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此舉效果不錯。開張第一日，除那些老客戶上門，還靠著從食攤四溢出的香氣，招徠了不新面孔。

循香而來的人問道：「小娘子，你這賣的是什麼？怎地如此香？」

「這啊，惠積糍，不僅聞起來香，吃起來更香呢。大哥還沒用早食吧，可要進店裡嘗嘗？」

「行，那給我來一份！」

「好嘞！您裡面請。」

莫輕輕笑將食客轉給迎出來的關招待，自己便又轉去鍋爐前忙活。

舀一勺潔白細膩的米漿，在勻抹了油的長食盤上薄薄攤開，接著鋪些拌了油鹽醬和蛋的沫，拿調羹隨意糊勻。莫輕輕更習慣這之後再手拿食盤輕輕一抖，將米漿抖得更勻薄，才綴片萵苣葉，上蒸籠起大火蒸。

這便是後世的腸，起源於唐時的瀧州。原本莫輕輕是想就這麼的。可後來仔細想了想，還是不搶乾隆老爺子的劇了，便還是選擇用它最初的名字-惠積糍。

何況這又是在充滿詩畫意的南宋，惠積糍肯定比腸用著更切。

時候差不多，揭開蒸籠蓋，見麵皮起了泡，莫輕輕默數十個數，才將食盤端出。再用小木板輕輕那麼一刮一卷，一條惠積糍就了碟子。別說，還真的是越看越像豬腸子，也別怪乾隆老爺子會一時起興了。

一共有三隻長食盤，於是索每碟惠積糍定量為三條。在碟子裡一字擺開，再綴兩黃瓜條，撒點蔥花，最後淋上一層自家調製的鮮醬。

米漿混了澄，蒸出來的麵皮晶瑩剔，含沫若若現，外淌醬濃郁又亮，是看著就止不住咽口水。

接過食碟，關強下湧上來的饞意，滿臉笑地趕端給食客。

本以為食肆新開張怕是得冷清一段時候，都想好該怎麼安掌柜的了，豈料，早起子還沒舒展開，食客就一個接一個湧，忙得跟個陀螺似地團團轉，哪裡還顧得上那些矯話。

若真有那個閒空，想的也定然是自己一片明的未來。掌柜的說了，了食肆，從此榮辱與共。食肆好，們就好。食肆賺得多，們的工錢自然也會多。

莫輕輕不知自己隨口灌輸的企業理念已經這麼深員工的心，還在外頭忙得腳不沾地。畢竟是有了自己的店面，還多了關這個幫手，於是大膽將早食種類給富起來。

除賣得俏的惠積糍，主打的鴨湯和生煎也一個沒落下。此外，還新推出了提前熬好、價錢也平易近人的白粥配一碟醃黃瓜，炊餅包子這些也各自給蒸了幾籠子，只不過因忙不過來，賣完為止。

一早就得干場大仗，莫輕輕忙起來沒空顧及其他。小瑾今日倒也乖巧，也不跟在後頭礙事，反而拿把小扇，安靜坐在椅子上。見爐火弱了就扇扇火，見莫輕輕累了，就沖猛扇幾下，激得連打幾個寒。

最後實在不住，索出一個熱騰騰的炊餅塞過去，堵住了小瑾的手和。

「莫姑娘。」

後突地一聲輕喚，轉過，便見方如萱主僕站在食攤前。

「方姑娘你來了。」

「知曉食肆開張，我自然得來捧捧場了。」方如萱笑道，「昨日吃了你送的蛋黃，表皮脆餡和，可真好吃。我今日還想再嘗嘗，不過呢，這回是用買的。」

莫輕輕微微一笑，「好啊，那我做好了就給你送府上。」

除糕點一事，方如萱既來了，自然不會再空著肚子回去。當即給自己和沅兒分別要了份惠積糍和鴨湯，選了靠窗的位子坐下。

莫輕輕果真沒蒙人，當真優先招待。坐下不多時，吃食就相繼上齊全。

這還是方如萱第一次來這用早食，夾了條亮的惠積糍小嘗一口，不由驚嘆。看似，可卻帶著韌，醬又味，咬一下，鮮香滿口。

只聽說早攤生意不錯，沒想到食味道也這般好，比之夜攤那些烤可有過之而無不及，竟是現在才嘗到。

方如萱一邊嘆憾，一邊看向對面的沅兒。沅兒吃的是鴨湯，本對鴨無，並不想嘗試，但見沅兒吃得停不下，香噴噴的熱氣若有似無纏繞鼻尖，到底還是妥協了。

「沅兒，我也要一碗你那個。」

沅兒詫異抬頭，「小姐，您不是不吃鴨嗎？」

只見方如萱面一凝，盯著不做聲，沅兒趕咽下裡的，招手喊來關，又再要了碗湯。

如此，方如萱才總算豁然眉開眼笑，繼續低頭吃得歡。

事後，聽關說，那位看起來纖瘦文質彬彬的小姐，胃口竟這麼大，獨自吃了碗湯和一碟腸，還吃得乾乾淨淨。就連莫輕輕聽了，也不免出幾許自豪。

開張這日，除方如萱，柳妙妙與任修也都各自給捧了場。

只不過柳妙妙有事不能親自來，便托人送了副畫卷。高山流水，煙霧繚繞，頗富意境。莫輕輕瞧一眼，便已想好掛在何。

任修倒是親自過來，還頭次坐下用了早食，臨走時讚不絕口，遞給一本書。

翻開一看，居然還是話本。

「聽妙……柳姑娘說，你實則是想買話本的，我便托人尋了，姑娘別嫌棄。」

莫輕輕激地直搖頭，又道過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