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沸騰’就是極端緒之下神力場會發生一種混，按照通常來說，這也很危險。”

    沈晝問“為什麽都是按照通常來說？”

    “因為我從不會遇到這些況，所以我也不知道危險不危險，後果會怎樣，都是書上說的。”

    “……”

    “也就是說，今晚完全是於高度張的緒之中，”沈晝如有所思道，“可是一場聚會而已，為什麽要張？”

    “難不有人要暗殺？”楚辭隨口道。

    沈晝了下“暗殺倒不一定，但說不定有人脅迫……”

    “那不是更說明科林·簡的死有問題？”

    沈晝哂了一下，不語。

    “你老找王斯語幹什麽？”楚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上了呢。”

    “可別，”沈晝做了個向後躲開的姿勢，揶揄道，“以前患過分離障礙，要是哪天把我殺了法都不會判謀殺罪的。”

    “為什麽？”楚辭問，“什麽是分離障礙。”

    “就是神病的一種。”

    “那還能做神分析師？”楚辭震驚道，“是的病人需要治療還是需要治療。”

    “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而且的病曆上寫的是‘疑似’，”沈晝道，“本人也通過了職業醫師的所有考核，神分析的幾個指標甚至比執業兩三年的神分析師都要穩定。”

    “那到底有沒有得過神病？”

    “我更傾向於沒有。”沈晝道，“不僅是想給母親翻案，還在調查瓊的死。”

    沈晝緩緩地皺起眉“而且我總覺得在瓊死之前就知道什麽，但是知道什麽呢……”

    “你去試探？”楚辭道，“有什麽結果嗎。”

    “似乎認為母親的死和s俱樂部有關。”沈晝道。

    “但是鍾樓號和s俱樂部無關啊，”楚辭嘀咕，“和西赫士有關還差不多，這跑得也太偏了。”

    沈晝眉頭鎖，半晌沒有說話。

    回去的路上沈晝本來想宋詢禮和科一起去吃個夜宵，結果隻有宋詢禮響應了他的邀請，平時有飯局一蹦三尺高的科今天安靜如，連終端都是閉合狀態，沈晝發了三個通訊連接神過去都毫無靜，簡直讓人驚奇。

    “雖然知道他肯定沒什麽事，”沈晝喝了一口啤酒，“但是總覺得有什麽事發生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科才回複訊息說，昨天晚上有急任務，一直忙了個通宵到今天中午，他人快沒了。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不知道從哪條道兒上傳來了消息，首都星調查局聯合警方昨天晚上搗毀了敏斯特一個曆史上最大的走私違藥犯罪集團。而沈晝從科零星的、模糊的自眼中推測出來，這個走私集團正和他們之前調查到的地下走私通道、吉爾·佩的俱樂部等等一係列有著千萬縷的關聯。

    “吉爾背後的大老板是詹妮斯·簡，”楚辭的眉挑的高高的，“難怪昨天晚上那麽張。”

    “你們昨天晚上還見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科嗤之以鼻地問，他低了聲音，“我還以為這次能牽扯出來，沒想到也是一招棄車保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喏……”沈晝歎著，將菜單拉到了楚辭麵前。

    楚辭隨便點了幾道菜，又給他推了回去，科接著道“我昨天晚上跟著去了倉庫，看到一大批那種三號鎮定劑。”

    他“嘖”了一聲“你們上次不是說這玩意兒隻有方生產渠道才會供應嗎？這麽多他們是打哪來的。”

    “這你得問他們去，”沈晝噓道，“我怎麽知道。”

    “這案子沒什麽可調查的餘地，”科看向了宋詢禮，目裏滿都是幸災樂禍，“接下來可有你們忙的時候。”

    宋詢禮默然不語，但是眼風一掃，刮了他一下。

    科哈哈大笑“小宋啊小宋，這時候你就應該慶幸自己還年輕，不是大區檢察長，要不然你就等著焦頭爛額吧。”

