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挑戰秦墨的手工極限

第1133章挑戰秦墨的手工極限

暖房為了維持適宜農作生長的溫度，每天耗費的燃料簡直是個天文數字。

在不計本的投下，才有了陳慶眼前一片欣欣向榮的場景。

玉米已經長至一人高，厚實的葉片呈深綠，微微上揚顯示出旺盛的生命力。

在它頂部綻放開一束束淡黃的小花，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而在玉米株的中部，掌大的小穗也吐出了淡紫的纓。

「侯爺，自從這洲麥開了花，額連一下子都沒敢它。」

「這可是個寶貝啊！」

「咱們秦國的麥十顆加起來也沒有它一顆大。」

「等收割的時候能打多糧食啊！」

老關頭臉上流出抑制不住的喜，小心翼翼地出手，輕輕了下玉米葉的最尖端，彷彿慈的父親在照料自己的子。

「正常來講，一株玉米能出一兩斤糧。」

「不過你不它是不行的。」

陳慶握住玉米的稈，耐心地教導：「暖房沒有風，花掉落得要比正常狀態下很多。」

「所以需要人力輕輕搖晃一下。」

「就像這樣。」

他一邊做著示範，一邊觀察花掉落的況：「等玉米穗出纓了，每一株都得晃。記住了嗎？」

老關頭嘖嘖稱奇：「侯爺，您放心，額哪怕不吃飯不睡覺，也仔細盯著它們，絕不誤了您的事。」

李左車盤算了片刻，忍不住說道：「侯爺，一株洲玉米能產一兩斤糧，那每畝種上幾百株，豈不是能畝產千斤？」

「況且其芻藁所得，遠勝於麥、栗。」

「若是推而廣之……」

陳慶笑著搖了搖頭：「沒那麼容易的。」

「暖房中的水、充足，又有專人照料，故此玉米初來乍到，照樣長勢旺盛。」

「一旦挪到了外面，首先氣候就是個大問題。」

「再者水、、耕作必然遠遠不如此時。」

「一畝地產個三百斤糧差不多了。」

「若要此產，起碼再過二三十年，清了它的脾，再培育出適合本土的良種，才能真正的造福天下蒼生。」

李左車興地說：「三百斤不了，比麥、粟強一大截呢。」

「真想早些看到大秦穀滿倉，百姓食足的景象呀！」

陳慶淡笑著瞥向他。

你和張良那個極端分子不同。

對方為了國讎家恨，可以不惜任何代價，完全不在乎平民百姓的死活。

你雖然對秦國有怨氣，卻繼承了武安君李牧戍邊衛民的信念，始終心存大善、大義。

所以他死了，而你了我的幕僚。

「家主，在下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李左車察覺到他審視的眼神，疑地發問。

「什麼志同道合，你我就是志同且道合。」

「此生得李兄為知己，足平生矣。」

陳慶暢笑著攬過他的肩頭：「暖房裡地方狹小，咱們出門吧，別不小心踩踏了莊稼。」

「老關頭，別忘了之前教過你的授之。」

「玉米也是一樣，孤不生、孤不長。」

「切勿懈怠。」

老關頭應承了一聲，飛快地跑到暖房的後面采了一捧新鮮的瓜果。

「侯爺您等等。」

「這是暖房裡新結的果子，您順道拿回去用吧。」

陳慶婉拒道：「不妥，不妥。皇家自有賞賜，我已不在務府任職，怎好擅自收取貢品。」

老關頭愣在原地：「侯爺，額都摘下來啦。」

「您就是皇家的人，怎麼不能收嘛！」

陳慶朝著馬車打了個眼，老關頭立刻會意：「哦，額懂！」

「侯爺，額這就給您送車上。」

他一瘸一拐來到馬車旁邊，把瓜果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後憨笑著頷首致意。

「咦，大冷的天車上竟然長出果子來啦？」

「李兄，你看到它什麼時候長出來的沒有？」

陳慶一驚一乍地喊了起來。

李左車苦笑不止。

自從田舟牽累險些喪命之後，家主行事比以前小心了很多。

瓜果怎麼長出來都可以，但老關頭奉上那肯定不行。

「在下也沒看到它如何長出來的。」

「說不定是上蒼憐惜你我奔波辛苦，特意賞賜下來的。」

陳慶上前打量片刻，「既然是我的馬車上長出來的，那便是我的東西了。」

「來，你我分食之。」

他拋給李左車一黃瓜，又朝老關頭扔去一枚果子。

「好生照料著暖房裡的莊稼。」

「回頭遇上好婆娘，給你說門親事，別整天與村裡的寡婦廝混了。」

老關頭連聲致謝，一直站在路邊走遠，這才喜滋滋地捧著果子回了暖房裡。

馬車微微顛簸。

陳慶和李左車捧著瓜果大快朵頤，啃剩的果皮隨手從車窗丟棄到路邊荒蕪的田地中。

「侯爺，在下剛想起一件事。」

李左車對老關頭的印象相當不錯，腦海中閃過為他撮合一樁姻緣的想法，忽然就想到了陳慶代下來的任務。

「近日務府各大府司附近的娼寮生意冷清，大不如以往，故此全都使出渾解數來招徠生意。」

「原本十個錢只能來一場水姻緣，現在姑娘也願意坐下來陪客人嬉笑逗罵幾句。」

「之前二十個錢會上幾樣小菜，再給一壺濁酒，通常可以在姑娘的房中待一個時辰。現在菜又添了兩樣，酒水也好上了幾分，起碼沒摻那麼多的水。」

「還有些要價高的，雖然沒自降價，但侍奉得比過去殷勤了許多。」

「在下親眼所見，蒔花館的頭牌蘭泠姑娘招待一位出手闊綽的恩客時，穿著一件……」

李左車思來想去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他在自己口正中的位置比了比：「襟都袒到這裡了，半個胷（xiong）都敞在外面。」

