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你隻比我早醒兩年，單槍匹馬，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魔界的事？”

    張武疑不已。

    雷天刀解釋道：

    “我破碎虛空，意識回歸之後，在瘋人院裏住了幾天，晚上聽到衛生間傳出老鼠吃人的恐怖聲音，才知道這個世界不正常，後來我流暴，殺了幾頭魔，逃跑路上遇到人族高手，便加了他們所在的鎮魔司。”

    “鎮魔司？”

    張武恍然。

    這一聽便是人類創建的古老組織，專為對抗魔而生，自然清楚很多絕之事。

    展叔去八荒世界，到了一千多歲的時候，自己才穿越天牢獄卒，不可能是展叔把自己弄到地宮來的，應當是鎮魔司辦的事。

    收集人類幸存者，廢再利用……

    反正植人、神病、肢殘缺的、重傷不醒的，已經沒什麽活著的價值，不如送去八荒曆練。

    萬一醒來幾個，磨礪出幾位人傑呢？

    目前來看，這個實驗是功的。

    至……

    我來了！

    張武將知散發出去，應著邊老雷的狀況問道：

    “這個世界不修武道，那究竟修什麽？”

    “修吃人。”

    雷天刀的回答氣定神閑，直讓張武滿麵驚愕。

    “你說修什麽玩意？”

    “就是吃人。”

    老雷很肯定地點頭說道：

    “吃人才能變強！”

    “……”

    張武麵孔了，愕然問道：

    “怎麽個吃法？”

    “魔想要變強，一是吃同類，二是吃我們人類。”

    雷天刀笑道：

    “而我們想要變強，要把魔當食來吃。”

    張武額頭青筋跳了跳。

    李青那猙獰模樣，看著都想吐，吃這些魔……那我寧願死。

    雷天刀語氣輕鬆道：

    “當然，也不是整個吃下去，而是擊殺魔後，吃他們的腦漿，效果堪比千年靈藥，對我們人類有大補之用，比修煉神功還要長快很多。”

    “你確定你沒再說笑？”

    張武腦門冒汗。

    不過這倒是很符合“魔界”的風格，沒那麽多彎彎繞繞，夠原始，夠叢林法則，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

    但這東西，張武確實咽不下去，當下問道：

    “老雷你這兩年，就是吃魔的腦漿，長起來的？”

    雷天刀點頭調侃道：

    “魔的腦漿沒那麽惡心，你也喝過。”

    “我確定我沒喝過。”

    張武萬分篤定。

    雷天刀憋著笑說道：

    “水晶棺裏的營養，你沒喝吧？”

    “？？？？”

    張武懵，茫然。

    一反胃之，險些讓他吐出來。

    強行住胃裏的不適，他難以置信問道：

    “棺材裏的綠營養，就是魔的腦漿？”

    “不錯。”

    老雷講解道：

    “你以為這些營養怎麽來的？都是從魔們腦殼裏吸出來的，隻不過是最低級的魔，隻能保證你們的營養所需，不會強化。”

    “……”

    張武隻覺肚子裏翻江倒海，難以忍。

    不怪魔界容不下人類……

    在魔們的眼裏，人類才是“魔”，不隻是侵者，還以眾生為食，以吃魔為樂，豈能和平共？

    張武很難想象那種畫麵。

    一個人類桀桀桀怪笑著，用手刀把你頭顱刨開，食指沾了腦漿，放在裏仔細品嚐，誇讚一句這東西真味，然後抱著你頭顱狂吸腦漿子，直至在恐懼中把你腦漿喝幹，了，意猶未盡，角掛滿邪笑……

    若有邪惡生靈敢對人類這麽幹，那必定要打下十八層地獄，飽無間之苦。

    “營養，真是個好名字。”

    張武著一棺材裏的碧綠，不得不由衷地歎。

    營養可以，勉強能夠下。

    腦漿……我葬他娘的。

    雖然隻是換了個說法，但心裏確實會容易接許多。

    雷天刀說道：

    “隻要吃高級營養，便會得到全方位的強化，力量、速度、反應能力、神思維，全都可以變強，但前提是，你獵殺完魔，能夠全而退，不暴自己人類的份。”

