？”

    “秦思洋……”

    “別磨磨蹭蹭地，有事說事。你給我打這個電話，總不會是為了向我證明你的聰明吧？”

    “……楚字軍團的鄭牧邊鄭參謀長來了，想要和你見一麵。”

    “鄭牧邊來找我？他有什麽事？”

    “他說你應該猜得出來找你有什麽事。”

    秦思洋認真回憶了下，自己最近沒做出什麽對不起楚字軍團的舉，而且七拐八繞還算是鄭牧邊的救命恩人。

    楚驍昂讓鄭牧邊來見自己一趟，八是要找個由頭塞點好。

    如果隻給自己仨瓜倆棗，又不符合鄭牧邊這個楚字軍團二號人的份。

    那應該是對自己組建序列團要提供些實質的幫助了。

    利字當前，秦思洋當然不遑多讓，便痛快應下：“他在哪？”

    “我和霍寇的房間。”

    “嗯？有客人來，怎麽招待所的前臺沒通知我？”

    楚霸星沉默不答。

    秦思洋了然，鄭牧邊估計是用什麽特殊手段，避開耳目直接到了楚霸星的房間。

    “鄭參謀長來的事，趙校長知道麽？”

    “嗯，他今天來主要是將上次和趙校長的易收尾了結，所以兩人先見過麵了。”

    “行吧，你和鄭參謀長稍等一會，我很快回去。”

    “好。”

    掛了電話，郝亮說道：“小秦，你居然能跟鄭牧邊聊上，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有點小運氣罷了。”

    “我看你是有大機緣才對，你就是所謂的‘天之驕子’吧。”

    “這郝教授可就有點過獎了。”

    郝亮搖搖頭：“我年輕的時候，閱曆太淺，或許會瞧走眼。現在已經四十來歲，經頗多，不會再看錯人了。既然你有事，我不留你。記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隨時找我。”

    然後又意味深長地說道：“雖然你和老李比較親近，但老李拖家帶口，終究沒法舍下一切幫你。我孑然一，幹得又是腦袋別在腰帶上的事，可以給你更絕對的支持。”

    秦思洋搖搖頭：“郝教授，材料雖然是我搏命拿回來的，但你不至於如此……”

    郝亮拍了拍秦思洋的肩頭：“小秦，你值得。你擁有一種特殊的序列能力——不論誰在你的上，都能夠看到無限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