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攬月和蕭景曜第一次正式在神界眾生面前表明曾經的份。

這短短幾句話，說出來輕飄飄的，卻花了他們二人三萬年的時間。

正名，只不過是第一步。

此時此刻，即便天道就在上面看著，萬古長道上還是不可抑制地發出了聲聲驚呼。

《神典》為假這件事，是足以撼神界基的彌天大禍！

試想一下，神界所有人自有意識以來，便知《神典》生于世間規則，是最剛正無私的鐵律。

但是突然之間有人告訴他們，《神典》是假的，天道可以憑借自己的喜惡隨意修改。

那他們神界眾生算什麼呢？是可以被隨意縱思想和蒙蔽認知的傀儡嗎？

如此說來，那這世間究竟還有何為真？

別說眾修了，連天道手下的神兵神將們，甚至是十大神君，都不由地面恍惚。

初抬眸仰著一言不發的天道，此時此刻，他真的很好奇天道會給出什麼樣的解釋。

畢竟當年，眾人皆醉他獨醒，他已經經歷了無盡的絕和自我懷疑，最后選擇了放棄天道，尋找心中真正的海晏河清。

此時此刻的萬古長道上，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天道的上。

他們迷茫的眼睛里布滿了掙扎與恐懼，甚至還有濃濃的哀求之意。

這是一種格外矛盾的緒，他們得到真相，卻又害怕承真相背后那足以垮他們的重量。

天道沒想到，它以為的一場勝券在握的戰斗，還沒開始就已經落了下風。

蕭景曜......

它不應該小看他的，即使他回了好幾世，即使他不再有當年的絕對實力，但是他還是三言兩語就給了它重重一擊！

天道垂眸掃向眾人，視線所及，原本恭敬的人群再也不似之前會惶恐低頭。

天道見狀周的金猛地一震，竟好似稀薄了些。

這些螻蟻……因為蕭景曜的幾句話就心生搖，若不是它需要他們的信仰之力，它早就......

“《神典》乃天地規則所控，本道并無權干涉，會剔除鬼尊與虛無二人，想來是規則判定他們二人罪無可恕，不配為世人所知。”

天道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終于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但是，即使它將《神典》有假的鍋甩給了規則，依舊無法平息眾修心中的困和難堪。

所以，鬼尊與虛無切切實實存在于三萬年前的神界，而他們所有人都被蒙在了鼓里？

攬月見天道解釋得如此敷衍，不由地冷笑一聲：“看來你現之前，是沒想到會被問到如此境地啊，連借口都沒想好。”

“若《神典》之事如你所說，當真是規則一人所為，那它委實稱不上是這世間最公正無私的存在！”

“畢竟我為紫月之時，真相與《神典》上所載也是相去十萬八千里，莫非它如此為你著想，竟又擅自替你將《神典》改了？”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攬月說這些話的時候，言語中滿是濃濃的嘲諷，這麼蹩腳的理由，也虧天道說得出口！

神界眾修顯然也覺到了天道的敷衍之意，他們信它敬它，卻被欺瞞了三萬多年，難道如今都不配聽到一句真話嗎？

在祭天大典以前，因為雷心城之事，本來就有很多修士對天道十二路不滿，如今見天道如此行事，那心更是涼了大半截。

天道的真容掩藏在金之后，可是此時此刻，任誰都能覺到它的震怒。

攬月見天道遲遲無言，卻不曾就此放過它。

與蕭景曜所謀，本來就是讓世間眾人看清天道的真面目，讓它徹底失去所有的信仰！

沒有信仰之力支撐的天道，還能在和蕭景曜的手下撐過幾回呢！

“退一萬步，就算我與夫君沒有資格被載《神典》，但是我們不過是三萬年前的人，為何當今神界，竟無一人識虛無與鬼尊之名呢？”

攬月此言一出，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所有人聞言都是一臉茫然，是啊，神修萬古壽命，按理來說三萬年雖久，卻也并不是遙不可及的年歲。

怎麼就從未聽人提過鬼尊和虛無呢？

天道這時候倒是想好說辭了，它不不慢地說道：

“虛無，這件事你又何必明知故問？當年你與鬼尊為禍神界，屠殺神修千千萬，若不是本道與規則出手，只怕這神界早已覆滅！”

攬月聞言輕笑一聲，“倒是反應過來了，但是你這說法還是站不住腳。”

這時候，攬月沒有再與天道爭論，反而是看向了不遠的十大神君。

他們是天道最大的助力，攬月倒沒奢策反他們，但是讓他們搖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諸位還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當選神君的嗎？那一次沒記錯的話，是重選了天道十二路吧？”

“難道你們就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天道十二路會突然大換嗎？上一任神君們修為通天，他們又都去了哪里呢？”

攬月輕輕淺淺的聲音娓娓道來，沒有任何問之意，卻讓十大神君悚然變！

說起來，當年重選神君的消息來得突然，是天道直接降下分昭告神界的，細細算來，距今也有兩萬八千余年了。

而上一任神君們去了哪里，這個問題他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天道不曾為他們解，他們也就想當然地以為，老神君們功德圓滿，該是侍奉天道去了。

如今聽攬月如此說，莫非其中還有別的？

這一刻，萬古長道當真是落針可聞。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早已遠遠超出他們的認知，甚至將他們一直以來堅信的真相都碾了個碎！

攬月緩緩看向天道，冷聲說道：“怎麼樣，給個解釋吧？讓我聽聽你編好了沒有。”

此時，天道的周冒出了一層薄薄的寒氣。

因為就在方才，它竟然覺到了數個神臺齊齊，顯然，連他的神君們也被攬月的話搖了。

都是廢......

如今看來，也就神臺始終穩固的初和夾鐘還值當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