    “為什麽？”楚辭問。

    “因為上麵會打招呼，”科解釋道，“這些人被捅出來就隻有死的下場，既不能再牽扯出其他事端，又不能在程序上看出端倪，這就是大區檢察長和法會頭疼的地方，這是個燙手山芋，小宋，你能不要，就別。”

    “不不由我。”宋詢禮平靜地道，“而且你不是也說了，這是大區檢察長該頭疼的事，我隻是個小的分區檢察而已。”

    “誒，你有點誌氣，”科把酒瓶往他麵前推了推，“我都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做副局長呢，你做個大區檢察長怎麽了？”

    沈晝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麽才想做副局長，能不能有點誌氣？”

    “怎麽著，副局長的級別已經配不上你沈大律師了是嗎？”科往後仰靠在椅子背上，邪裏邪氣地道，“那你以後不得當總統？”

    正襟危坐地宋詢禮給自己和沈晝各倒了一杯酒，給楚辭倒了半杯，神端肅得像是在法庭之上，他將酒杯放在沈晝麵前，道“我覺得可以，等老沈當了總統，就提拔我做大區檢察長。”

    科笑得直捶大“那我不當副局長了，我得當個正局長。”

    沈晝笑著罵“喝酒之前你們是聯邦的，喝上頭了聯邦都是你的是吧——小林你喝點，當心我給你哥告狀。”

    “我喝這個和喝水沒什麽區別。”楚辭聳了聳肩，“我沒什麽想當的，等你當了總統，提拔我哥當個元帥吧。”

    “放心，”沈晝說，“你哥不用我提拔未來也是邊防軍元帥。”

    這頓飯一直吃到半夜，散場的時候科喝得酩酊大醉，宋詢禮也有些站不穩，但他神誌還是清明的，沈晝把車開過來，他還心著要這麽把科挪到車裏去，結果沒等他說出一句話來，楚辭已經像拎包裹一樣提起科將他塞進了車裏，回頭問他“宋檢察，你要幫忙嗎？”

    宋檢察沉默了一瞬，道“不用了，謝謝。”

    躺在車後座的科嚷嚷著頭疼，沈晝一邊啟車子一邊無語道“你說你是不是欠得慌？昨天晚上一夜沒睡今天還喝酒，讓你喝點你還不聽，怎麽，這輩子沒喝過酒是嗎？”

    “這不是，”科惡心地嘔了一聲，在沈晝的警告聲中，恍然地道，“難嗎。”

    “難什麽？”

    “有一個小孩兒，”科斷斷續續地道，“邊境……邊境來的，和你一個星係，什麽都不懂，十來歲，幫那群人運東西……這次也被抓了，不被用來頂罪的話，估計也要十幾年才能出來……他一輩子都毀了。”

    “這種事還嗎？”車子“唆”一下飛了出去，霓虹映在夜上，深淺不一，怪陸離，沈晝的聲音顯得虛幻起來，“你平時沒見過……算你還有點良心。”

    “我怎麽沒良心了？”科高聲呼喊，“我要是沒良心我為什麽要做進調查局！”

    但他的聲音逐漸低迷“……但良心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錢花，更不能，拯救誰。”

    他停下絮絮叨叨地呢喃，車廂裏有一瞬間的寂靜，而後，宋詢禮忽然道“能。”

    “什麽？”科問，他大力地拍著宋詢禮的手臂，“小宋啊，你可是要當大區檢察長的人，怎麽話都說不清楚……”

    宋詢禮道“到底是誰說不清楚話？”

    沈晝奉勸“不要和醉鬼爭論。”

    科對宋詢禮道“當然是你。”

    宋詢禮固執地回“我看是你。”

    沈晝還要再勸，楚辭了一下他胳膊“不要和醉鬼爭論。”

    沈晝看了一眼後座，果斷地回過頭來，去看自己的終端。喝酒的時候沒有注意，信箱裏多了一條陌生的留言，來自王斯語

    我想找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