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口罩出的這張臉,除了好看之外,趙謀並沒有一一毫的印象。
正是因為這長相絕對讓人難以忘記,所以他敢肯定,自己以前從沒見過這個自稱虞幸的男人。
對於不請自來的人,趙謀抱著十二的戒心。
很明顯,這就是他弟弟昨天夜裡考核時遇到的那個隊友,他本來以為只是個有潛力的新人,沒想到事似乎有點超乎了他的預料。
能找到他們家……不對,是他弟弟的家,看樣子對方應該有所倚仗。
「請進。」思及此,趙謀出一個特別方的笑容,他和虞幸握了握手,把虞幸讓進屋裡。
虞幸打量了一下布置緻、裝修一看就很貴的客廳,特別自覺地在沙發上乖乖坐好。
「小酒,去給客人倒杯水。」趙謀在虞幸對面坐定,優雅地擺足了主人的架勢。
他的目著淡淡的審視,無形之中將力施加到了虞幸上。
他倒想看看,有膽子來的人究竟有什麼目的,什麼本事。
然而,場面並沒有朝他可以掌控的方向走。
趙一酒在趙謀旁邊坐下,翹起二郎冷冷看了他一眼:「要倒水自己倒,我又不是你那邊那些下屬。」
虞幸也笑了笑,緒毫沒有到影響:「誒嘿~看來趙謀先生不太能指揮的酒哥嘛。」
趙謀:「……」雖然這種氣氛讓我明白小酒對虞幸還不錯,起碼雙方都沒惡意,但是莫名很不爽是怎麼回事!
的確,他這些年與趙一酒接變了,已經不了解以前那個弟弟了。
可他沒想到在外人面前趙一酒也這麼不給他面子……
看來下馬威不行,趙謀思維一轉,自然而然地換了一個方式:「虞幸?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久仰大名。」虞幸笑瞇瞇的。
「你今天來應該是找小酒有事吧?要不,你們先聊聊?」趙謀以退為進,鏡片上反出的弧一閃而過。
「你不會為了我答應你的事,專門查了我家吧?」趙一酒看向虞幸的眼中似乎著言又止、一言難盡。
早知道這樣昨晚留個聯繫方式不就好了嗎?直接過來,容易被趙謀當做挑釁啊。
「這倒是沒有,我哪有這麼厲害,一個晚上就查到了推演者勢力中鼎鼎大名的趙家?」虞幸搖了搖頭,出乎意料的,他直接否定了趙一酒的猜測,「其實……」
「我是沖著趙謀先生來的,或者說,就是沖著整個趙家的力量來的。」
「……」趙一酒冷淡地盯著他。
「哦?那我倒是有點好奇了,你對我們了解多?」趙謀見虞幸如此直白,不由得瞇著眼睛,帶著那笑面狐貍似的笑,語調上揚。
「趙家是推演者勢力中的大家族,在華北地區很有名。最著名的,就是趙家對許多推演世界的報資料的了解。做個比喻的話,趙家就像個百科全書,或者報頭子,華北地帶的推演者應該多多都知道你們。」虞幸語氣介於認真和隨之間,讓人不清他究竟抱著怎樣的態度在評論這個家族,「我一開始沒有想過酒哥屬於這個趙家,不過,今天查酒哥聯繫方式的時候,我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酒哥的表現明顯不是新人,背後肯定有老師或者其他支撐,而我恰巧發現,最近名氣大漲的'異化路線推演者趙謀',居然是酒哥的哥哥。酒哥昨晚傷了,鬼造的傷口正常醫療手段難以奏效,所以我猜,擁有治療祭品的趙謀先生應該就是為酒哥療傷的人。」
「既然有這麼好的一個接趙謀先生的機會,我當然不能錯過,所以,請原諒我今天的叨擾。」
這麼大一段話,信息量也十足。
趙謀聽到後面,姿態反而逐漸放鬆,因為虞幸說的不是什麼,而是國從高級晉陞到「分化級」的推演者都能輕而易舉知曉的報。
畢竟趙家很特殊,其他推演者勢力基本都是不同地方的推演者集結而來,只有數幾個家族,是世世代代都能確保有人能進【荒誕】中,延續推演者的傳承的。
這樣的家族名氣由來已久。
「原來你是其他勢力的人。」趙謀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專門來堵我,想必是有求於趙家的報能力,所以,我希你能開誠布公,你——現在代表哪個勢力?」
像這種剛剛進了推演遊戲的新人,其報還沒有納趙家需要收集的範圍,所以哪怕是接到了報掌管工作的他,也對虞幸一無所知。
哪個勢力?虞幸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他哪個勢力都不是,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
不過……他認識的人倒不,是時候拉一個最不容易求證的過來當擋箭牌了。
他這個人最善良、最誠實、最不會騙人了呢,要不是有需要,他一定不會騙趙家的……大概吧?
