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作微頓。
完整的回憶,在這一刻,盡數湧腦海。
「我就是希,明年生辰的時候,你還能來陪我而已。」
「你怎麼不說話了?這難道是什麼很過分的要求嗎?那我還有一個更為難的呢!」
壞心眼晃著燈籠,故意不好好照他腳下的路,又故意刁難道:「明年這時候,你要為我放滿城煙火,我要去最高的城樓上看。」
年冷冷道:「你再晃燈籠,就下去自己走。」
「想起來了?」記憶中清冷的嗓音,與此時此刻的聲音重合。
「沒有不赴約,也沒有不主出現,興許,只是剛巧去了不同地方,錯過了而已。」年嗓音清冷溫和,輕輕解釋著緣由。
姜亭月還陷在回憶里,此時此刻,本沒意識到,他們如今這況,本不錯過。
而他的話,分明是在解釋著上輩子的緣由。
「是這樣嗎?」姜亭月回過神,又覺得自己問的愚蠢。
這輩子的陸慎,他沒有記憶,本不可能告訴答案。
姜亭月拽著自己的手,別開臉,低聲道:「謝謝你放的煙火,但是還請自重,我阿爹已經為我定親了,以後,我們還是不要私底下見面了。」
手腕上力道倏忽一,陸慎的聲音,幾乎是從齒咬出來的一般,「你定了親?」
很輕的一句問話,卻又仿佛帶著萬鈞重的力道,沉沉砸下來。
姜亭月制住想後退的衝,頂著力,一字一句道:「對,我定了親,我不會定親,我還會嫁人,嫁給除了你之外的人。」
四周突兀一靜,徒留風聲呼嘯,良久,才聽到極輕的一聲笑,忽然有些骨悚然。
「那你未婚夫,知道你我私底下見面無數回,知道你和我之間,有過這麼親的舉嗎?」
一涼意從脊背攀起,姜亭月想逃,卻又像是遇見危險的小一般,僵,彈不得。
只能著陸慎,他輕輕摘下了自己的面,面上出一點輕笑。
第89章 一命抵一命
「陸慎,從前種種,我們兩不相欠不行嗎?」姜亭月掙扎著,急急的說,「更何況,你要是對我做什麼,我阿爹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陸慎定定看片刻,黑的瞳眸中,似有什麼閃過,而後像是忍不了的聲音一般,按住的後腦,將向自己。
所有讓他不喜歡的話,都盡數化為含糊不清的嗚咽。
姜亭月一直在後退,直到退無可退,比起親吻,這更像是懲罰。
但這場懲罰,並未持續多久,陸慎很快又悄悄退開些許,細細打量著的況。
「沒哭麼?」比他想像中的況,似乎還要好一些。
冰冷的指尖,輕輕過泛紅的眼睛,又向嫣紅的。
在掙扎不開時,姜亭月就知道,如果陸慎想做什麼,本逃不掉,現在應該下嗓音,好聲好氣跟他說話,按照他的子,他不會跟計較的。
可半句好話都說不出來。
為了防止自己這張不得委屈的破再吐出什麼激怒他的話,姜亭月只好努力不吭聲,只是瞪他幾眼。
如果真是一個普通大家閨秀,現在應該又氣又,會恨不得自裁來護住自己的清白。
但姜亭月不是,上輩子都嫁人了,陸慎在床上,也不是什麼清心寡的模樣,該經歷的,不該經歷的,通通都經歷了個遍。
所以現在,甚至有些擺爛,隨便吧!就不該獨自一人登城樓的,早知道桃喜們要跟上來時,就不攔著人了。
陸慎彎下腰,與的極近,著的眼睛,笑道:「沒哭就好。」
語氣像是驚奇,卻又夾雜著一莫名的讚揚,像是先生讚許弟子詩文寫的不錯那般。只不過,姜亭月不是什麼弟子,陸慎更不是什麼為人師表的好先生。
「沒哭的話……我再過分一點。」
下一刻,他再度覆而上,本來都準備擺爛的姜亭月,重新掙紮起來。
寧願陸慎是像之前那般的懲罰,而不是如現在這樣,曖昧而糾纏,讓覺得窒息。
眼淚終於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落,哭的有些厲害,任陸慎怎麼的眼淚都不乾淨。
看起來太委屈,陸慎忍不住想有幾分懊惱,不該將人欺負的這麼狠的,再度鬆開,替著眼淚,溫聲安道:「抱歉。」
但就是他鬆手推開的剎那,姜亭月舉起手腕上的袖箭,指向他心口,咬牙道:「你走開。」
鋒利的箭頭,隔著布料,正指他心口,但凡姜亭月不小心按下去,陸慎就會被一箭穿心,便是神佛再世,也難救回。
陸慎面上所有神,在剎那間收斂的一乾二淨,只留下無盡的涼薄,他平靜的問:「我贈你的袖箭,你第一回 用,便是指著我?」
「我不想傷你,你走開便是。」姜亭月眼眶通紅,顯得有些可憐無助,偏偏手裡,卻直接拿住陸慎的命脈。
這種極端,不知為何,卻促使著陸慎彎腰,輕輕的,如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像是無可奈何的寬容,又像是挑釁。
姜亭月的手在劇烈抖,似乎在失控的邊緣,但還是穩住了,方向一偏,手臂微微一震,鋒利的箭,在月下劃出凜冽的弧度,刺破年的袖,著他的手臂,向後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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