「燈火搖曳，娼寮中的客人看得兩眼發直。」

「以往可是傲氣得很，不花個上百貫，難能見人的姿態。」

陳慶立刻上了心，把聲音得極低：「蒔花館？」

「我怎麼好像在趙崇的案頭上看過這個名字。」

「或許……它與六國餘孽有關。」

李左車嚇了一大跳：「家主，沒這麼巧吧？」

他馬上反應過來，竊竊私語道：「莫非是六國餘孽想探聽務府的報？」

「黑冰臺的探肯定也在！」

他仔細回想了半天：「在下平日小心謹慎，應當沒出什麼馬腳。」

陳慶裝作不放心的樣子：「李兄，蒔花館在什麼方位？」

「黑冰臺平日在京中活的探我或許見過，為防萬一，還是親自去走一趟比較好。」

李左車不疑有他，詳細地告知了蒔花館的地址。

陳慶牢牢記在心裡，這才滿意地點頭。

李左車的本事確實不小，但是在為人世方面還欠缺了許多磨鍊。

有這種考驗幹部的機會，你怎麼不上我呢？

不經過千錘百鍊，如何就一顆堅如磐石的道心？

「依在下出娼寮偶然所見，鴇母的催叱罵也更甚於以往。」

「有些姑娘月事未退就被著接客，無論如何哀求都不肯寬恕。」

「年老衰的日子過得更不容易，客人出十幾個錢就能過夜，任其欺凌玩弄。」

李左車出不忍之：「想不到家主您卸任之後，連娼寮都過得民不聊生了。」

陳慶皺起眉頭盯著他：「李兄莫非舊疾複發了？」

「人家在你耳邊溫言語幾句，你又不住心生憐憫。」

「從我府中賬房支的錢，不會都打賞給娼了吧？」

李左車老臉一紅：「在下豈會因私廢公。」

「支取的錢財都花在了正經地方，一分一毫都未浪費。」

陳慶一百個不信。

未與你相遇時，你也領著一份不菲的俸祿。

後來竟然混到被人債的份上，可想而知平時出手有多大方。

「李兄，你既然為嫖客，就該有嫖客的自覺。」

「娼上長的不什麼胷，那是柰子！」

「睡覺也不過夜，那嫖宿。」

「互相挑逗也不說笑逗罵，那調撥。」

「為一個嫖客，你掏出去的是真金白銀，不是狗屎粑粑。」

李左車愧難當，連忙作揖：「在下知錯了。」

陳慶無奈地嘆了口氣：「咸的聲產業落到之前的境況了，火候還不夠。」

「什麼時候嫖資降到五六個錢，那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

「再等等吧。」

「約莫開春之後，蒙毅等人必然有大作。」

「最晚拖到夏時，務府的工坊以及東海的船廠就能造出一大批船。」

「屆時無論如何……」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語氣也越來越嚴肅。

李左車緩緩點頭。

始皇帝重病不出，從蛛馬跡來看，況還算穩定。

一旦天氣變化，或許他的病也會到影響。

屆時有什麼風吹草，就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候。

——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

熱做好了味的飯食，一樣樣擺在桌上。

