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猝不及防地，開始翻滾著墜落。

    前麵似乎有一塊大石頭。

    年荼餘瞥見，大腦一片空白，來不及理信息，更無法躲避，本能地蜷一團。

    要死了……要死了！！！

    電石火間，陸湛摟著，在半空中努力調整了位置，將小兔子護在懷裏，自己來承撞擊。

    他們抱一團，不知滾了多圈，終於到了底，停了下來。

    “……”

    年荼勉強爬起，甩一甩暈乎乎的腦袋，急匆匆詢問，“阿湛！你怎麽樣？！”

    “我沒事”，雪狼皮糙厚，遠比小兔子耐撞，即便了些傷，也隻是小傷而已。

    他用爪子一年荼，確認全須全尾，沒有傷，這才放心。

    環顧四周，這竟然是一個天然形的山。口已經被崩塌的雪封住，山裏漆黑一片，若非形擁有良好的夜視能力，他們本什麽都看不清。

    年荼定了定神，變人形，走近口，小心翼翼地手推了推那些雪，一點也推不，無法預估到底埋了多厚。

    ……他們被困在這裏了？

    深吸一口氣，收回凍得冰涼的手，有些手足無措。

    外麵轟隆隆的聲音依然響個不停，雪崩顯然還沒有停止。

    雖然暫時被困住，但這個山已經是雪崩中難得的避難所，是不幸中的萬幸。

    陸湛也變人形，將散落在地的東西一個個撿起來，裝回竹筐，清點了一遍資。

    他們的皮裳還在，藥品丟了一部分，食丟得最多，逃亡路上跌跌撞撞，不食都從竹筐邊緣掉了出去。

    拎著隻剩一半的資，陸湛眉頭皺。

    這點食，本撐不過幾天。

    “別擔心，等雪崩停了，咱們就想辦法出去”，年荼心態還算平穩。

    天無絕人之路，他們是來接考驗的，天道肯定不會讓他們就這樣死掉。

    收拾好東西，外麵的風雪還沒停，兩人又變回形，依偎在一起。

    他們沒帶燃料，沒辦法點火取暖，隻能這樣保持溫。

    年荼閉上眼睛，思緒逐漸變得昏沉。

    不知睡了多久，聽見陸湛在急切，“年年！”

    “年年！！”

    迷迷糊糊睜開眼，對上伴擔憂的眼神。

    陸湛變人形抱著，將一枚藥丸塞到邊，“快吃藥，求你了，快吃……”

    灰藍的眸子爬滿紅，他急得兩眼通紅，已經語無倫次。

    懷裏的小兔子渾滾燙，不知是昏迷還是在睡覺，偶爾搐一下，怎麽也不醒。

    為部落的巫，陸湛見過許多生命就這樣消逝。

    他從沒有這般惶恐過。

    悉的難席卷而來，年荼覺呼吸很燙，渾一陣一陣地發冷。

    ……又生病了？

    明明沒有那麽容易生病，怎麽一到了這種特殊時刻，就來添……

    “我沒事，就是有點著涼了，很快就會好的”，張把藥吞下去，啞著嗓子，輕聲安憂心忡忡的雄。

    陸湛的緒依然繃。

    他小心翼翼地的額頭，不停地試探溫度，明知不可能，還是期盼著的溫下一秒就恢複正常。

    “快點變形吧”，年荼催他，“這裏太冷了。”

    人形沒有厚實的皮，在這冰窖一樣的山裏，熱量流失得飛快，就算他的素質再好，也未必扛得住。

    陸湛低聲答應著，卻沒有立刻依言照辦。

    他用小陶罐裝了一點雪，放在掌心捂化水，喂給年荼。

    沒辦法生火煮水，隻能先湊合著這樣喝。

    年荼並不嫌棄。

    在大草原上做獅子的時候，每天都在喝河水，現在喝這些雪化的水，也沒什麽心理力。

    能有煮開的水喝固然更好，但是現在況特殊，環境惡劣，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你也喝一點”，雪水不多，特意給陸湛留了半罐。