    老雷有些痛心疾首道：

    “不然會像我一樣，不敢出門，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更不敢明正大接其他人類，否則聚在一起人氣太重，很容易被一些頂級魔看穿份，聞到氣味。”

    殺了幾個不氣候的小魔，暴份，從此隻能生活在下水道裏，見不得，簡直虧到姥姥家了。

    同樣的錯誤，老雷自然不會讓張武再犯。

    ……

    接下來，雷天刀給張武普及了許多常識問題。

    他在瘋人院裏等張武是真的，但也不隻是怕張武出意外，更多的是有任務在，要盯著地宮。

    免得哪個魔像李青一樣，要進地宮一探究竟，發現裏麵全是人類，必定會驚這九龍城的魔族高層。

    “李青才上任院長兩天，便直衝地宮而來，看來這裏已經引起了魔們的注意。”

    老雷眉心擰，思索著應對之法。

    半晌之後隻能嘀咕道：

    “此地不可多待。”

    他站在水晶棺材上，力朝天一躍，雙手死死抱住天花板上的水晶球，腰部發力，雙手用力一擰，直接把水晶球擰了下來，落地後用病服包住，朝張武問道：

    “我準備回鎮魔司，你有什麽打算？要不也跟我回鎮魔司吧。”

    “還是算了。”

    張武想了想說道：

    “你們人多，事也多，整日打打殺殺，反倒危險係數不小，很容易遭劫，我還是待在這瘋人院，猥瑣發育比較好。”

    對於張武的生存能力，老雷是不用懷疑的，自己死了，這家夥估計還能活一百年……

    至於地宮裏這些，也隻能毀滅跡。

    營養很容易燃燒，挨個打開棺蓋，放了火，張武和雷天刀朝唐展的棺材，拜了四拜，這才相隨走出地宮。

    天已經快要亮了。

    雷天刀深深看了張武的脖子一眼。

    短短兩個小時，傷口竟然自愈了，皮無比，連一點疤痕都沒留下。

    “這家夥，從八荒飛升上來，究竟帶回來多實力？”

    老雷掏出兜裏的鼻煙壺，縷縷煙氣升起，一聞就倒，可張武半點反應也沒，這讓他陷了深深的沉思。

    如箭，流年似水。

    轉眼張武來到魔界已有兩年半。

    雷天刀做事足夠周到，李青的事並未牽連到他，上頭很快便給瘋人院派來了新院長。

    至於李青和小娟二人的死，沒有掀起一點波瀾。

    天亮之後，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們的，但眾人選擇失明，三緘其口，沒誰議論這事。

    而張武作為植人實驗唯一的幸存者，在大火中死裏逃生，醫護們對他很是同。

    新院長為了籠絡人心，大手一揮，讓他提前過上退休生活，當上了一名榮的——

    門衛。

    傳達室裏。

    張武坐在掉了漆的凳子上，看著老舊電視，喝著啤酒，嗑了一地瓜子，生活很是愜意。

    當然，如果沒有護工來擾，他會更加愜意。

    該說不說，張武有時候真想給自己臉上劃兩刀，讓自己醜一點，不要太引人注目。

    倒也不是說長得多帥，而是他人間神靈的氣質，神如玉，超塵俗，心靈神修煉出來的道行，帶上來了不。

    哪怕他故意往邋遢了打扮，十天半月不換服，不洗臉，穿著拖鞋大衩，燙著非主流的發型，額前留海一甩一甩，十足的樣，對周圍的人們還是很有吸引力。

    如果是正常孩子的話，張武倒是不介意開開葷，一下呼圖豹的快樂。

    畢竟，時代不一樣，在魔界為了種族的繁衍興旺，犧牲一下自己的億萬子弟兵，張武覺得很榮。

    人生嘛，重在驗。

    悲歡離合，恨仇，能讓生活多些回味和意義。

    可是，看著傳達室門口這位豔人，材惹火，嫵的單婦，夕西下，輝照在的側臉上，那的樣子，足以讓任何男人心，可張武心裏卻不寒而栗。

    “張師傅，我聽們說，九龍山的日出很，明天我休，要不我們……”