虞幸瞥了眼一低氣,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趙一酒,沉了一下:「趙謀先生應該聽說過曲銜青吧?」
「曲銜青?」趙謀瞳孔一,隨即有些訝異,笑道,「當然,可比我有名得多,殘暴的獨行者,異化線的魔頭……怎麼,你該不會想說,你是的人?」
「這麼說倒也不是不可以,我是朋友。」虞幸非常果斷的把這個擋箭牌在前面擋嚴實了。
趙謀好整以暇:「這一點,可否證明?」
他沒聽說過那個獨來獨往的人邊會有朋友。
「可以啊~」虞幸掏出手機,「我讓跟你加個微信吧?」
趙謀:啊這……這是我所妹有想到的。
微信都拿出來了,趙謀自然有多種方法驗證真偽,他擺了擺手:「不用了,這麼突然地加微信,我怕下次看我不順眼把我幹掉呢。」
開了個小玩笑,客廳的氣氛已經緩和了許多。
除了製冷空調趙一酒的臉逐漸不好之外,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
與自己家族接很的趙一酒:這兒就我一個什麼都不知道。
「那麼,你找我們家的目的呢?」察覺到弟弟的緒,趙謀幹咳一聲,接著問。
虞幸抬眼:「暫時不會麻煩到整個趙家,我以我個人的名義,想請你個人幫我留意一些東西。」
趙謀來了興趣:「哦?是什麼?」
「一個自稱伶人,從不真名和樣貌的墮落線推演者,以及他背後的勢力'單稜鏡'。」
「這是你的?」
「仇人。」虞幸說著,表一點都不像提起仇人的樣子,那笑容愈發燦爛,卻莫名讓人心底一寒,「我和他非死一個的那種仇哦~」
趙謀:那真的是很大的仇了。
他知道伶人,伶人出現的很,是傳說中最高等級的那種推演者,他現在本沒途徑去獲得對方的信息。
之所以聽說過他,還是因為傳聞中,曲銜青與「單稜鏡」組織不和,矛盾很大,而伶人就是單稜鏡的員之一,說不定正是單稜鏡的發起者。
「這買賣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趙謀對虞幸笑了笑,畢竟虞幸只要求他留意,沒有強制的需求,而且委託的是他個人,不會牽扯到整個家族,「我可以幫你留意,但,你打算付出什麼報酬?」
「趙家本部在天津,這些年逐漸往周邊滲,我是沒想到,你們家的勢力已經開始往江南地區蔓延了。」虞幸底氣倒是很足,「你的活範圍還是多在天津那邊,酒哥應該是一個人住在彌今市的吧?你也不能時時幫著他,如果你答應的話,我可以保證他在晉陞高級之前的安全哦~」
突然被點名的趙一酒眉頭一皺。
他變了一個籌碼?
他哥哥趙謀雖然格跳,但實力的確很強,可虞幸……明明才剛和他一起完考核,哪來的自信「保護」他?
呵,以為自己聰明一些,手好一些,就能……
虞幸轉頭笑看著他:「當然,這種事也要酒哥自己同意才行,嘿嘿,就當幫我個忙嘛酒哥,我很需要你哥哥的報力量的!」
就能……原來還是尊重他的想法的嗎?
趙一酒被順了一下,鬱的表微微鬆一點。
他冷冷道:「你,初級和中級階段,保護我?」
「你保護我也行呀!」虞幸從善如流,出了那種讓趙一酒想起昨晚被演經歷的表,「不過,我說到做到,如果趙謀先生答應的話,我保證你死不掉,可以在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況下穩定晉陞。」
「這也是曲銜青的意思?」趙謀表面不聲,實際上是有些意的。
趙一酒年紀小,格又封閉,即便從小到大接了手和邏輯方面的訓練,推演經驗還是了。
如果能有人護著一點,他也要放心不。
「嗯,有需要的話曲銜青也可以幫忙,誒,要不你們還是加個微信吧。」虞幸說著打開了手機界面往趙謀那邊湊。
趙謀:「……」還是不了。
「這件事我會在求證之後給你答覆,如果你真的和曲銜青站在同一個陣線,我可以代表我個人給你幫助。」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趙一酒,「小酒,你說呢?」
「隨便。」趙一酒躲掉了趙謀的胳膊肘。
他又不是什麼心高氣傲不懂權衡利弊的人,沒理由拒絕。
如果虞幸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場「易」,除了他自己收益,虞幸能得到想要的報,趙謀……也能趁機搭上曲銜青的線。
哦,雖然他本不知道這兩個人口中的曲銜青是誰……
「那就這麼說定了,趙謀先生確認之後可以隨時給我答覆。」虞幸站了起來,「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趙謀覺這個人真是說來就來,達目的說走就走,十分無。
「微信。」眼看著虞幸轉就要離開,趙一酒突然出聲。
「嗯?」虞幸朝他茫然地眨眨眼。
「微信給我,下次你還想突襲我家?」趙一酒冷冷地手,把自己的二維碼遞到虞幸面前。
……
離開碧水園,虞幸看著逐漸落下的太,在街上買了一份六塊錢的醬香餅。
他在微信里找到直接備註為「曲銜青」的聯繫人,一邊咬著餅子一邊打字:
「無辜的喲!我剛才用你的名頭辦了點事兒,你要是發現最近有人在查你,別太兇殘。」
過了好半天,虞幸都走到家門口了,曲銜青才緩緩打過來一個問號。
「?」
這個在趙謀口中冷酷無獨來獨往的魔頭髮來一個疑的貓貓表包,然後語音問道:「什麼時候為推演者的?」
「昨晚。」虞幸打字。
「你的復仇要開始了?」那邊的語音中著瞭然,顯然知道的比祝嫣要多。
虞幸笑了笑,一個字一個字按道:「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