    “不用，我不”，陸湛繼續喂。

    看著他明顯幹裂的，年荼才不相信他的鬼話，催了又催，用絨絨的兔腳蹬他口，“快喝！”

    “等會兒我直接吃點雪就好了”，陸湛任由小兔子蹬來蹬去，覺還有力氣，得到些許寬，心稍微放鬆了一點。

    推讓半晌，年荼爭不過他，“那你快點變形！”

    “萬一你也生病了怎麽辦？豈不是沒人照顧我了！”

    板著臉，語氣兇的。

    陸湛反而聽了勸，立刻變雪狼。

    年年說的對，他不能生病。

    他還要照顧年年，把外麵的雪挖開，帶離開這裏。

    山裏安靜下來。

    年荼仔細聽了一會兒外麵的聲音，覺雪崩似乎已經停了，“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個下午”，陸湛有些遲疑。

    他也不確定。這隻是他的主觀估測。

    口被封住，山裏不見天日，沒有一亮，本無從判斷時間。待在這樣的地方，即便食充足，人的也隨時會出問題。

    必須得盡快離開才行。

    “你繼續休息，我去清雪”，陸湛用皮裏三層外三層地把小兔子裹。

    所有的服都裹在上，年荼被裹了一個圓潤的球，彈不得。

    有心想幫忙，但好像確實幫不上什麽忙，隻能老老實實趴著。

    又是一覺睡醒，陸湛不在邊。

    “阿湛！”，年荼輕聲呼喚，“阿湛！”

    隻喊了兩聲，雪狼就捕捉到靜，立刻回頭，朝跑過來。

    他的步伐不太穩，盡管努力掩飾，還是有些跌跌撞撞。

    “……你一直在幹活？？”，年荼震驚地著口那一大片被挖開的雪，用腦袋了陸湛的爪子。

    果然，冷得像冰一樣。

    瘋了嗎！

    小兔子炸了，“你不想要你的手了？！”

    一旦凍壞，是真的會變殘疾的！完全沒辦法治好！！

    麵對憤怒的伴，雪狼不敢反駁，低頭挨訓。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年荼發不出脾氣，鬱悶地歎了口氣，“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努力掙開束縛，把沾著自己溫的皮蓋到雪狼的兩隻前爪上，“我們肯定可以出去的。”

    陸湛眸微，沒有吭聲。

    他沉默地把小兔子攏到懷裏，待到雙手知覺恢複，就變人形，從竹筐裏拿出食，掰小塊喂給吃。

    “你也吃”，年荼吃了一點，稍微緩解，就停下來。

    他們的食不多，在離開這裏之前，得省著點吃。

    的飯量本來就小，又不幹活，可以再吃一點，讓阿湛多吃幾口。

    “我已經吃過了”，陸湛搖頭。

    “？”，年荼狐疑地打量他。

    不覺得陸湛會拋下他獨自吃飯，從他的臉上又看不出破綻，就去檢查竹筐。

    雖然生病了，但還沒糊塗，記得清食的數量，休想騙！

    小兔子到竹筐邊緣，探頭探腦，認真清點，發現裏麵竟然真的了兩塊。

    抖了抖耳朵，放下懷疑。

    看來阿湛應該是幹活太多，壞了，才沒等一起吃。

    “你多吃點”，陸湛趁機喂，“你生病了，一定不要著。”

    連哄帶勸地，年荼填飽了肚子。

    吃了兩頓飽飯，又吃了兩頓藥，吃吃睡睡不知休養了幾天，的病似乎全好了，耷拉下去的耳朵重新立了起來，活蹦跳。

    想變人形幫忙清雪，但陸湛無論如何都不同意，生怕再次著涼生病。

    拗不過他，年荼隻好在山裏轉圈，到探索，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別的出口。

    被困這麽久，他們還能正常呼吸，說明這個山一定沒有被完全封死。

    年荼閉上眼睛，努力辨別氣流來向，憑著微弱的覺和強烈的直覺，選定一個方向，邁開絨絨的短跑過去。

    太久不跑步，一跑就摔跤。

    一不留神，被什麽東西絆住，跌了個跟頭。

    小兔子灰頭土臉地爬起來，生無可，扭頭一看，眼睛卻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