嬴詩曼時不時瞄向陳慶，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

「今日賬房稟報，家中收取了一大筆黃金。」

「聽說是胡商秦忠君從安息國帶來的，用以償還夫君賒借的貨。」

狀似無意地開了口，王芷茵立刻豎起了大拇指。

「夫人知道啦。」

陳慶笑呵呵地看著：「為夫做了筆一本萬利的大買賣，百倍之利都不止！」

「你瞧著吧，那廝早晚還得來咱們府上。」

「這回讓他多帶些貨，賺得更多。」

「往後夫人就不用那麼辛苦了，我看著心疼得。」

雖然話是嬉笑著說出來的，嬴詩曼依然用得很。

原本打好的下文遲遲開不了口。

「你賞了李左車等人三大箱金幣，對吧。」

嬴詩曼苦口婆心地勸道：「妾不是心疼這筆花銷，夫君可聽過斗米養恩，擔米養仇？」

「無緣無故就賞他們這麼一大筆錢，等他們再立下功勞，夫君拿什麼來封賞？」

「給的了必然生怨，給的多了家裡未必負擔得起。」

陳慶連連點頭：「夫人，僅此一回，下不為例。」

嬴詩曼一看就知道他沒聽進去。

「再有這等事，你先跟我知會一聲。」

「好歹賒借的貨都是我給的，此乃應有之義吧。」

陳慶壞笑著說：「夫人此言差矣。」

「貨雖然是你給的，但心思都是我花的呀。」

「能有百倍之利的報償，為夫起碼佔一半功勞對不對？」

王芷茵不忿地駁斥道：「你總有一大通歪理邪說。」

「姐姐持家業容易嗎？」

陳慶趁機說：「我知道不容易，所以想幫夫人分擔一些。」

嬴詩曼霎時間愣住。

這件事反覆思考過無數次，想不到陳慶會如此隨意地說了出來。

相里菱笑著鼓勵：「憑陳郎的本事，一定能把家業經營得蒸蒸日上。總在家裡閑著也不是辦法，萬一消磨了志氣就麻煩了。」

王芷茵斥道：「好啊，陳慶你還想篡位奪權！我王公子第一個不答應！」

陳慶輕描淡寫地擺了擺手：「家業是詩曼掙出來的，應該由做主。」

「夫人，我最近有一些想法，可否借家中的工坊試驗一下？」

「咱們夫妻一，榮辱與共。」

「我希你能支持我。」

嬴詩曼猶猶豫豫地問：「你想做什麼新東西嗎？」

陳慶點了點頭。

玻璃工坊中磨製鏡子的匠工手藝極為妙。

我想試試秦墨的極限在哪裡，能不能手出一把狙擊槍。

除惡務盡，總不能虎頭蛇尾地鬧一場就狼狽而逃，這不符合我做事的風格。

「妾去拿印信。」

「你本來就是家主，府里的大小事務該由你做主才對。」

嬴詩曼慢悠悠的起，表格外複雜。

至今未曾生育，一手經營起來的家業如同的半個孩子一樣，都凝聚著的心。

「夫人何必如此。」

「我就跟你說一聲，容我調遣人手，支取料就可以了。」

「家裡那麼大一攤子，我真接過來哪還有心思干別的。」

陳慶連忙攔住：「你還真捨得，我要了你就給啊？」

嬴詩曼氣惱地瞪了過去：「要不然呢？」

「咱們是一家人，你是一家之主。」

陳慶笑得開懷，手抱住了：「夫人呦，你可真夠傻的。」

「這下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