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姜央捂著通紅的臉,跺跺腳追打他。
衛燼輕巧地一個偏,便躲了開,撥開簾子往門口跑,臉上綻滿笑,時不時回頭,往地下著指頭叮囑:「你就在這裡等我,我沒來,你可不準走,聽見沒!」
那模樣,哪裡還有帝王的威儀?活就是個香竊玉得逞了,歡喜得找不到北的頭小子。
「德!」姜央鄙夷地啐他,轉去妝檯上取蓮瓣銀盒裝的芙蓉白香,對著銅鏡往臉上補救。面倒映鏡中,影流淌過眉眼,畔到底是緩緩泛起笑的漣漪,從角直蔓延到眉梢。
正愜意間,雲岫從屋外匆忙過來,躲在屏風後頭左瞧右瞧,見衛燼的確已經走了,這才拂簾進來。
「怎麼了這是?」姜央放下銀盒,含笑問。
雲岫卻是一臉凝肅,抿糾結許久,咬牙上前,聲道:「姑娘,連太子打發人過來,說有要事尋您,非要您親自過去一趟,轟都轟不走。」
「連……城?」姜央歪頭詫異喃喃。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新年好吖!
今天開始恢復二更啦,還是18點,依舊有紅包~
也謝謝以下諸位仙的營養(*^3^)
小鹹魚本魚6瓶;小螞蟻2瓶;-香草星冰樂、湫1瓶;
第60章 、螳螂捕蟬
「連城?」
「對,就是連太子。他現下就在行宮西邊的小亭子裡等您,聽說剛剛還差點跟門上的侍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姜央一臉訝然,手一抖,險些摔了香盒子,「這、這……怎麼可能?他可不是那樣的人。」
「奴婢也奇怪來著。」雲岫狐疑地枯下眉頭,「照理說不應當啊,連太子平日裡的做派是隨心所了些,但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如此行事。況且今日也沒請他啊,他來做什麼?總不能是聽說陛下要封姑娘為皇后,故意上門尋釁的吧?」
「不能夠。」姜央很堅決地搖頭。
連城的為人,再清楚不過。說白咯,他活就是三年前的衛燼!做事獨斷自我,但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分得清場合,也知道孰輕孰重。似這般背信棄義之事,他絕不可能茍同。
況且惹人家這趟千里迢迢從南縉過來,也是為了促兩國通商,也委實幫了他們不忙。而且自己還……於於理,都該去見上一面,同他當面說清楚。換做平時,也就不會多想,直接去了。
可為何偏偏是這個時候?
-「你就在這裡等我,我來沒,你可不準走,聽見沒!」
衛燼臨走前的囑託還在耳邊滾燙,姜央由不得攥了香盒子,回頭覷眼銅鏡里錦華服的人,心一橫,拿了妝檯上的剪子,提轉,「前面帶路。」
雲岫「誒」了聲,忙提了盞羊角風燈跟上。
此時暮已全然籠罩山野,月亮被雲翳遮掩,星星也不見幾顆。人站在臺階上,稍一踮腳就能看見大殿方向聲犬馬的輝煌,可當中相連的甬道卻黑得手不見五指。
主僕二人循著那碗口大的斑往前走,緋紅的華服如同滴墨水中的一點硃砂,很快便被吞噬一乾二淨。
行宮裡人手本就不足,今日又要設宴,幾乎所有人都被調去了大殿。流芳苑只剩二人,這一走,就徹底空下來。而們前腳剛走,就有一頭戴兜帽,渾遮掩在黑黢黢的披風下的影,從道另一頭躥出,趁們拐彎後,便徑直邁進流芳苑。
兜帽一摘,在廊下昏黃的燈火里抬起臉,環顧四周。面容勾勒得半明半昧,五雖不甚明晰,眉心那點硃砂卻異常妖冶。
不是別人,正是姬心素!
籠子裡的畫眉原在打盹,陡然撞見這位不速之客,立時驚跳起來,羽翅「簌簌」扇,拍打得銅製籠桿「咣咣」響。
姬心素卻渾不在意,淡漠地掃了眼,便繼續審視這院子裡的布置。
越看,眼底的不屑就越濃。
又過半晌,門外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人,是的婢夏竹。在門口左右張了會兒,確定沒人跟蹤,才「蹬蹬」跑上臺階。因跑得太急,還臺階絆了下。
「事辦得如何了?」姬心素問,頭也沒回。
「回姑娘的話,都辦妥了。」夏竹抬袖摁了摁額頭的汗珠,氣吁吁道,「奴婢是親眼看著姜姑娘出了角門,往小亭子裡去。亭子裡的酒菜,奴婢也都照姑娘您的吩咐,下足了藥,估著……」
噴笑,「兩人沒一個時辰,是出不來了。」
姬心素角彎起些,語調平平地又問:「然後呢?」
夏竹收了笑,吞吞吐吐道:「剩下的藥,奴婢也照姑娘的吩咐,全下在了用的酒水裡頭,不過……」眼底出些許難,「姑娘,您真……您真打算做到這地步嗎?」
夏竹藏得極好,可遣詞間仍會不自覺出些微鄙夷。
可不齒於此事的,又何止一人?
「你以為我願意出此下策嗎?」姬心素不忿地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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