    地聲音隻說了一半，但意思很明顯，邀約一起看日出。

    張武著這婦，很想問問，你究竟是個什麽魔，才能長得這麽人，恨不得讓人直接把你服，按牆上一頓打。

    但話到邊，卻了毫不留的拒絕：

    “不好意思，我今晚要值班，前天沒看大門，讓一個發瘋的病人跑出去，被院長訓了好一陣子，可不敢再疏忽了。”

    “好吧……”

    這婦抿著，一臉失。

    見其他同事下班回家，路過門口，紛紛往這裏看，隻得說道：

    “那等張師傅你有時間了，我再喊你。”

    張武點頭，顯得有些不近人。

    通過這兩年多的觀察，他發現魔比人類直接得多，彼此看對眼，當天便去開房……

    激烈一些的，直接去廁所。

    他們的遠遠沒有人類富，很多低級魔的喜怒哀樂，都是從電視裏學來的，更沒有談說這一回事，九九的魔隻有最原始的求偶、配本能。

    這應該稱之為“”。

    甚至有一些魔，表麵看是的，實則不分雌雄……你捅他，還是他捅你，那隻有天知道了。

    每每想到這裏，張武便頭皮發麻，麵前的婦在他眼裏比白骨還可怕。

    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張武很遇到同類。

    人是群居，是需要社的，不然心裏會很苦悶。

    雷天刀公務繁忙，今天救這個同族，明天獵殺那個魔，短短四年多，已當上鎮魔司九龍城分部的三把手，有閑暇時間陪張武。

    即便偶爾過來，見張武的實力沒有長進，老雷也會出恨鐵不鋼的樣子。

    然後，張某人的手段……繼續失效。

    回頭去獵殺魔的時候，越發刻苦。

    眼見婦要走，張武磕著瓜子問道：

    “咱們瘋人院最近來新病人了？”

    婦回頭，喜笑開，春漾的俏臉看著張武說道：

    “上星期又來了兩個，都難纏的。”

    “怎麽個難纏法？”

    張武抓起一把爪子，放在對方手心裏，當作拉進關係。

    婦俏生生說了聲謝謝，卻沒有嗑瓜子，而是用修長白的指甲，把皮剝掉，將瓜子仁放張武桌上，給他剝著說道：

    “其中一個得了被迫害妄想癥，說我們這個世界到都是怪，除去他自己沒有人類，整日瘋瘋癲癲，今天還抓傷了護工的胳膊……”

    說著，婦了，眼裏閃過一難以抑製的貪婪，勝過了對某人求偶的。

    張武麵不改道：

    “這種人可得多給他打點鎮定劑，免得跑出來四造謠。”

    這已經是他見過瘋人院裏第三個暴的人類。

    這種人腦子缺弦，明知道周圍都是怪，還喊出來，生怕眾魔不知。

    他今晚必死！

    就連被抓傷的護工，也會死！

    魔一旦傷，流出，讓周圍的同類知道了他的底細，同樣會被吃掉。

    的，代表著魔的等級和實力。

    大家能和平共，那是因為魔們偽裝人，彼此不清楚對方的來曆和實力，自然不敢下殺手。

    一旦暴，高級一些的魔，會毫不留把低級的吃掉。

    婦鮮紅的輕啟說道：

    “我已經給他打了好幾針鎮定劑，說也得昏迷兩天，希他醒來以後，能夠恢複正常。”

    張武不著痕跡睨了婦一眼，心道這人能醒來才有鬼。

    今晚的瘋人院，又是一場腥風雨。

    魔吃人，暴了自己，再被更高級的魔吃掉。

    誰是最後的贏家……張老魔都不敢確定自己一定能贏。

    大於市，出門在外小心為妙。

    想了想，張武問道：

    “那另一個病人呢？”

    婦眼裏閃過一畏懼，秀眉深蹙說道：

    “這個病人脾氣很不好，我是他的主治醫師，都惡語相向，我很想給他多幾十針鎮定劑，封住他的。”

    “可是……”

    “他的是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